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私兵之流,都是降者不杀。只需缴纳罚款之后,就可放走。
他甚至还为此从宫中请来了一道圣旨,令前面的绣衣卫衙兵,齐声高喊着。故而这部分人的抵抗,并不坚决。往往是稍一接触,就会放下兵器,举着双手跪下。由专人甄别之后,发往地面看押。
即便是那位李倾城手下的帮众与匪徒,也没怎么抗拒。装模作样一番后,亦都投降放弃。
——这是显而易见的道理,市井无赖哪怕实力再强,也没法抵抗朝廷的经制之军。
否则如今坐在皇位上的,就不会是天圣帝,而是那位李倾城了。
真正在全力抵抗的,就只有那些被朝廷通缉的亡命凶徒,还有李倾城手下的亲信。
不过这并无什么用处。依然是被左金吾卫与绣衣卫联手,一步步逼迫到了死地。
李倾城手中能动用的天位,至少也有三十人左右。然而在安国嬴氏这样的势力面前,实在不够看。
此时光是武安王府,就已拿出了七位权天级;又有左右神策军与左金吾卫职的白云观三名上柱国玄修;此外还有绣衣卫,亦是八位权天级。
这样的实力,足可使整个咸阳城都为之颤抖。就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暗城之主。
在平常的时候,那三位暗城主人,或有能耐兴奋作浪。可一旦卢,嬴,王,蒙这样的顶尖权阀全力以赴,这些势力就等同蝼蚁,弹指可灭。
只是令嬴冲稍觉意外的是,那李倾城居然并不逃走,反而是在南面暗城最幽深,最险恶处,负隅顽抗。
一边厮杀,一边破口大骂!
“嬴冲,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人!只是昧了你的三十万金而已,竟然就要斩尽杀绝?”
嬴冲静静的听,心想本王的钱,你也敢吞下来,岂非就是寻死么?难道本王就不该在意?
“那次是你先对不住我!当初要非是老子帮你,你嬴冲能有今日?早就被嬴元度那些人生吞活剥了!可你后面是怎么做的?过河拆桥——”
“本人李倾城,要向朝廷举报,武安王府雇凶杀人!天圣二十七年咸阳腊月大火,皆为嬴冲幕后指使!”
嬴冲莞尔,这点他倒是承认。可当初他与李倾城定下的交易,就只是助这位,将另一名暗城主人司徒远山驱出咸阳城而已。
且本王让你们做的事情,难道没付钱?
王承恩也是哑然失笑:“武安王殿下,可要咱家让你去灭口。被他这样骂,日后名声只怕不太好听。”
“无甚紧要,本王行得正,坐得直,何惧人言?”
嬴冲一声冷哂,心想他本来也没什么好名声可言,败坏就败坏了呗。
至于腊月大火,事隔一年,你们拿不出证据,能有什么卵用?且这件事,朝廷早已盖棺定论,是嬴世继与嬴元度等人所为。这几位勾结匈奴,为祸乱大秦,而无所不用其极。
这个时候,怕是裴宏志也没心思去为他们翻案吧?岂能为一个凶徒匪类之言,怀疑当朝郡王?
不过随即他就觉疑惑起来:“王公公,这李倾城,为何会在此处坚守不退。难道是这下面,另有什么玄虚?”
“确实可疑!”
王承恩亦心中微动,便又吩咐衙兵部众,准备加快进剿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