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上前去打探处理。
王朝凝视细听了一阵,拱手向李丰满禀道:“老爷,好像是那些被根福给打伤的佃农过来讨要公道来了。”
李丰满的心情瞬间变得极不美丽,这些人竟然主动找上门来了,这是觉得他安平候府柔弱可欺吗?
“根福,你老实告诉我,与那些佃农起冲突的时候,是谁先动的手?”李丰满扭头向根福质问。
根福从长凳上坐起身来,老富贵儿一走,他就开始放飞自我,又变成了不怕地不怕。
听到李丰满的问话,根福嗡声道:“是他们先动手要打我爹,所以我才动手打了他们,少爷放心,他们不是我的对手。”
根福很骄傲,打架的话,除了王朝这个老阴货,他还从来没怕过谁。
李丰满面色阴沉:“他们先动的手,现在却又来恶人先告状,这些人真是好大的胆子!”
“普通的佃户哪里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这些人定是受人指使。”王朝不屑撇嘴,“依我看就是那朱宏彦搞得鬼,老子平生最恨这种背地里捅刀子的人,老爷,要不今晚还是让我走一趟吧,保证能为您出气!”
王朝很执着,仍然想着半夜摸到朱家去。赵子虎也是跃跃欲试,双手揉搓,已然有些兴奋。
这特么都是些什么人,怎么老是想着半夜摸人家家里去?
李丰满无语摇头,向根福招呼了一声,抬步向前,到大门处查明情况。
这个时候,李壶、钱贵等人也已经赶至,站在老富贵儿的身后,正与围陇在安平府候大门外的一帮佃农对峙。
在两拨人的中间,放着两个担架,担架上有两个似乎受了重伤的青年昏迷不醒。
这种情形,像极了后世那些大闹医院的医闹,而他们安平候府则成了那种害人性命的无良医院。
李丰满冷冷地看着这一行约有三十人的农户,手里拿着平时干活用的家具,毫不畏惧地与老富贵儿争吵,甚至还想要抡起手中的工具,再次行凶。
在三十余位农户的身后,形形色色的路人,边看戏边指指点点地围观。
“这么多人聚在一起,从城门一路走到咱们安平候府,沿街还有这么多人围观看戏,为何却没有官府的人出来制止?”李丰满不解地轻声向王朝询问,“不是长安城的治安是整个大唐最好最严苛的吗,为何我却一点儿也没看出来?”
三十余人虽然不多,可怎么也算是聚众了吧,更何况他们的手上都还拿有武器,真要闹起来的话,一个弄不好出了人命都不是没有可能。
可是直到现在,愣是没有一个官兵或是衙役出来调停制止,这本身就很不正常。
“确实有些奇怪。”王朝微微摇头,纳闷儿道:“这白虎街虽不比朱雀大街守卫森严,可怎么也算是朝中勋贵的聚集之地,没道理这么久了都没有人过来处置。”
“依我看,这是有人成心要看咱们安平候府的笑话呢。”
王朝不仅不忧,眼中反而有着一分欣喜,“这是分明没把老爷您这个新晋的安平候给放在眼里,照我,也是时候亮一亮自己的拳头,给这些人长长记性了。”
自动把王朝最后一句话给过虑掉,李丰满的目光往围观的人群中扫了一遍,扬声向老富贵儿吩咐道:“老富贵儿,打开府门,退守内府,谁要是敢闯进来,无须客气,给我可劲儿的揍!”
李丰满还就不信了,这些佃农真敢冲撞安平候府。
老富贵儿也被这些人给逼得没了耐性,听到李丰满的吩咐地,一挥手,命令李壶等人不必再拦,所有人全都收缩防线,退到了府门以内。
安平候府的大门中开,府门外再无一人防守,刚刚还在门口处大吵大闹想要讨还一个公道的三十余佃农,这一瞬间全都闭上了嘴,幽幽地望着空荡荡的大门,不知该如何是好。
闯,还是不闯?
这是个问题。
这些人虽然没见过什么大的世面,可是也知道擅自闯进别人的府坻,尤其是贵族的府坻,那可是重罪,被人打死了那也是白死。
他们是来闹事儿的不假,可找死的活儿,他们绝不会做。
“还愣着做什么,给我冲!”人群的正中,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黑衣男子猫着腰躲在别人的身后,低声向周围的佃农命令道:“我们有理怕什么,冲进去跟他们理论!”
“看到站在里面那个穿着青衫的瘦鬼没有,瞅着机会给我狠狠地打,生死勿论,咱们这么多人,谁也不知道是谁下的重手,法不责众!”
然而,没人动。
所有人都畏畏缩缩地不敢上前,凑个热闹他们还在行,但是出手伤人,甚至出手杀人,他们还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黑衣男子面色一黑,出声威胁道:“我们朱家的手段你们是知道的,我数一二三,如果谁不进去,以后就莫要在这长安城混了!”
“朱爷,不是我们不想进,而是不能啊,这可是县候的府坻,冲进去真的会死人的啊!”
“不等我们趁乱动手,这候府里的人可能就把我们全都给撂倒了,这完全是在拿命去赌啊!”
有人战战兢兢地出声向黑衣男子求情,黑衣男子不为所动,缓缓伸出一根手指:“一!”
“二!”
“三!”
“全都给老子进去,否则的话,地上这二人就是你们的榜样!”
所有人都是一个哆嗦,在黑衣男子的逼视下,不得不抬腿往府门内走去。
黑衣男子混迹其中,时不时地发号施令,胁迫着这些佃农不敢私自逃走退缩。
一个,两个,三个,十个,二十个……
三十二个人全都进了安平候府的大门,李丰满静静地看着,候着,待所有人都进了门内,没有一丝犹豫,直接一声令下:“关门!”
早在躲在门后的赵大赵二兄弟,二话不,一人推着一扇门,吱哑哑地飞速将大门关死闩上,彻底隔绝了外面围观人群的视线。
这让刚进院子里的佃农瞬时慌得一批,就连隐匿在人群中的黑衣男子,脸上也首次露出了慌乱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