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干笑两声。他的话半真半假,她自然不会当真。
林楠看着前后左右朝他们这边警惕张望的殷以杰的下属们,朝她挑了挑眉:“思思,你每天都生活在这样的监视下?”
“其实也不全是,在家里不会,工作的地方也不会,不过在外面晃悠会被‘保护’。”陶思思说着就把吸管插进牛奶瓶,放心地喝起来。
“你怎么那么放心我?就不怕我为了报复殷以杰把你迷魂绑走?”林楠对她的心无防备感到无奈。
对这个问题陶思思只有意外:“你会吗?”
“上次看到我跟殷以杰火拼,你就不怀疑我的身份?殷以杰没告诉你我是什么人吗?”按照殷以杰的性子,不但告诉了她他是什么人,甚至添油加醋了才正常。
“他说你是意大利黑手党的中国代理人,杀人放火,无恶不作。”陶思思倒是回答得随意。
“那你就不怕我?我跟殷以杰那些赚取利益的帮派团体,或者说政府的间谍帮派,可不同哦,我是真的杀过人放过火无恶不作呢。”
陶思思听了竟然面露喜色。“你真厉害,竟然知道他们是间谍帮派,我在那里呆了一年多才搞清楚他们的真正性质。”
林楠无语了。“我可是强大的黑手党,什么是我没法知道的?我还知道前年因为他们帮派的性质,你还遭到了绑架。”
他说的自然是粗狂男的事情。陶思思想起那时候,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她下意识地抿了抿牛奶。
“你真是没神经啊。听我自报身份应该尖叫逃走才对的,竟然跟我闲扯。”他敲了敲她的脑袋。
“因为我相信你嘛,你要是想绑我,以前那么多好机会都不见得你下手,何必现在在那么多人看守的情况下对我下手?”陶思思回了他一个“你好笨”的眼神。
“好吧。”林楠算是败给她了。但是听到她相信他,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他开心的了。
“话说回来,你来找我什么事?”陶思思自然不会觉得他们在这里相遇是偶然。
“听说那个混蛋要跟你结婚了,我不放心你,特地过来看看。思思,你真的想嫁给他?”林楠的眼眸间闪过不舍。
陶思思沉默了一下,说:“林楠,你能带我走吗?我怀孕了,可是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嫁给他,我想走,但是被看得好紧。”
听到她说“我怀孕了”的时候,林楠的眼中有一闪而过的错愣,但是很快就恢复正常了。“你当真想走?”
陶思思坚定地点了点头。
林楠嘴角绽放出了美艳的笑容:“只要你想做的,我一定帮你实现。给我点时间做准备,我一定会带你走的!”
他的眼神璀璨得就像星光一样,引诱着陶思思无意识地用力点头。她觉得他的笑容有种吸引力,她总会在潜意识中相信他,就像信他是她的一种本能一样。
而此时,一脸阴沉的殷以杰朝他们走了过来。
“林楠,你这小子要对我老婆做什么?”殷以杰挥出手上拿的两罐牛奶,他怒意四射,恨不得把牛奶罐往他眼睛里插去。
林楠轻松地闪开:“大叔,我只是跟姐姐说了会话,你暴躁个什么劲?”
闻言,陶思思“噗”地笑出了声。林楠看起来就跟十七八岁的孩子一样,而殷以杰已经将近三十了,“大叔”这个称呼林楠还喊得真有那么点味道。
这个小混球无论他怎么哄都哄不笑,林楠一句话就让她喜笑颜开!她对别人欢笑对他板着脸,他可以当成是对他的撒娇,但是对林楠笑的性质完全不一样!
“死小鬼,不准勾引我老婆!”殷以杰一把把陶思思拽了起来搂进怀里。
一群手下也围了过来,刚才他们按兵不动是因为老大吩咐过不准扰民,但是老大都“动”了,他们哪里还摁捺得住?
这边引起的声势早就吸引了一干人的眼睛。
林楠不慌不忙站了起来:“杰少,听说你们要结婚了,我只是说了几声恭贺新婚,难道你不高兴吗?”
“你的恭贺老子还真不稀罕!”殷以杰扯出冷冷的笑容。
“啧啧,小肚鸡肠的男人!小心老婆跑掉!”林楠哈哈大笑着离开了现场,几个手下虽然很不爽,但是殷以杰没有下令,他们不好冲出去。
殷以杰摁着陶思思的肩膀,紧张地问道:“老婆,你不会跑掉吧?”
“你把你的人撤走,我立即跑掉。”林楠竟然把她想逃婚的事情以这种方式说出来,她要是否热那就太假了。
因为这件事,殷以杰得了婚前恐惧症。
米娅和谢归城知道了嘲笑了他好久。
“小样,第一次结婚竟然怕成这样!”
“前不久还跟我炫耀要第一个结婚来着,现在就变得那么怂,你好意思吗你?”
“小嫂子,你太厉害了,我第一次看到阿杰哥怕成这样。”
“不会是我的弟媳,制服阿杰真有一套!”
面对米娅和谢归城的挖苦,殷以杰把陶思思抱得更紧了。“我知道我老婆开玩笑的!你们两个单身汉是嫉妒我!”
“没错,你们两个单身汉是嫉妒!”只有连漪是跟殷以杰站在统一战线的。“还不快去给我找对象!不找你们漪姐就替你们发征婚广告了!”
一说“征婚广告”,谢归城和米娅逃得比火箭还快。
连漪充满爱意地拍了拍陶思思的手:“思思,你做得好!就是要让这个混蛋知道一下害怕的滋味,不然一直都那么顺利,他也学不乖。你放心,你嫁过来我们绝对不会亏待你的。你可是我们家的大功臣,以后要再接再厉!”
连漪笑逐颜开,自从知道陶思思怀孕之后,她原本就对陶思思极好的态度变得更好了,天天喊着“媳妇儿”,把儿子都给丢了。因为不知道陶思思怀的是男还是女,所以连漪把男孩女孩的衣物都准备了一份,还说:“要是这次用不上,还有下次!”
陶思思最受不了那么热情的态度了,而且连漪身上充满着母性的气息,这对从小却少母亲的陶思思很是动容。若她突然间走了,连漪一定会觉得很难受,那种感觉也许就像自己养了十几二十年掏心掏对对待的孩子突然间离家出走一样。
可是就算这样,陶思思还是没有改变自己要离开的初衷。
那些日子,陶思思配合殷以杰准备婚礼,说是“帮”其实也就是殷以杰做事,她在一旁看着。他腻着她,就像是没断奶的孩子,一刻都离开不开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的关系,她突然间有了做母亲的感觉,竟然不觉得殷以杰这样粘人的行为讨人厌,反而觉得很窝心。
殷以杰也有了做父亲的自觉,每天晚上都要跟她肚子里的宝宝说上一些话,有时候一说就是半个钟,陶思思听着听着都被催眠了。
这样的日子过得很随和很温馨,陶思思却有点担心,因为林楠从上次出现过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眼前,她有时候会紧张地想,他是不是忘掉他们的约定了。
而很快,就到了婚礼当天,林楠还是没有出现。
这天早上陶思思很早被殷以杰吻醒,天还蒙蒙微亮,殷以杰已经整装待发。他揉了揉她蓬蓬的头发,柔声道:“小混球,我先去布置会场,你再睡一下,八点钟我准时来接你,别赖床哦。”
睡眼惺忪的陶思思抓了抓被子模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今天是他们结婚的大日子,也是她逃离的最后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