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
方一下了车以后，到村口的超市里买了包软中华，然后看似随口一问，就什么都问出来了。
“老板娘，我听你们这村里前阵子有姑娘出车祸死了？”
“是啊，伙子，大概快半个月了吧，那姑娘还读大学，难得回家一趟，就让一辆大卡车给撞死了，她家里条件不好，就指着她读完大学出人头地，这下可好……”
“还读大学？那她怀孕了没有？”
“没有啊，反正没见她肚子见大，伙子你是她什么人，为什么她怀孕，难道？”
“谢了，老板娘。”
没有继续和老板娘扯八卦，方一又在这个村里闲逛了一圈，他察言观色看人识相，找了其他一些一看就知道很能唠别人家事的欧巴桑问话，得到的信息都基本差不多。
死者是个在读大学生，黄花大闺女，家境清贫，父母传统，家教很严，没有怀孕。
完事，继续下一站。
到现在方一基本可以确定这个叫楚敏华的车祸死者就是那个孕妇了。
两个多时后，方一来到了楚敏华的住址，位于开发区利东路上的江南城区。
来是来了，但站在正在大范围拓建的大马路旁，看着两边恢宏的高楼大厦，他却有些茫然。
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住在流动性较大的城区，不像农村里人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城里的住户甚至都不知道对门的邻居是谁，找谁去打听这个楚敏华？
思忖再三后，他先是进入区，找到楚敏华住的那栋号单元楼，然后坐着电梯去到四楼，看看能不能在死者的住所发现什么。
不知道是出于心理暗示还是光线昏暗的原因，总感觉死者住的40号房的这个楼道里鬼气森森的，特别沉闷，方一尝试着去拧了拧40的门把，门是锁上的。
这是当然的。
方一于是敲响了门：“喂，请问有人吗？”
里面没有任何响动。
探查无果，方一只好转身离开，重新回到了正对40号房门的电梯里，然后按下了楼层和关门键。
而就在电梯门缓缓合上的这一刻……
他视线中那扇朱红色的门突然“咔嚓”一声，打开了一条拳头大的缝！
方一原本轻松的脸一下子僵硬了。
一张只能看得见半边的惨白脸孔突然出现在门缝后面，正用那只似乎在努力睁大的，毫无神采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电梯门彻底闭合。
只对视了短短一瞬间。
可此时方一的脑海里却一片空白，只剩下那只努力睁大的，毫无神采的眼睛，那是一种令他骨子里发寒的凝视！
以至于电梯都已经到了一层，他依然还僵在那里，脸上保持着无比的惊惶。
冷汗，他的背上全是冷汗。
“叮咚。”
电梯门开了，和40一模一样的10号房的朱门刚一入眼，方一条件反射般地吓了一跳，他呼吸急促地吞了口唾沫，旋即拔腿就跑，发疯似地逃离了号单元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