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火麟枪也再次捏紧。
“轰隆!”
无数道金色的光芒从方正直的身上涌出,与他头顶上方的轮回之盘形成了一个金银两色的轮回。
银色的光芒从轮回之盘洒落。
金色的光芒再涌入轮回之盘。
这一幕,就如同天与地的交融。
而接着,方正直也动了,没有再看南宫木,直接一枪朝着面前的红色树墙刺了过去,金银两色光芒汇聚,形成一枪晶莹透彻的长枪。
“破!”
“你破不了!”
“轰!”
方正直的身体与长枪一起穿过红色树墙,鲜红的血液爆开,就像是那些被破开的树枝在喷洒着鲜血一样。
而这还没有完。
方正直手中的长枪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向前,一枪刺在牢笼的红色树枝上,将几根树枝完全刺断。
“不……不可能!”南宫木的嘴角在这个时候也溢出一缕鲜血,血红色的眼睛中,血祭图不断的旋转着。
恐怖的血雾从天际落下,覆盖在下方的妖魔两族军士的身上。
“啊!”
“这是什么?!”
“呼吸,我好像呼吸不过来了……”
一声声叫喊声响起,接着,血雾覆盖的那一片足有数百的妖魔两族大军也倒在了地上,身体不断的枯萎。
最终,化为白色的骨粉。
方正直的脚步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他的目光看向神树中露出头和两只手臂的南宫木,又看向地上不断挣扎的妖魔两族军士。
这些并非他的族人。
有一句古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按理而言,方正直并不应该为这些死去的妖魔两族军士们动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拳头却捏得有些发白。
没错。
这些妖魔两族大军并不是人类。
可是,他们也同样是生命,活生生的生命。
方正直想说点什么,可是,他却无法说出来,因为,在刚才,他同样在杀戮,杀戮这些妖魔军士。
一个个生命在他的手中成为了尸体。
冰冷的尸体。
还在地上流淌的血河。
若不是云轻舞开口,他可能会一直样下去……
这一切,都在告诉方正直,他杀的并不比南宫木少多少,就在刚才的对战中,同样有着几百妖魔军士死在了他的枪下。
一将功成万骨枯……
一将功成万骨枯!
方正直的嘴唇咬紧,咬得都有些流血,他并不是一个嗜血杀戮的人,可是,他却已经造成了太多的杀戮。
在南域一战中……
在圣域之中……
在血影城之中……
他的剑,一次又一次带走生命。
这些都不是他想去做的,也不是他想看到的,可是,他却还是做了,他杀了很多的妖和魔,甚至还有人。
战争。
人与人之间的战争,妖与魔之间的战争,人与妖魔之间的战争……
太多太多的战争。
王朝的建立,妖魔两族的猜忌,还有人与妖魔之间的争斗,都可能造成战争,而这些战争的共同点便是,无一不是尸山骨海,无一不是血流成河。
“为什么一定要发动战争?!”方正直并不愿意过这样的生活,他更愿意安安静静的生活,归于平凡。
比如:有一座大大的房子,花不完的金银珠宝,再有几百亩种不完的农田,来上百来个丫环,还有一个温柔又贤淑还做得一手好菜的老婆……
嗯,最好是背靠大山,面朝大海的房子。
方正直心里下意识的又在平凡的生活目标中加了一条,只是,很可惜的是,如此平凡的生活,他却到现在还没有过上。
说好的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呢?
骗人的!
都特么的是骗人的!
自己从六岁开始读书,每日苦读,十五岁便参加道典考试,一次又一次夺得道典考试的双榜榜首。
这难道不是一段快意逍遥的“状元成长史”吗?
为什么到了后来,却卷进了王朝夺嫡的争端,而且,甚至还卷入到了大夏与南域的叛乱之事。
到了最后……
人类与妖魔两族的事情也将他拉下了水。
何等苦闷。
这不是方正直要的生活,他只是想平凡。
等一下!
好像想得有点远了。
方正直很快也止住了思维,然后,目光也再次看了一眼怀里的云轻舞和不远处的南宫木:“老子想平凡,怎么就那么难!”
“平凡?”
“他说他要平凡?!”
“什么意思?”
妖魔两族大军听到方正直的话,一个个都是有些莫名其妙,毕竟,他们怎么也没有想明白,方正直怎么突然讲起了平凡。
难道,现在眼前最要紧的事情,不是杀下去吗?
这脑转折也太大了吧!
当然了,无论妖魔两族大军心里有多惊讶,可是,方正直从牢笼中脱离出来,却是不争的事实。
他们没有去问那些血雾是怎么回事。
因为,他们终究是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这是云轻舞还是他们少主的时候,便定下的规距。
无法更改。
即使,他们的心里对“仇七大人”有着再多的怨恨,可他们的终究还是军人,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对“仇七大人”质疑。
所以,他们依旧还是以抢回云轻舞为目的。
而方正直在逃脱牢笼之后……
却正好给了他们一个机会。
因为,他们早就已经将牢笼团团围住,方正直逃了出来,他们便再也不需要受小小口子的束缚,可以尽情的对方正直出手。
“杀!”
“别让他跑了!”
“抢回少主!”
妖魔两族大军再次飞扑了过来,这一次,他们几乎是全军出击,黑压压的一片,如海浪一样。
“轰隆隆!”地面震动,几乎是在一瞬间,妖魔大军便将方正直完全吞没,连给方正直再开口的机会都没有给。
“杀死他!”
“快点杀死他!”
“不要让方正直跑了!”
一个个呼喊声不断的响起,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