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依学生向来,陛下是定然不会同意的!”
郭嘉忽然出言,使嬴冲停住了脚步:“陛下急于求成,只求毕其功于一役。彻底斩断枷锁,筑就变法之基。此时御驾至嵩山观礼,正是为以身为饵。这次的良机,他岂会放弃?在王爷看来,圣上他处境凶险。可在圣上眼中,却是有十足胜算。需知大秦皇室的底蕴,居于七姓之首。或者陛下他,另有准备。”
见嬴冲只是蹙起了眉头,并未被说服,郭嘉又随后谏言道:“若是学生,近日必定会在咸阳生乱,牵制住城中军力。”
嬴冲的面色,顿时微一变色,陷入了沉思。足足片刻之后,嬴冲这才问道:“那么本王,难道要就此坐视不理?”
“自然不能坐视!陛下他有他的筹码,可殿下也需有自己的准备,才可万无一失。以学生之见,那咸阳城中军力,再抽调一师过来无妨。此外权天位战力,仍有不足。”
郭嘉说完这句,又神情凝重的问:“还请殿下告知,方才您到底从王妃语中,联想到了何物?”
嬴冲这次稍稍迟疑了一番,方才开口:“是十二神器之一,江山社稷图!”
此言道出,这台上诸人,都为之愕然瞠目。
虞云仙初时只当嬴冲是异想天开,可随着她仔细深思之后,却也是心情沉重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妖血元珠,灵阵中枢,太虚之法——
如那江山社稷图落在了太学主,又或魏无忌之手,且这二位,并无法得到这件神器的寄主认可。那么他们使用太虚之阵,以妖血元珠强行催发此物,也不是没可能。
此事荒谬,却不可不防。需知她这个师侄,灵觉可一向都是精准之极。
※※※※
五日之后,嵩山南院的一间宿舍内,当徐庶从入定中苏醒,就见自己的同学兼室友张良,正伏案疾书,全神制作着符箓。
徐庶斜目扫了一眼,就知那是一张防身用的道符,且是一座庞大符阵的一部分。
“护身法阵?张师兄也是感觉不安?”
“嗯!”
张良淡淡的应了一声,小心的将这张符的最后一步完成,又将之折叠成三角形状,这才转过头看徐庶。
随后他就发现这位师弟,也在低头捣鼓着一面银镜。
他们二人都是阴阳士,尽管都已至天位,也能大规模的操纵天地元灵,可在细微操纵上,却是远不如玄修。
故而玄修在七八阶时炼制的法器,他们到天位境界之后,也仍是望而兴叹。
可徐庶却别出心裁,利用与符阵类似之法,用数十组功能不一的构件,组成了这面样式粗犷笨拙的镜子,
看起来似是失败了,如将这面银镜损耗的材料,交给玄修的话,至少可炼制出三件同阶法器而绰绰有余。
可张良却知,徐庶正在做的这东西,功用绝不同于寻常器物。最终的目的,也是为保命逃生。
只是这家伙,到底从哪里弄来的钱财?徐家并不富庶,哪有这么多银钱,供徐庶挥霍?
略一思忖,张良就已明悟。
那应当是来自嵩山外围开设的赌局——他这位许师弟不但头脑聪明,且一向眼毒,认真下注的话,赚取个二三十万金轻而易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