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眼下金陵城内,一片喧嚣,到处都是调集的军队,他们手中举着火把,正赶往金陵的几座城门口。
其余的宋军、吴越军以及汉军士兵们依旧在街道上奔袭着,城中的各处官邸、军营等地已经差不多一下子被占领了。
为了避免损失,林仁肇携带的虎符再一次地发挥了它的作用,对方的唐军士卒还在熟睡中的都已经做了俘虏,见虎符如同见天子,唐军不加抵抗后,便放下了武器。
林仁肇觉得自己有必要去一趟陈府,见一下陈乔。他听说上一次陈乔差一点要上吊而死,眼下他不知这个消息传到陈乔耳中会如何。
他的两只脚已经不由自主地走到了陈府门口,今日的陈府门口一片寂静,门口紧闭,并没有仆人守护在门口。
这个院落显得有些冷清,林仁肇走上前,两手在门口敲着,隔了很长时间,才听见里面的动静,适才是陈府的管事陈史超。
“林将军,如此晚了,怎么来了?”
“我有事情要见陈夫子。”
管事陈史超想关门了,他知道陈乔的脾气,他道:“阿郎已经睡下,要不明日再见。”
“今日之事十分要紧,要不先让我入内。”
管事陈史超没有办法,便让他入内了。
沿着老路,林仁肇直接去了陈乔的房间,陈乔房间内的烛火还点亮着,自从他辞官后,睡觉的时辰一般拖在后半夜,他也是因为辞官一事而感到后悔。
林仁肇在门口敲着,陈乔听见响声,便直接开了门。
陈乔还在怪罪林仁肇,是以一见面还是有股火药味道,“你怎么来了?”
林仁肇便直接三言两语道:“我有要事与夫子商议,夫子还是请我入房间谈谈。”
林仁肇已经坐定,接着便将今夜之事告知了陈乔。
陈乔一听,呆若木鸡,两只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林仁肇,苦笑道:“哈哈,大事已定。大事已定啊,岂是人力可改,哈哈哈。”陈乔笑的时候,一脸惆怅,一颗心已经滴出了血和泪来。
“我知夫子心性,是以则来府上一趟,也是担心夫子做傻事。”林仁肇这么一说,自然指的是上次上吊未遂之事。
陈乔摇着头苦笑:“我若是再如此,恐将让世人笑掉大牙,连在这个世界最后的一丝尊严都没有了。”
“陈夫子,若是不想为官,我自会跟殿下说说,我知殿下或许会即将开学院,夫子不如去教书。”
“做个教书匠也好。”陈乔暗暗道。
林仁肇与陈乔聊了一会,便起身告辞。
……
礼宾院内,王朴等人听闻消息,便立即动身赶往皇宫,与曹彬、潘美、李汉琼、杨信等人汇合。
整座皇宫已经全部被控制住了,曹彬等人便去了昭庆殿中,殿内的李从庆依旧没有起色,此刻已经跟植物人差不多了,这样的活着或许就是对他最好的结局罢。
看到李从庆如此,曹彬等人便直接开始骂了起来,至于处置李从庆,现在则是暂时放在皇宫内,等宋军北归之时再一同押送去开封,交给官家处置。
曹彬等人清楚地知道随着金陵城不费吹灰之力被三队攻占,江南之战或许要告一段落了,这样子对征战沙场的将士以及天下百姓而言就算是一件幸事了。作为江南之战的主帅,江南的一举一动他都写成信函,然后通过驿站传到京城开封。
王朴等人已经风尘仆仆赶来,在皇宫门口碰见了赵德昭等其余人。
王朴、董仲彦、曹璨、小贵子见到赵德昭的时候,便拱手道:“见过魏王殿下。”
王朴则问赵德昭:“殿下,你果然没有失踪啊!”
“本王又不是小孩子,怎会随意失踪?”赵德昭笑了笑,也许是久未见他们,此刻边走边去昭庆殿的路上,赵德昭的嘴巴一直不停道,“如今江宁府已被三队攻下,接下来要交代的事情便是战后的军务政务。”
王朴挤了挤眼睛,然后探问道:“老夫听说李国主现今在开封!”
赵德昭点点头:“李煜的确是在东京,父皇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而昭庆殿内,眼下李从庆已经成为一个废物,想必林仁肇那边也不会放过李从庆的,明日这江宁府倒是非常热闹啊。”
王朴道:“这也是,此事毕竟是唐国大事,不过现在不是了。”
“老师,我们现在就去皇宫,还有一大堆战后事务要处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