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故的,你对我们实在是太好了。”
“没事,别有压力,我也是无聊闹的。”老李道:“你当时抢劫能找上我,就是咱们的缘分,我也有孩子,大闺女比你还大几岁呢,看着你就像看着她了,这叫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既然有孩子,怎么不跟你孩子一起生活呢?”萨日兰好奇的:“我听你说的意思,你是有手艺的大厨啊,那工资收入应该不低吧,怎么不好好买个房子然后把家人接在一起生活呢。”
“分开了。”老李神色一暗,道:“半生浪荡江湖,做了一些荒唐错事,有些错误可以挽回,有些错误就很难了。”
“怎么会这样呢,你这么好的人能做什么严重的错事啊。”萨芬娜跟着瞎着急道。
老李面色阴郁,道:“谁规定好人就不能办坏事了?”
“像你这样的又帅又有手艺的男人,就算办了坏事,只要肯改过也应该被原谅。”萨日兰道:“你老婆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换做是我,天天把你供起来哄着都怕不够。”
哈哈!老李忽然开怀大笑起来。他已经记不起自己上次这么开怀大笑是什么时候了。笑罢才又道:“得,就冲你今天把我逗的这么开心一回,就没白收留你们,那暂时就先这么住着,抽空我再帮你们在这附近申请一间。”说完抬腿就走。
上午十一点半,中华楼餐饮集团京城总店,后厨在这个时间正在准备预定酒席的饭菜。
行政总厨孙福昌一脸阴霾坐在当中的高脚椅上,手里端着茶壶,目不转睛盯着施施然走进来的老李。
“李师傅,您这是上的下午班吧?”孙福昌阴阳怪气,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会做几个菜就觉着自己算一号人物了,这后厨一百三十六个人,哪个不会做菜?偏偏就您这么大谱儿,好家伙,比我来的还晚,您觉着合适吗?”
“太不合适了。”老李慢条斯理走到熟悉的案头前,拿起压在案头上的菜单瞥了一眼又丢回去,道:“算了吧,既然都会做,那你就看着安排谁来做吧,我后面卸货去。”
“哎,别介呀!”孙福昌赶忙阻拦:“话没说完,您哪去呀,后面卸货有的是人,我招您进来是让您干那个的吗?过来聊几句,有好事儿找您那。”
老李转身也拉了把椅子坐下,道:“行,今天我心情不错,跟你闲扯两句。”
孙福昌道:“前面叶老先生十一点就进门了,这菜呀还得你来做,兄弟,你不是不晓得这叶老先生的嘴巴有多厉害,老人家是中华楼的开山元老之一,也是头一份儿的老饕,可着四九城转三圈儿也未必能找出一位比他老人家会吃的主儿,每次过来都点您的将,别人就算是想伺候角儿去,也没这个福分和把式呀。”
“菜单我看了,还真不一定非我不可。”
“得,您快别谦虚了,这个差事今天还得您来。”孙福昌道:“转过天来就未必了。”
“啥意思?”
孙福昌道:“就您这水平,一直留在我这儿颠勺不合适。”
“哟,老孙,你这是要抬举我呀。”老李笑眯眯看着他,没有动手的意思。
“可不敢这么说,这是周总的意思,不过我反正是早就有这个想法了,今天周总过来招呼了一句,我就赶快把您给抬出来了,这可都是大实话,我对您那绝对是实心实意,可着整个后厨一个个拎出来,除了您之外,有第二个敢叫我老孙的吗?这不楼上专门给您新增设的一个职位,后厨行政主管。”孙福昌道:“怎么样?这回您该愿意屈尊了吧?”
