股力量就如遇上一座厚厚堤坝……
任凭血光冲击,再也不能寸进。
李淳叹了一口气,默然收回手掌,看着手掌心沾染上的雪白霜花,眼中不由自主的就闪过一丝阴森光芒。
“好毒辣的手段,把山神神力炼入太阴寒气之中,再打入脾肾内部,生生不息,很难解决。我这血龙煞气擅长攻坚破强,对治伤疗毒却是不太擅长,更不能强来。这事还得求到青云道的头上去。”
想到青云道,李淳嘴角闪过一丝阴郁……
他轻轻的把被子给李同归盖上,声道:“子兴我儿,这个仇为父一定会帮你报了。等过了这一阵,就把亭山妖众还有那下河村村民全都斩杀,为你出气。你要好好养伤,不要难过。”
完,站了一会,李淳就出了屋子,沉声道:“广深道长还未出关吗?”
“未曾出关,听人,这些广深道长派人四处搜罗炎性药物,并且连发了三封剑书出去,不知是不是往师门求援?”
一个黑衣人影悄无声息的冒将出来,低头躬腰的回答道。
“嗯,到珍藏室取三朵炎阳花送过去,就本县心意,请他务必多多修养,快点恢复过来……”
“是。”
黑衣人影应了一声,身形晃了晃就消失不见。
李淳继续往前行走。
假山边,水池旁,廊柱背面,花树丛中,不时就有一些全身着甲的魁梧壮健汉子汇聚而来,手按兵器默不作声的跟在后面。
看看就要出府,就有一个身着青紫罗裙的女人侯在一旁。
女人年约十七八岁,面容姣好,眉宇间隐隐有着贵气,更有着浓郁得化不开的茫然和哀愁。
见到李淳,连忙行礼道:“恭送父亲大人。”
“嗯!好好照看子兴,求神拜佛的事情不要做了,他的病没有大碍。”面对自己名义上的侄媳妇,真正的儿媳妇,李淳眼中有着怜惜。难得的温和了话,并没有多做责备,当下上轿而去。
女人默然半晌,转身回府,旁边一个身材高挑的佩剑女子声问道:“姐,姑父这伤看上去很重,伤的地方又十分尴尬……要不要投书京城,请御医走上一趟,看看情况?”
“不用,这是妖物所伤,涉及到神灵妖怪的事情,非寻常医术能治好的。
不要传书进京,若是让父亲知道成亲当晚,他不曾圆房就出征亭山,导致伤重不能人事……不得爹爹就会瞎起什么心思,那时反倒不好处理。”
葛舒轻蹙蛾眉叹息了一声,又道:“侍剑,你这几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白娘娘是不是真的神通广大、慈悲心肠啊?”
“应该是吧,我派人去往金溪、上林等地打探过,金溪浪、上林尸的事情确有其事。
而且,那女神似乎特别擅长医道,能生死人药白骨,凡经她手的病人,无论任何疑难杂症,都是轻松治愈,是难得的大德神灵。”
到这里,侍剑眼中就有些犹疑:“似乎县尊大人和姑父全都不怎么待见山野神灵,还要派兵讨伐,怕是会激怒了她。”
“这样啊,如果真的神通广大,又岂会畏惧区区捕头捕快。等到府内风声暂息,咱们备好祭礼,去往东山一趟,求恳白娘娘大发慈悲。相公的伤不得还得指望着她。”
侍郎家千金并不知道自家父亲为什么把自己嫁给一个县令的侄儿。但是,这个时代就是如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那么多选择的余地。
既然是嫁了,那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总得为相公多多谋划才是。
在葛舒的心里,相公家里人,尤其是县尊大人对待神灵的态度其实是不对的。
伐山破庙,也得分善神恶神,善妖恶妖,总不能一概对付。
如此处处树敌,种祸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