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是那吏嘴贱,正好戳到了李壶的痛处,否则的话,李壶最多也就是把他们给拦在门外,绝对不会下这么重的手。”
是因为那吏的谋逆二字么?
李丰满微微点头,多少有些理解,毕竟半年多前,他们一行就是因为谋逆罪被发配到了黔州,李壶他们这些侍卫,想来也因此受到了不少的牵累。
“这么做不会有什么麻烦吧?”李丰满轻声向老富贵儿询问,老富贵儿刚刚没有出声阻拦,想来一切都还在可控的范围之内。
不过,这些差役代表的可是雍州府,整个长安的行政管理与治安防护全都归属雍州府管理,这么打人家的脸,嗯,感觉好清爽。
“老爷放心,李壶下手有分寸。”老富贵儿无所谓道:“这些差役素来都是欺软怕硬,你越是这般敲打他们,他们对你就会越发地敬畏。咱们安平候府新立,正是需要找人来立立威。”
王朝也看好戏一般地看着李壶在门口处发飙,轻声道:“现在的雍州牧是李道宗,是一个眼睛里面最容不得沙子的人,他若是知道自己府衙里的差役竟然跟外人伙同陷害一位新晋的县候,这几个差役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得滚蛋!”
李丰满秒懂。
李道宗他也曾听过,好像是李渊的堂侄,李世民的堂兄弟,按照辈份来算的话,李丰满甚至还得叫李道宗一句皇叔。
听此人为人刚正,不但战功显赫,同时也是唐初宗室之中少有的贤王。这样的人物,绝对不是区区一个朱宏彦能够指使巴结得动的。
所以,今日这般,多是眼前这些差役或是雍州府中某些官员私下与朱家勾结,共同前来陷害安平候府。
真个把事情闹大了,闹到了李道宗的耳朵里,首先要遭殃的反而会是他们这些差役。
“那咱们还客气什么。”李丰满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多出去几个,把这些差役全都给我痛揍一遍。既然要立威,那就不要抠抠缩缩,索性就把事情闹开闹大,免得日后总有人以为我安平候府好欺负,任谁都想要扑上来踩两脚。”
这事儿,靠谱!
王朝眼前一亮,忍不住对李丰满伸了伸大拇指,这样做才够爷们儿,别人都欺负到头上来了,还容忍个毛线,先干了再。
王朝感觉他现在越发喜欢现在这个废太子了,敢做敢为,遇事不慌不怕,干就干,跟他很对脾气。
“这事让我来!”
王朝早就感觉有些手痒痒,李丰满的话音一落,他就迫不及待地窜到了大门前,在李壶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三下五除二的,将所有还站着的差役全部撂倒。
老富贵儿往李丰满的身边凑了凑,轻声向李丰满解释道:“老爷不必纳闷,王朝这老东西是在故意为咱们安平候府挡麻烦呢。他的独门手法,整个长安城的医馆都治不好,待这些差役一回去,肯定瞒不住,很多人都能猜到这是他王朝的手段。”
“老奴听,王朝与江夏王有些交情,江夏王若是听了些事,必然不会轻视,到时所有的一切就会不辩自明,咱们候府的麻烦也就自然解开了。”
老富贵儿口中的江夏王,就是李道宗,同时也是现在掌管整个长安城治安的雍州牧。
李丰满眯着眼睛看了王朝一眼,没想到这个光头佬竟然与江夏王也有交情。
他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
区区一个暗卫,怎么会在长安城有这么大的风头,不止程怀弼、唐授衣、唐嘉会都对他有些惧怕,甚至连程咬金在提到他的时候也是三咸其口,多有忌讳。
还有,李世民似乎也很信任他,否则的话也不会派他一直守在废太子的身边。
“怎么会这样?”朱良失魂落魄地看着门外的场景,满脸地不敢相信,“他们竟然连雍州府的人都敢打,还有王法吗?”
他甚至连自己双腿上的疼痛都给忘记了,呆呆地看着先前跟他约好的赵锐等人,一个个地全都躺在了地上,不停地呻吟求饶,再不复往日威风雄姿。
朱良一声悲呼,所有的算计全都落空,他甚至已经可以预料得到自己接下来会是什么下场。
安平候府的人心狠手辣,连官差都敢随意欺凌,又岂会在乎他一个的朱府管事?刚刚被废了两条腿,稍后可能连命都得折进去。
李丰满抬步走到门前,低头看着已经连站都站不起来的赵锐等人,轻声向王朝与李壶交待道:“派人去雍州府一趟,让他们过来把人领走,在此之前,就让他们在这里呆着,谁也不许扶他们起来!”
王朝与李壶躬身领命,李丰满表现得这般硬气,他们心中亦是爽得一批。
尤其是李壶,感觉更是明显,现在的少主,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处处与人为善,对谁都和和气气的窝囊少主了。
该出手时就出手,该打脸时就打脸,绝对含糊,就是这么牛逼。
李丰满又抬手指了一下朱良等人,道:“院子里的这些人,全都绑了,寻过口供之后,也一并交由雍州府去处理。我倒要看看,这些人是不是真能一手遮,这大唐的国都,到底还有没有王法!”
完,李丰满又转向回了院子,目光在剩下的那些佃农身上扫过,佃农们不敢抬头,一个个地全都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至于你们,围攻我安平候府是一,讹诈我安平候府是二,是非不分,穷凶极恶,亦是不可饶恕……”
“扑通!”“扑通!”
李丰满话没完,佃农们便跪倒一片,不停地磕头求饶,就连之前一直挺尸装重伤的两个青年也被吓得从地上趴了起来,冲着李丰满一阵跪拜。
“大人饶命!”
“大人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
“都是朱家威逼,这不是我等的本意,大人明鉴啊……”
求饶之声此起彼伏,李丰满却不为所动,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刁民之所以为刁民,就是因为他们总是死性不改,若是不一次性地将他们打痛打服,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