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阻止不了!”
……
陆陆续续,这些古道统内部,发出类似的声音,先是抱有一线希望,然后变得愤怒,终归转为咆哮,之后就是长时间的死寂!
……
“吕兄,我发觉,怎么都看不懂了。”长长叹息过后,简知行说道。
“看不懂也实属正常。”吕清源若有所思的说道,他也看不懂,然而是否能够看懂,不是吕清源关注的重点。
他极目看向一个方向,那里是天剑宗所在的方向,然后吕清源想起诸多有关天剑宗,更多是那座云起峰的传闻来。
一个二星宗门内部,诞生一尊圣人,何等的匪夷所思,但这却又是必然之事,也就是说,纵使舒静琀的行为,看上去是那样的离经叛道,也是有着必然的成分。
当然也可以理解,之所以必然,是因为舒静琀不得不那样去做!
只是,是什么因素导致出现这种情况,是什么因素导致一尊才诞生的新圣,做出近乎悲情的壮举,吕清源暂时无法想通就是了。
“江枫会不会出手阻止?”简知行就问道。
“阻止?”
吕清源笑了笑,笑过之后说道:“那是当世唯一的圣人,谁能阻止?”
当世唯一?
听吕清源这样说,简知行先是一愣,继而意识到诚然就是如此,当世其他圣人不出,舒静琀就是唯一。
也就是说,无论舒静琀要做什么,放眼当世,谁也阻止不了,能够阻止舒静琀的,只有她自身,除非舒静琀改变主意,但那绝无可能。
于是简知行沉默了。
近段时间,诸般变故横生,看的眼花缭乱,原本以为,新圣的诞世将会终结那样的乱局,可是从眼下的情况来看,并非如此,乱象似乎,在新圣诞生之后,方才真正开始!
简知行是这样想的,吕清源是这样想的,二者心照不宣,都是沉默下去,久久无言。
……
曾经诞生过圣人的道统,哪怕自圣道路碎断之后,再也不曾诞生过圣人,但也始终有着一份与生俱来的骄傲。
那样的骄傲,是不曾有圣人的势力和道统,根本无法了解和触及的。
譬如气运两宗!
气运两宗号称各占天下三分气运,合并之后,也就独占天下六分气运,然而这一宗门就像是经受着诅咒一般,穷尽努力,始终没能诞生一位圣人,一代又一代,都在追求圣道路,如疯如魔。
新圣的诞生以及即将被接续的圣道路,让气运两宗罕见的看到了希望,只是舒静琀似乎要亲手,将那希望粉碎。
“万万不可!”齐翰在怒吼。
“什么不可?”祁予问道,她看似平静如常,然则心底深处,涟漪横生,末了无奈之色自眼底深处层层叠叠涌现,纵使祁予有心掩饰,也断然掩饰不了。
那是无奈。
一个没能诞生过圣人的宗门的无奈,注定是旁观者的角色,有心无力,当然不甘心,可是没有办法。
齐翰无法冷静,接连发出质问,但他的许多问题,祁予都没有回答,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最后,齐翰暴走……
……
“这一世,果真不一样的很。”周显宗说道。
他身旁站着白棂,不过周显宗这话不是说给白棂听的,而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紫府选择在这一世重现人间,有过密集的图谋,因为大世迹象显现,而大世也是如期到来,这是令人振奋的一世,紫府当大展拳脚,必将有一席之地!
紫府重现之后,一直都很顺利,按照内部制定的计划,在新圣诞世之后,将能如愿,立万世道统。
那是周显宗的宏愿,然而这时候,周显宗心头焦躁不已,因为,新圣不但不讲规矩,更是打破了一切规矩。
白棂没有说话,千言万语,不知该从何说起。
她看周显宗一眼,重新组织了一番语言,到头来发觉依旧不知该怎么说,于是就不说……
……
“真要这样做?”
“必须这样做!”
“可有把握?”
“没……”
“那是为何?”
“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去做!这件事情,本该由我来做!”
舒静琀并没有离开天剑宗,她一直都在云起峰,云起峰似乎如常,但终归不一样了,空荡荡荡,一片冷清。
“曾经……”那声音响起。
“那是以前!”舒静琀摇头,不等对方把话说完,就是打断。
站在舒静琀身后的是一个褐袍老者,这是指点过江枫剑道的剑圣,但他到底不是剑圣,而是一尊伪圣。
伪圣曾有证道之姿,惊才艳艳,横压一世,可是圣道路始终未能接续,穷极一生,也就只能止步于伪圣。
当世圣人不出,舒静琀是唯一,除去舒静琀,再无一尊圣人。
对话在继续。
“时间到了!”舒静琀说道。
她没有等褐袍老者回应,也不需要回应,便长身一动,应风而起,她将着手接续圣道路,这一世,从这一刻开始,才算得上是,真正的,为她一人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