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知道,月儿在他心里的位置,远比q子更重要。
他们本就是一的,娶与不娶,又有什么区别呢?
可他也明白,月儿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一定会有些吃醋。
于是在回府的路上,卫子卿特意停下来,在一家古董店里,买了一支四蝶银步摇。
据老板说,这支银步摇,还是南唐的古物呢。
做工极其精致,一只展翅蹁跹的大蝴蝶,翅膀上垂吊着四只小巧的蝴蝶。
卫子卿一眼便已看上了,不止为这饰的年代,更为这步摇给他的感觉。
一如月娘,灵动,聪慧,美丽。
这东西,只有在她乌云般的长上摇曳生姿,才算对了味道。
卫子璇看大哥买了这东西,马上就知道了他的用意。
害怕自己在月娘心里的分量不如大哥,卫子璇也有样学样,买了天香斋最好的香囊和脂粉,也要送给她。
卫子卿无奈地白他一眼,撇撇嘴说:「你能不能不学我?怎么我想做什么,你都非要掺和呢?」
「哼,大哥,你少糊弄我。等你跟月娘如胶似漆时,我再去后悔,岂不是晚了?单单只有你会送礼,我就不会么?我还要说,是你抢了我的风头呢。」
卫子璇强自争辩着。
「是不是我对月娘做什么,你都一定得参与?我要是死了呢?你也跟着?」
卫子卿口不择言地嬉笑着问。
「呸呸呸!大哥你就要成亲了,别说这丧气话!若是你死了,我还得抱着月儿一起去找你,总归还是三个人。我倒真希望你好好活着,最好是见异思迁,ai上了那个正儿八经的嫂子。这样——月儿就是我的了。」
卫子璇夸张地说着,让卫子卿没由来地眼眶一热。
他眼前又看到了那个十j岁的卫子璇,骄傲不逊的,热血填膺的,手足情深的,兄弟。
罢了,这就是他的命,也是月儿和卫子璇的命。
他们三个,是赶不走打不散的鸳鸯。
就算不成双,也绝对没法落单。
可是,当他们满怀期待,想看到月娘收到礼物的表情,想借此再与她一度的时候,现实却狠狠地,叫他们惊惶失措。
月娘不在房间里,房间里一切如常。
于是他们叫下人们去花园里找,去水榭里找,去后院里找,甚至去了之前月娘所住的,那个小石屋里去找。
翻遍了整个卫府,月娘都不在。
下人们又都说,月娘今天没有出过府门。
两兄弟的心,随着这些消息的反馈,越来越慌乱。
月娘平日里j乎是足不出户,她不喜欢出门,不喜欢见人,不喜欢热闹。
她这样一个人儿,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就自己跑出去。
「还有个地方,大哥,会不会她在娘那边?」
卫子璇突然想到这一点,询问着卫子卿。
「也是,平日里,娘也总让她绣些花样。月儿的手,巧得很。也只有这个可能了,我去看看。正好今天跟李府的事,我还没去跟娘回报呢,顺道一起说了。」
卫子卿说着,就站起来要走。
「我也去!」
卫子璇也站起来。
「你去做什么?怕娘不知道你我和月娘之间的事?她的脾气,你不清楚?」
卫子卿皱皱眉。
他知道卫子璇也很急,也担心月娘。可再怎么样,他也不能为此出现在母亲面前。
卫子璇悻悻地坐下,不得已说:「那算了,大哥,你快去快回,把月儿领回来。那些活计,让那些丫头们做就是了,何苦非要月儿去做?」
「行了,你老实呆着。」
卫子卿说完,便急急走出去。
卫子璇在房间里,一面无聊地东摸西看,一面又忍不住,掏出他刚买的那些香囊水粉。
放在鼻子跟前嗅了嗅,想象着月娘一定会喜欢这味道。
只要她高兴,他为她做什么都行。
可他左等右等,却总也不见卫子卿回来。
大哥到底在磨蹭些什么?不是说好了,去去就回的么?
半个时辰都过去了,还没见个人影。
娘难道把月娘找去绣喜袍了么?需要花费这么些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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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吧,也大可以拿回来做,何必非要留在那呢?
卫子璇实在是等得着急,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起身就要去母亲房里看个究竟。
可刚冲出门,就撞到了卫子卿身上。
「大哥?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回来了?月儿呢?娘不肯放她回来?」
卫子璇揉揉被撞的额头,来不及好好看卫子卿一眼,就连珠p似地问。
卫子卿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径自呆呆地向屋里走。
「大哥,大哥,你——你这是怎么了?你的头!大哥,你说话呀!月儿呢?」
卫子璇拉着卫子卿的袖子,冲到他面前。
却现大哥的额头上又红又肿,有一p血迹,像是被磕破了。
还有,他的脸,怎么那么白?白得近乎失去了血se?
到底生了什么事,能让一向冷静沈稳的大哥,变成这样失魂落魄的模样?
难道是——卫子璇不敢想,也不愿想。
他只想知道答案。他只想知道,月儿在哪,怎么没跟大哥一起回来?
「说啊!大哥!快告诉我,是不是跟月儿有关,她人呢?」
卫子璇急得直跳脚,渴求地看着卫子卿的眼睛。
他现在希望,这又是大哥和月儿跟他开的玩笑。
他们又合起来戏弄自己,虽然这让他有点被孤立的感觉,可他宁愿是这样。
卫子卿眼光闪烁了j下,颤抖着嘴唇,想说什么,又似乎说不出口。
这样反复了j次,终于,他才开口说道:「璇,月儿——她……」
「如何,怎样?月儿生气?因为你要娶q,所以不肯回来?还是,还是娘,非要月儿陪着她?」
卫子璇大概猜到了,事情极不妙。但还是y撑着笑容,安着自己。
「她——走了,没了。」
卫子卿说完,眼睛的热酸无法抑制,两行泪水夺眶而出。
「什么?大哥,你说清楚……月儿,怎么?怎么就走了,什么叫没了?你说啊!」
卫子璇拽着大哥的领襟,情绪近乎崩溃。
「娘,是娘……把她卖了。她,知道了,什么都知道了。」
卫子卿狠狠擦了一把眼泪。
可指缝中的泪还没来得及甩开,新的泪又迫不及待地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