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卖不成。因回来晚咧在道儿上见个没主儿的黑驴又是四个牙儿因此我就把我的花驴拴在小榆树儿上我就骑了黑驴以为是个便宜。谁知刮起大风来了天又晚了就在南坡上一个人家寻休儿。这个人名叫李保儿他将我灌醉了就把我勒死了。正在缓不过气儿来之时忽见天光一亮却是一个道士撬开棺盖。我也不知怎么跑到棺材里面去了。我又不见了四百两银子因此我才把老道打了。不想刚出庙门却见南坡上有个汲水的就是害我的李保儿。我便将他揪住一同拴了来了。我们山西人千乡百里亦非容易命却不要了是要定了我的四百两银子咧。弄的我这个样儿这是怎么说呢?”
包公听了叫把白雄带上来道“你可认得这个妇人么?”白雄一见不觉失声道“你不是我姐姐玉莲么?”刚要向前厮认只听妇人道“谁是你姐姐?乐子是好朋友哇。”白雄听了反倒吓了一跳。包公叫他下去。把屈良叫上来问妇人道“你可认得他么?”此话尚未说完只听妇人说道“哎呀我的兄弟呀!你哥哥被人害了千万想着咱们银子要紧。”屈良道“这是怎的了?我多咱有这样儿的哥哥呢?”包公吩咐一齐带下去心中早已明白是男女二魂错附了体了必无疑矣。
又叫带李保上堂来。包公一见正是逃走的恶奴。已往不究单向他为何图财害命。李保到了此时看见相爷的威严
又见身后包兴、李才俱是七品郎官的服色自己悔恨无地惟求死;也不推辞他便从实招认。包公叫他画了招即差人前去起赃并带李氏前来。
刚然去后差人禀道“葛寿拿到。”包公立刻吩咐带上堂来问道“昨日抬到你家主的家庙内那一口棺材死的是什么人?”葛寿一闻此言登时惊慌失色道“是小人的母亲。”
包公道“你在侯爷府中当主管自然是多年可靠之人。既是你母亲为何用薄皮材盛殓?你即或不能亦当求求家主赏赐竟自忍心如此了草完事你也太不孝了。来!”“有!”“拉下去先打四十大板!”两旁一声答应将葛寿重责四十打得满地乱滚。包公又问道“你今年多大岁数了?”葛寿道“今年三十六岁。”包公又问道“你母亲多大年纪了?”一句话问得他张口结舌半天说道“小人不……不记得了。”包公怒道“满口胡说!天下那有人子不记得母亲岁数的道理。可见你心中无母是个忤逆之子。来!”“有!”“拉下去再打四十大板!”葛寿听了忙道“相爷不必动怒小人实说实说。”
包公道“讲!”左右公人催促“快讲!快讲!”恶奴到了此时无可如何只得说道“回老爷棺材里那个死人小人却不认得。只因前日我们侯爷打围回来在万全山看见一个妇人在那里啼哭颇有姿色。旁边有个亲信之人他叫刁三就在侯爷跟前献勤说了几句言语便将那妇人抢到家中闭于楼上。派了两仆妇劝慰于她。不想后来有个姓范的找他的妻子。也是刁三与侯爷定计将姓范的请到书房好好看待又应许给他找寻妻子。”包公便问道“这刁三现在何处?”
葛寿道“就是那天夜里死的。”包公道“想是你与他有仇将他谋害了。来!”“有!”“拉下去打!”葛寿着忙道“小人不曾害他是他自己死的。”包公道“他为何自己死的呢?”
葛寿道“小人索性说了罢因刁三与我们侯爷定计将姓范的留在书房。到三更时分刁三手持利刃前往书房杀姓范的去。等到五更未回我们侯爷又派人去查看。不料刁三自不小心被门槛子绊了一跤手中刀正中咽喉穿透而死。我们侯爷便另差家丁一同来到书房说姓范的无故谋杀家人一顿乱棍就把他打死了。又用一个旧箱子将尸装好趁着天未亮就抬出去抛于山中了。”包公道“这妇人如何又死了呢?”葛寿道“这妇人被仆妇丫环劝慰得却应了。谁知她是假的眼瞅不见她就上了吊咧。我们侯爷一想未能如意枉自害了三条性命因用棺木盛好女尸假说是小人之母抬往家庙埋葬。这是已往从前之事小人不敢撒谎。”包公便叫他画了招所有人犯俱各寄监。惟白氏女身男魂屈申男身女魂只得在女牢分监不准亵渎相戏。又派王朝、马汉前去带领差役捉拿葛登云务于明日当堂听审。分派已毕退了堂。大家也就6续散去。此时惟有地方苦头儿最苦。自天亮时整整儿闹了一天不但挨饿他又看着两头驴谁也不理他。此时有人来他便搭讪着给人道辛苦问相爷退了堂了没有。那人应道“退了堂了。”他刚要提那驴子那人便走。一连问了多少人谁也不理他。只急得抓耳挠腮唉声叹气。好容易等着跟四爷的人出来他便上前央求。跟四爷的人见他可怜才叫他拉了驴到马号里去。偏偏的花驴又有毛病儿不走还是跟四爷的人帮着他拉到号中。见了管号的交代明白就在号里喂养。方叫地方回去叫他明儿早早来听着。地方千恩万谢而去。
且说包公退堂用了饭便在书房思想此案明知是阴错阳差却想不出如何办理的法子来。包兴见相爷双眉紧蹙二目频翻竟自出神口中嘟哝嘟哝说道“阴错阳差阴错阳差这怎么办呢?”包兴不由地跪下道“此事据小人想来非到阴阳宝殿查去不可。”包公问道“这阴阳宝殿在于何处?”
包兴道“在阴司地府。”包公闻听不由得大怒断喝一声“呔好狗才!为何满口胡说?”未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