“你去替我回一句,我就喜欢头锅炒菜这地儿,闻着这厨房里的味道我浑身都舒坦,上面的办公室跟我八字不合。”老李点燃一支香烟抽了一口,接着道:“还有你也甭一天到晚跟我这儿泛酸,真要是想坐你屁股底下那把椅子,也不用等到今天,还记得一年前枫林晚老叶来的那次吧。”
“记得,怎么敢不记得呢。”孙福昌的脸子有点难看,那件事过去挺长时间了,却仍让他记忆犹新。
当时这个老李没来多长时间,干的还是打荷。枫林晚的叶老在向来以刻薄著称的董事长周静的陪伴下亲自进入到后厨,当众说了一段典故,里边含了四道鲁菜,叶老要求后厨做出来,否则就要摘了中华楼的招牌。
孙福昌作为望海楼嫡传的鲁菜大师,行政总厨,中华楼的头牌,甭管什么菜系,这世上他不会做的菜已经不多了。但叶老先生的这个典故他没听过,更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来是哪四道菜。最后实在没办法,就在他决定认栽的时候,这打荷的老李忽然把他叫到一旁,说了四道鲁菜的名头,又特别提醒他叶老先生典故中的特殊讲究,这才让他过了关。
招牌没丢,后厨的脸掉地上也算捡起来了,孙福昌却没有因此对这老李心怀感激,反而是处处提防。明面上提拔他做了头锅炒菜师父,暗地里却没少了下绊子。
枫林晚的叶老是酒楼的常客,每周总要来上三两次,老头子嘴刁的厉害,只吃老李一个人做的菜,一次点上四菜一汤,吃完就走。只要换个人做,一口就能吃出来,立马掀桌子骂人。虽然京城是尺寸之地,中华楼也是规矩方圆分明之所,但这位却是传说中的高级原力觉醒大师,国家暗物质研究学科奠基人之一,国宝级的人物,当着董事长的面砸招牌都不带往回挂的主儿。老人家发起飙来,下头的人就等于经历一场雷烟火炮。
“记得就行。”老李道:“这么大的行政总厨,用不着跟我一颠勺的较劲,当间儿隔着那么些个厨师长呢。”
“这真不是跟您较劲,实在是哥们儿这庙太小,供享灶王爷的神位,容不下您这尊逍遥自在佛。”孙福昌道:“您看看我这一天到晚进进出出的兄弟们,哪个不是活了一身压力苦哈哈,哪个敢跟您似的不把这饭碗子捧到头顶上,说实话,您这个样子多少有点影响我这后厨的士气,您懂我的意思不?”
老李意会的点点头,道:“你的意思就是我今儿必须得接受这个职务?”
孙福昌:“否则,我这屁股底下的位置就坐不住了。”
“不至于吧?”
“绝对至于的。”孙福昌道:“由您在这,我最怕枫林晚那位老爷子啥时候来了心情,又跑到后厨来讲故事,您高升到楼上办公,今后不用做菜了,他老人家对咱们这儿也就没了兴趣,估摸着就不会再来了。”
“让这老叶头今后不来还不容易,大把大把放盐,吃恶心了他,管保以后不会再登门。”
“爷!”孙福昌忽然面色大变,带着哭腔扑倒在地,叫道:“我喊您一声爷了,可不敢这么干,叶老先生是什么人您不是不知道,您要是这么干了,那就不是砸我饭碗了,而是要我老孙命呢,今儿,您要嘛高升一步上楼,要嘛伺候完叶老先生这顿饭以后就自己辞职走吧。”
“懂了,你这也是接到了周总死命令对吧。”
“没有比您更圣明的了。”
老李心中暗叹,这老叶这是一计不成再生二计,摆明了不让自己过的安生。这孙福昌就是个背黑锅的受气包,虽然有点小毛病,但不应该因为这池鱼之祸背这么大一口黑锅。看来是有必要跟他好好谈一次了。否则这倔老头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得,我明白啦,这事儿跟你说不着,我上楼找那能说理的人去。”说着,动身离开后厨,直奔前面楼上叶弘又常来常用的那个包房,刚走到一半儿的时候,忽然前面一身巨响,一团强光亮起,接着是强大的冲击波猛然扩散开来,前面目力所及的十几个人被瞬间分解蒸发,消散在空气中。
老李站在一片废墟当中,茫然四顾,心中存疑:这他吗什么情况?苦肉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