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起来了吗?”
一个面容慈祥的大妈提着竹篮走了进来,神秘兮兮的端出一大碗兔肉。
“你这孩子,看你瘦得……来,你家李叔昨晚期黑之时猎到一只傻兔子,正好炖了,你也来吃点。”
“婶,我家里还有粮食,就不用了吧。”
阿青很为难:“李叔要上山打猎,爬山涉水的,更需要体力,多吃点肉才好。”
“客气什么啊?上次他被毒蛇咬了,要不是你寻来药草救命,这时候早就见了阎王爷。拿着拿着,不要的话,我可不高兴了啊。”
山野农家,别是肉食,就算是一点米粮,也是十分宝贵。有什么好吃的,能想着别人,这种感情极为不易。
萧南躲在背窝静静的看着,也不免感叹着阿青的人性美好,从两人的话语里,他也得知了一些消息。
阿青原本有个爷爷,是村子里的草药大夫,大夫其实谈不上,只是在农活之余,能寻些偏方草药,治疗一些病。
就这样,在村子里人缘也很好。
爷爷去世后,姑娘在村里乡亲的帮扶之下安葬了老人,生计就成了问题。
不过,因为从就跟着老人家寻药看病,她倒是懂得不少,也不怕危险,时不时的上山采一些药材。
这本来是很作死的一种行为,也许可能是老护佑,她不但从来不曾遇险,而且收获颇丰。
还能时不时的跑到城里药铺去售卖药材,换取米粮维持生计。
这些前事,与萧南的关系不是很大,他一点也不好奇。
只不过,当他看见阿青捧着兔肉往屋外走去,走到一侧的土屋院子里踌躇不前的时候,他就有些纳闷。
印象中,这姑娘一直是憨憨的性子,没有什么愁绪,这时纠结得一塌糊涂,就很古怪了。
透过穿棂望将过去,还能看到她脸上的红晕。
在门前转了几步,阿青咬了咬牙,轻轻敲了几下门。
“进来。”
一个身着浆洗发白么衫的青年书生放下书本,见到阿青上来,笑着道:“阿青妹子,这么早?”
“许大哥,我这里有碗兔肉,你读书累了,需要营养,给……”
阿青的脸上有着期盼和崇拜,放下兔肉,眼睛四处骨碌碌的转了转,走到米缸处,揭开盖子一看,立刻就苦了脸:“你家里都没米了,今有集市,我去换点粮食回来,眼见就要过冬,还得换一件厚点的衣衫。”
“这怎么好意思,又要劳烦阿青妹子了,我其实……”
书生并没有太多推拒的意思,只是了一句,喉结滚动了几下,就应了下来。
拿起一旁的竹筷,自顾自的吃起兔肉来。
狼吞虎咽着,书生还悄悄的望了阿青一眼,有着欲望与贪婪,却仿佛在强行克制,眼神微微痛苦。而且,萧南注意到了,这许姓书生并没有问上一句阿青姑娘有没有先行吃过。
阿青竟似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走到屋角,捡起扫把,打扫起屋子来。
“这竟然是一个生性凉薄吃软饭的措大,还是吃我阿青妹子的软饭,是可忍孰不可忍?”萧南见到这情景差点炸了,一蹦就出了房屋,想了想,又停了下来。
“不对,明显就是阿青傻丫头在暗恋这穷措大书生,我想要做点什么,其实也不起作用,甚至还有反效果。总的来,还需要姑娘自己想明白才行。”
故事里常常过,有些书生品性不行,用着手段哄骗着山野姑娘,人家呕心沥血的供养他读书,到最后人财两空。
然后一转头,那书生就跟富家千金结为连理,过上幸福的生活……
至于那种山野村姑呢,最后,大多数下场十分凄惨。
会在凄风冷雨之中,或者风雪夜晚冻饿而死。
“阿青妹子,别扫了,你以后必将锦衣玉食,最好不要操持这种贱业。”许书生吃完兔肉,眼里闪过一丝狠色,突然道。
“哪有?只是打扫清洁一下,我……”
阿青脸上腾的泛起红霞,少女情怀总是诗。
许书生低着脑袋不敢看阿青的脸,接着道:“县里的李同归李县尉,想纳你为妾。他是县尊的侄儿,本人也位高权重,以后你跟了他岂非是什么活也不用干了,比起往后苦熬日子岂不是要好上太多。”
“你,你,我……”
阿青手中的扫把猛然跌落,身体摇晃了几下,扶住门楣,好半才有了力气,问道:“为何是你?”
“孙爷爷还在之时,对我家十分关顾,你就跟我的妹子一样,我不关心你的终身大事谁来关心?”这就是在瞎扯了,不但萧南看得出来,连阿青也看出了这是借口。
“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许大哥,你不实话,我是死也不嫁那人为妾的。”
阿青缓缓站直身体,对县尉李同归,她并不陌生。
平日里在集市中,早就听那人有过七八个妾侍,那些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