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半用……”
杨启成的话说得委婉,可陈吉桥却是听得明白,也就是陆省长是厉行节约,他这样不是自找不自在吗?想到这里脸上有点挂不住,讪讪的。
但陈吉桥很清楚,杨启成这些话是私下对他讲的,说明其出发点是关心和爱护他,这让陈吉桥心里有些感激。
杨启成的话说得委婉,可陈吉桥却是听得明白,也就是陆省长是厉行节约,他这样不是自找不自在吗?想到这里脸上有点挂不住,讪讪的。
但陈吉桥很清楚,杨启成这些话是私下对他讲的,说明其出发点是关心和爱护他,这让陈吉桥心里有些感激。
秘书这个职业,在外人看来,风光无限,而实际上,还真不是容易做的,各
种关系太复杂了,一点点没有处理好,便可能引起后患,也难怪肖斯言会总结出
那十六个字。而且有些关系和位置必须要摆正,真正的省长秘书是杨启成,他只不过是杨启成手下一个跑腿的。这个位子如果不端正,那不会有说明好结果。
陈吉桥坐回自己的办公室,拿出小本子,将书记今天的活动又仔细看了一遍,
小心地记在心里。
刚刚九点,外面便走进来一个汉子,一米七八左右的身高,很魁梧,穿西装,
蓄平头,但看上去很是憔悴,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
陈吉桥有些诧异,当然他不是诧异这人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也不是不认识此人,恰恰他认识此人,和他有过数面之交,只不过,以前是以党校老师的身份和他一起喝酒,现在却是以省长秘书的身份面对他。
来人是贝湖第三大城市安平的市委书记孟津泷。陈吉桥奇怪的是孟津泷并未出现在陆省长和秘书长安排的日程之中的,他来这里干什么?
坐在办公桌前,眼角的余光,恰好可以看到门外走道来人的方向。
孟津泷过来的时候,陈吉桥实际已经看到了。他故意装着埋头工作,完全不理外面的情况。
这也是杨柯告诉他的。秘书办公室的门,得一直开着,如果每一个经过的
人。你都抬头去看。那么。你就不得不站起来迎接每一位走近者。如此一来,你
一天都可能在迎来送往。你装着埋头工作,有人进来甚至等来人走近你,你再装
着刚发现动静,抬起头来和人家招呼。这样做有几个好处,第一,能给人家一个
认真工作的印象。第二,不需要老是走出去坐下来不断的迎来送往。省长可能每
隔半个小时接见一个人。你不断迎来送往,一天下来,会累个半死。如果等人家
到了面前再抬头,最多只需要站起身子表示礼貌而已,省了很多事。
这一招果然效用无穷,听到有人进来并且向自己打招呼,陈吉桥抬起头时,孟津泷已经到了办公室的中间。此时,他站起来,很热情地做出要迎过去之态。
孟津泷已经抢先几步,走到了他的侧面。两人握手,他请孟津泷坐下,便省了离
开办公桌的那道手续。杨柯告诉他,别小看这一件事,一天下来,那可就少走
很多路。
尽管陈吉桥以前有时候在一些人面前吹牛,说他和哪个市委书记的老师,实际上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和这些人的距离实在是远得很,人家也就是看他的党校老师的身份,与他有点接触而已,根本谈不上什么交情,比如眼前这孟津泷,就是孟津泷在党校学习的时候认识的,当时孟津泷还是安平下面的一个县委书记,孟津泷却官运亨通,很快当上常务副市长,然后市长、书记。
孟津泷自然是向他祝贺了一番,之后问道:
“感觉如何?”
“压力很大,上班没两天,完全没有进入状况,不知道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
孟津泷说道:“你会干得很好的……”
孟津泷和他聊了几句便说道:
“吉桥,我有急事要见陆省长,还请你通融通融……”
“孟书记,省长的日程……”
孟津泷的这个要求让陈吉桥感到十分为难,因为按照日程安排,陆省长今天根本就没时间见孟津泷,何况省长要见谁,那是省长定,他一秘书可不能越庖代厨,正在这个时候脚步声传来,陈吉桥看到杨启成进来,和孟津泷立即一齐站起,孟津泷叫了一声秘书长。
杨启成笑着问道:“老孟,你可真够精的,什么时候钻进来的?”
孟津泷却是笑道:
“秘书长说笑了,我是来省政府谈工作的,正准备和省长谈完事后去拜访秘书长。”
陈吉桥一边向外走,一边暗想,这官场语言真是特别。杨启成的话,显然是讲陆省长本来没打算见孟津泷,而孟津泷也很贼,
“如果这一次不帮我们安平一把,我就只有赖在省政府不走了!”
陆政东刚走进办公室,就听见了孟津泷在办公室里的嚷嚷声。
陆政东也不禁摇摇头,孟津泷看样子也是和杨启成在软磨硬泡。孟津泷这个人陆政东还是比较了解的,这家伙可真是抹得下脸,而且看着一幅忠厚相,让你正色也不好,发作也不好。
“老孟,别再那儿哭穷装蒜,你安平的底子我不是不清楚,若山早就和我说了,省政府这边是有个意向性的意见,我的意见是你们那边建设进度不要停,该跟进还得跟进,省里这边只要一确定下来,肯定会按照方案进入。”
陆政东径直走到案桌后。
“省长,不是我们不想垫,我也想垫资啊,可我得有啊,省里态度,兵工集团那边拆台,银行一下就噤若寒蝉,现在那几家银行行长都快把我和合生市长的电话列入黑名单了,接我们电话都说是在外地出差,你说我们还怎么撑下去?合生市长就这几个月里白头发都不知道多了多少,咋一看都老了四五岁一般,省长,你还是得体谅一下我们的难处啊。”
孟津泷满脸悲凉的表情,摆出一副今天如果没有一个结果就不走的架势。
“怎么,这是在逼宫啊?”
见孟津泷如此,无奈之下的陆政东只能笑呵呵的道:“打算赖在我这里了?那也行,一日三餐,我还是负担得起的。”
孟津泷一听,呐呐的道:
“省长,常务都来了咱们安平几趟了?该看的都看了,该走访的也走访了,常务都一一走到,调研,座谈,还专门把设计和建设单位都请到了听了意见,连银行那边也都见了面,也和兵工集团那边负责这边项目的同志交流沟通过,我觉得工作算是做足了吧?省长你若是不管咱们安平死活,我还真不走了!”
“行啊,不走也行,我反正是孤家寡人一个,吉桥,把孟书记的茶泡好了,咱们就在这里秉烛夜谈也行,晚饭不想出去,我让招待所就给咱们炒几个菜,送上来,来点酒怎样,小酌一番,也算是很有情调吧。”陆政东微微笑道。
孟津泷被陆政东这样的态度弄得有点不知所措,因为在他的印象中,陆政东随和归随和,可是一旦涉及到工作上的事情,那就另当别论,一般是不会开玩笑的。
孟津泷当然也知道省里的难处,陆政东的难处,可他们再难也有路可走,而他孟津泷却真是走投无路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