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乔收起军牌,然后藏入了自己的袖口中,他打算回去之后去信一封问问清楚润州的林仁肇,是否丢失一块军牌。
现如今先齐王李景达的丧礼为重,而监国仍在房间休息,陈乔觉得时辰差不多了,作为人子的李从庆却仍在安歇,他觉得不合孝道与礼制,便亲自去房间去请李从庆。
此刻几乎所有人都已经醒了过来,感觉自己睡得这一觉十分漫长,而且浑身上下竟然似干了重力活一般,一点力气都没有,那几个服侍李从庆的丫鬟也醒了过来,只是那个叫翠儿的丫鬟却不见了踪影。一个丫鬟的失踪并没有引起这些人的怀疑,而丫鬟们也打算去服侍他们的主子李从庆去了。
陈乔现时已经在房门外等候,见屋内只有呼噜声,陈乔觉得作为一个臣子,还是有义务要提醒自己的上级,此刻他在屋外敲着门,“臣陈乔拜见监国,有要事商议。”
“谁啊,扰了本王的清梦。”李从庆听了外面有声音,便问道。
“监国,是臣,陈乔啊。”
“陈乔。”李从庆一听是陈乔,便立即打算起床,他不想让陈乔看出自己是个伪君子,“陈学士先候着吧,本王穿衣过后马上来。”
“是。”陈乔听见李从庆吩咐,便站在门外,此刻有服侍李从庆的丫鬟赶了过来,见到陈乔,便行了一礼。
陈乔也是惊讶,看样子李从庆不喜欢丫鬟们服侍他起床,他觉得李从庆或许是想自己亲力亲为吧。
唉,扰人清梦啊,屋内李从庆坐在床上,想起今日一早的事情,心里就觉得一阵激动,看见身旁披着散发之人,刚想凑上去再一番,此刻那人此刻已经转过脸来,李从庆便想仔细端详这丫鬟的面容,他掀开那人的头发。
只是下一刻却让他惊讶了,这不是自己王府的侍卫李延年么,怎么跑自己床上来了,而且他发现自己与他都是赤着全身。
李从庆刚要动怒,忽然觉得外面有一双眼睛在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那是陈乔,陈乔若是撞破了此事,自己苦心孤诣树立的贤明形象就会在一瞬间忽然崩塌,只是李从庆一想起睡了一晚的人居然是个男人,李从庆心中就觉得有些恶心,而且今早自己还做了那么恶心的事情,李从庆真的想杀了李延年。
这时候李从庆听见有人推门而入,李从庆扯着嗓子道:“你们退下吧,本王今日自己更衣,自己洗漱。”
丫鬟们听见李从庆的吩咐,而且一旁的陈乔也告诉丫鬟们不要进去,丫鬟们便将木盆都放在门口,不去打扰李从庆了。
只是陈乔等人在门口,于是乎他只好让那个侍卫暂时躲在被子里。
此刻那个侍卫已经睁开了眼睛,看见了李从庆,他一下子也坐了起来,
李从庆自己不会穿衣,看见被窝里面瑟瑟发抖的侍卫,他只好道:“帮本王穿衣服吧。”
李延年瑟瑟发抖着,不敢出面,而且他感觉下面很痛,整个下半身都动弹不得了,他求饶道:“监国饶了小底吧,小底也不知道啊,小底时候监国多年,请监国饶命啊。”
“小声点!”李从庆恐吓道,他踢了一脚,李延年痛得只好起身帮李从庆穿戴起来。
“你在王府待了这么多年,本王怎会杀你,只要你待会儿躲在被子里面,不要出声就可以了。”
“多谢监国。”李延年帮李从庆穿戴好后,李从庆顺手将被子给盖了起来,掩藏好这一切,自己则大摇大摆地出了门。
门口,陈乔久候着,那些丫鬟们也站在一旁。
“你们先下去吧,屋子就不用收拾了,今日本王自己收拾。”
一旁的丫鬟以及陈乔听了后感觉不可思议。
“这……”丫鬟们站立一旁,不敢退下。
陈乔在一旁道:“你们还是下去吧。”
丫鬟们这才一一退去。
“陈学士,我们还是去偏殿谈话吧。”
“监国,钟山出了大事,昨夜陵寝配殿走水,烧毁了几座,先王的陵寝也被人破坏了。”
“甚么,查出来了没,是何人所为?”李从庆的一双眼睛看着陈乔问道。
“臣不知。”
李从庆试探道:“陈学士不说,其实本王早就有所耳闻,这就是林仁肇所为。”
“林仁肇?”陈乔听见这个名字,还是怔了一下,或许这只是齐王的试探,随即他故意问道,“是润州的林仁肇么?”
“普天之下还有哪个林仁肇,莫非陈学士忘了他么?”李从庆一直在一旁看着陈乔,这几日他看大内密卷之时,看见陈乔昔日在李煜面前推荐林仁肇之事,这一下子李从庆将事情怀疑到了陈乔身上,他觉得这二人一定是拖不了关系,那么这一切一定是这样的,只是陈乔乃是身负军国大事,在朝中大小相当于一个宰执了,牵一发动全身,是不能随便动的。
“哦。”陈乔似有所悟,他想起了那块军牌,只是这一块军牌能够说明甚么呢,“监国我记起来了,当年臣曾经向先主推荐过此人,此人文武双全,确实是个好苗子。”
“好苗子?”李从庆哂笑道,“也罢,陈学士还不知道林仁肇谋反之事吧,本王就全当给你说说润州的情况。”
“这……”陈乔忽感不妙,李从庆这是要干什么,他只得道,“请监国明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