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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地下河内

    “你已经知道宝藏的具体位置了?”

    金元山见杨易说要让他见识一下宝藏,惊讶道:“难道先祖的所遗留的东西真的就在我火云州中?”

    他如此一说,跟着旁边的其余十几个武道高手耳朵同时都动了动,齐刷刷的扭头看向杨易,显然对宝藏极有兴趣。

    金元山一声冷哼,“看什么看?这也是你们能染指之物?”

    他大声呵斥道:“也不看看自己有多大本领,这宝藏我都不敢要,你们又有什么资格?”

    众人虽然低头不语,但心中的贪念却怎么也压制不住,事关一名大宗师的藏宝,天下又有几个人不心动?

    他们为什么要前来阻拦杨易?

    难道只是单单为了自己的脸面?

    若是没有玲珑玉牌这个东西,谁又会真的为了一个所谓的脸面千里迢迢堵截杨易?

    就算杨易展露出自己已经是半步大宗师的境界,却也依旧不能打消这些的贪念。

    进入火云州最近的一座城镇之内,金元山率领众人好生招待了杨易一番,一直将他送到另一座城市之后,方才与杨易分开。

    这金元山作为半步大宗师,曾经有幸见过杨慎行一面,如今见到杨易之后,第一时间便已经明了杨易的身份,他虽然心头震惊,嘴巴倒是挺严实,一路之上不曾露出半点口风。

    在告别金元山之后,杨易直奔黄洲而去。

    黄洲隶属火云州,在其境内,多高山峡谷,人烟稀少,而金玄感的宝藏就藏在黄洲狮龙岭的玄感洞内。

    他虽然对金玄感的宝藏兴趣不大,但既然经过此地,顺手取出,倒也不占据多少时间。

    不知一日,到了黄洲境内。

    在他的感应之中,沿途不下十几波人对他监视,被他射杀了几个人之后,那些人方才不敢跟紧,但却也不曾放弃。

    杨易冷笑几声,也不再杀人,假意不知后面有人,骑着黄龙马,翻山越岭,马不停蹄,自从踏上了黄洲界面之后,也就一日夜间,已经进入了狮龙岭内。

    狮龙岭形状奇特,在其中心的最高处,有相对的两座山峰,一座形似狮子,一座形似盘龙,这狮龙岭名字,便是得自这两个山峰。

    玄感洞就在盘龙峰的山腰处,因为当初武圣金玄感曾在这盘龙峰山腰处的山洞中悟道修行,所以这个山洞后来才叫做玄感洞。

    因为这个洞内曾出现过金玄感这么一个武圣人的缘故,后人感念其功,在这个洞口修建了武圣庙,塑了金玄感的头像,加以祭拜。

    虽然这里人烟稀少,但千年以来却是香火不断。

    杨易到达山腰处,已近正午,玄感洞前的武圣庙里烟雾缭绕,被山风吹拂,形成丝丝缕缕的丝带,绕山而走,渐远不见。

    他敬佩金玄感此人,此次上山,并未骑马,而是从山脚处老老实实的步行而上,一步一台阶,不曾提气轻身。

    这武圣庙虽然不大,但泥金武圣塑像却塑的极有气势,端坐正中,威严肃穆,站在塑像面前,给人一种他正在看着你的奇异感觉,似乎这塑像是有生命的活物一般。

    塑像旁边竖着一杆丈余长短的砍山刀,如同旗杆相似,据说金玄感就是用这一口大刀,斩杀了无数妖魔鬼怪,镇守中原几十年。

    给了庙祝几角银子,为金玄感上完香之后,杨易穿过庙宇,向其后面的玄感洞走去。

    玄感洞极为阔大,洞口处立着一块石碑,尽数金玄感生平历历。

    绕过石碑,便是金玄感悟道之处。

    这石洞极深,向山腹内曲折盘旋,接连几个弯子,竟而向下,随着不断向下行走,寒气越来越盛,呼出的气息刚刚离体,便已经成了细小的冰晶,纵然以杨易此时的境界,也感到浑身冰寒,只有气运周身,才恢复如初。

    沿着山洞一直前行,直到看到地底的一条暗河,方才算是到了尽头。

    这条暗河叫做河,据说直通冥界,河水阴寒无比,中有锯齿小鱼,能在片刻间将落入河水之人分食干净。

    这巨大的洞窟之内遍布这不知名的会发光的苔藓,整个空间都被笼罩在碧蒙蒙的绿光中,虽然不是很明亮,但视人辩物已然足够。

    这条河大大有名,当年金玄感就是在这条河的河底,每日持刀与食人鱼相斗,才将自己的意志磨练到了极其坚韧的地步,为日后成就武道大宗师奠下了厚实的基础。

    因为这河实在冰寒的不可思议,其外发的寒气即便是武道高手也不敢忽视,火云州有不少青年武道高手为了测试自己的武道修为,都是以看彼此距离河的远近来衡量一个人的功力深浅。

    在杨易进入玄感洞之前,已经有不少火云州的门派子弟前来测试,但距离河最近之人,也有十多丈远,河边上百青年人中,无有一个能够靠近河面,便是往里多迈上一步,也是难能。

    “这河奇寒无比,你们年纪尚轻,修行时间还短,走不到河边也在情理之中,日后勤加用功,早晚有一日会走到河边,掬一捧寒阴真水!”

    一名中年人站在河边不远处,对一身冰霜的门内弟子训斥道;“走不到河边算的上什么,我当初在门内第一次来这河边,比你们还有所不如,如今不也能够在河边掬水而行么?”

    中年人这次来河边试炼的十几个徒弟,尽管万般努力,却无有一个能够靠近河边十丈距离,也因此俱都沮丧无比,心下自卑。

    中年人见他们意志消沉如此,自然要尽心开导一下,免得真的将他们打击的一蹶不振,那日后可就得不偿失了。

    他正向几个弟子训话,猛然有人在身后大笑,“哈哈,庆余兄,你们火云派也来此地试炼来啦?”

    张庆余转身一看,脸上一沉,只见一名白衣中年人当先而行,身后十几名背着长剑的白衣弟子跟随在后,这些弟子人人如出鞘长剑一般,浑身透着一股杀气。

    “晦气!雨山剑派的人怎么今天也来了?”

    这雨山剑派与火云派一向不大对付,彼此门人弟子相见,从来都是冷嘲热讽,互相拆台。只是这些年来火云派日薄西山,而雨山剑派却却是蒸蒸日上,几百年来接连出现了好几个精彩绝艳的弟子,其中以当今的门主最为了得,竟然已经成就了武道宗师,这对从来没有出现过武道宗师的小门派来说,一个武道宗师,已经是难以招架的庞然大物了。

    也因为这样,这段时间,雨山剑派面对火云派,越来越强势,火云派无奈之下,只能忍气吞声,暂时蛰伏。

    今日张庆余率领火云派弟子来河畔试炼,本就已经比往常提前了好几天,为的就是避开雨山剑派众人,谁知道还是没能躲过。

    既然躲不过,那就不能再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