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乔离去之后,李从庆愤怒地摔了一壶茶,这是他第一次在大臣面前因为一言不合而发怒,对李从庆而言,陈乔这就是在挑战他的权威,只是明日就要准备国主李煜的出殡下葬礼节,在这个节骨眼上,一切事情都要做的滴水不漏,他可不想因为此地而搞砸。∑頂點小說,23
接下来,李从庆便命两省侍郎、谏议大夫、给事、中书舍人、集贤、勤政殿学士分夕于光政殿宿直,与之剧谈,或至夜分乃罢,在谈到润州之事,以及宋国的水军在长江北岸做出的回应,李从庆便建议以不变应万变,打算调集水军以及金陵马步兵。
韩熙载也在其中,他苦皱着一张脸色,仰起头来看着殿内众人,俄而起身对光政殿的各位大臣提议道:“明日就是国主出殡的日子,那么之后就是新君即位了,下官认为国不可一日无此君,而今监国总领大唐军政大事,皇位不可一日空悬,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请诸位以国事为重,推举新君即刻即位。”
“是啊,监国仁孝无双,原本国主驾崩之后,即该商议新君即位大事,只是因为监国推让,这才拖延了不少时日。”那些大臣并不知道李从庆的心性,他们看事情也只是看到了表面,并没有陈乔以及韩熙载他们看得多。
韩熙载的嘴角快速闪过一个微笑,俄而消失不见了,这李从庆越早登上皇位,那么润州林仁肇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只要李从庆一宣布登基,那么那些反对李从庆登基的官员百姓就会群起攻之,到时候这天下就更热闹了。
韩熙载忽然跪倒在地上,跪伏道:“臣等拥戴监国登基。”
其余大臣也是看到韩熙载让李从庆登基,他们也不打算落人后头,这从龙之臣的地位可不一般。
此刻,光政殿内,随着韩熙载跪下来,接着潘佑、龚慎仪等大臣也跪了下来,齐呼道:“请监国在国主丧事过后,为了我大唐江山,还是即位吧。”
光政殿内,一片跪地磕头之声。
“诸卿起来罢。”李从庆真想当面就开怀大笑,只见他装作一副推辞的样子,按照当年尧禅让舜之时,所有皇帝在上位前都应该三辞不受,不得已而受之的套路,否则就是品德不足的表现,他缓缓道,“这样不好罢,本王惭愧,此事先作罢吧,本王如今有一件事情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不知道诸位可有如何应对的法子?”
“监国还是受之吧。”韩熙载抬起头,道,“不知监国心头有何事烦忧,今日光政殿内诸位大臣也可为监国解忧啊。”
“这段日子以来,宋国使臣一直追问本王魏王下落,无奈本王没有找到,只是这宋国也不知为何,竟然在采石附近每日训练战舰水师,看似若是魏王再不找见,这宋国恐怕要对我大唐兴师问罪啊。”李从庆对此事也是没有办法,只是他这么一提,并不是仅仅为了魏王一事,只是调集湖口水军乃是一件非常重大之事,还需要跟这些大臣商议,李从庆也不希望得不到这些大臣的支持。
虞部员外郎、内史舍人潘佑忽然间叹了口气道:“魏王之事,都过去这么久了,禁军以及州县都没有找到,确实难以寻觅,恐怕此刻已经遭遇不测了吧?”
给事中龚慎仪站了出来,他道:“潘内史,你这说的是丧气话吧,在这些说说还行,若是被宋人听了,则要大兴怪责,这种话也是不可以传扬出去的。”
潘佑连连自责道:“是下官口误,不过魏王一事,现今已经成为我大唐与宋国间的一道隔阂,如今只得让各州县加紧寻觅中,一有消息就呈报给中书省。”
“好了,本王也明白你们的心思,只是怕宋国忽然间会横生枝节,可否有良策应对?”
韩熙载从拱手道:“宋国最怕的就是我大唐水军,如今我湖口水军乃是拱卫大唐江山的一支强军,也因为有这么一支水军,宋国才会对我大唐有所提防,要不是凭借着长江天堑,仪仗赵匡胤的脾气,这大宋军队早就南下了。”
“韩尚书分析的不错,既然湖口水师乃我大唐水师精锐,本王打算调集一部分水军到采石、金陵、润州附近,加紧北部、东部江水水面的巡视,也好向大宋展示一下我大唐水军的威力。”李从庆说道最后,已经是自信满满,此刻他看了看光政殿内的所有官吏。
韩熙载明白李从庆心里在想什么,他打算调集的水军可不仅仅是为了宋国,更主要的是润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