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一行快冲进场区的时候就看到光头骡带着一个手下着辆大型的子弹头三厢轿车,跳下车着急地问:“人呢?”
“在上面!”光头骡指指杨伟的宿舍。\王虎子看样是轻车熟路,这里跟家样。
“伤得重不重!”
“不重,扎了一刀!”
“扎哪儿了?”
“上!”
“杨伟一下子笑了。
回头一看三个都笑了,王虎子那别说扎一刀,割一块肉都割得起。
几个人边走边说,大大放心了的杨伟笑着问:“到底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饭店关门,三个人拦着虎子,听虎子说可能是想挟持他,不过三个人不够看,倒被虎子放翻了俩,然后有一个人扎了虎子一刀,都跑了。”光头骡急促地汇报着。
杨伟一惊。一下子停下地步子。不过没说什么。又继续向前。快到门口。就听得王虎子粗嗓门在喊:“虎头。过来给爸捶捶背!”
几个人一进门。乐了。简直是可乐地紧。王虎子如同肉山倾倒一般趴在床上。肥头肥脑地儿子倒骑在他身上。旁边还坐着两岁多地虎妞。梳了个冲天髻。爷仨这长相。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只要见过其中一个。另外两个就不用见了。大地猛。小地一个憨一个娇。三个同时出现。要多乐呵就有多乐呵!
月娥看着杨伟进来。忙起身了。像要说话却又是欲言又止了。
“哟哟……虎子。这是怎么啦。我怎么听说你被小痞子扎了一刀。你可够丢人地了啊!正好举家来我这儿混饭来了是不?”杨伟对月娥笑笑。不过蓦地换了一副戏谑地口气取笑王虎子。
几个人床边、椅子上还有站着地。四散着。看着床上躺着爷仨。看看虎子无大碍都是一脸笑意。这下放心了。这个人在大家心目地地位可不低。是了点。嘴臭是臭了点。但谁要有难处只要吭声。他从来都是义不容辞。
“靠……哎哟!下来下来。虎头……”王虎子被这话刺激得刚要翻身。一疼又趴下了。侧着头看着杨伟不高兴地喊道:“是不是兄弟呀?我流了这么多血。这得掉多少斤膘。来你这地儿养伤你不好酒好肉伺候着。还净说风凉话了。是不是想赶我走!?……你想得美!赶也不走!”
王虎子说话向来是抑扬顿挫,乱瞪眼包袱乱扔,一句话中气十足,杨伟一看还能骂人,得,肯定没大碍!
“我说什么来着,我早说让你减肥减肥,你不听,记得几年前你什么身板,三个!?三十个都奈何不了你……你看看,这可全怨你啊!”杨伟胡扯着,乱扣帽子。找王虎子地是,看这样,八成能猜着是有人找不到自己,又找上这个浑人了。
金刚、贼六和光头骡现在倒俱知是怎么回事,却不知道杨伟这么胡八扯是什么意思。
“那倒是啊!要放在三年前,这么俩人还真不够看,我靠,看来我是得减减肥了。”王虎子说着,小心翼翼地侧身躺着,杨伟细看这脸色浑然无碍,这才更放心了几分。
“来来,虎头……”杨伟坐到床边,抱着虎头,几分赞扬地说道:“不过你现在也不错啊,一个打三,这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啊!是不是,大家说。”
杨伟这是故意给虎子宽心,金刚、贼六、光头骡都竖着大拇指应和着,就是就是,虎哥这英雄不减当年啊!
“那是……不就三个嘛!再扎两刀也没事。”王虎子一听,也得意了,这一刀倒挨得值了。
“哎,虎子,给哥讲讲经过,这三个人都没放倒你,怎么办到的,我也学学。”杨伟笑着,要问经过了。
“哦,这样,我告诉你们啊,惊险刺激,差点要了老子小命……”王虎子来劲了,伸着粗指头,唾沫星子飞溅,杨伟不迭地躲着。就听虎子开讲了:“昨晚,我收了工,关了门,刚走出饭店几十米,嘎的一声,,一辆黑车就停在我不远处,我没理会………嘿,上面下来三个人,一前两后,不知怎么地,一下子就把老子围起来了。
他们下来就问我叫什么?我说,老子不知道………”
说着,咂吧咂吧嘴,看看众人好奇心都提起来了,就见王虎子喊着:“倒口水呀,都光竖驴耳朵听呢?”
杨伟抱着虎头,不迭地喊:“金刚,快给你虎哥倒水!”
金刚笑着哎了声,赶紧地给倒了杯水递过来,王虎子象征性地喝了一口却把词忘了,一看众人,想想:“刚才说那了?”
“老子不知道!”光头骡笑着应了句。
“啊!去你妈的!给老子当老子,找刺激是不?”王虎子骂骂咧咧。
“咂……”杨伟单手敲打了王虎子一巴掌说道:“你刚才说到‘老子不知道’了!”
“噢,对对,他娘滴,扎了一下,脑袋反而不灵光了……我接着说啊:他们问我叫什么,我说老子不知道;他们又问我,你叫王成虎?我说你认识老子还问老子;他们又问,认识习向丽不?我说,老子不认识,你姐呀?叫过来让老子打一炮………他们火了,就要动手,不过我早有防备,提前动手了……”王虎子看着众人,抿了一口水,胃口吊得足足的,眉飞色舞比划着:“我猛地一个老汉撞钟,前面那个,被我直撞得仰面要倒,我跟着一个飞云腿,一脚踹他上了……哎哟哟……”
王虎子眉飞色舞,得意忘形之下要抬腿做示范,把伤口牵着了,乱喊着疼,不过倒是大致说清楚地原委,听到习向丽这个名字,让杨伟暗自皱皱眉头惊了惊。
“虎哥,是罗汉撞钟吧!”贼六呲笑着说道。
“咂!……少打茬,罗汉和老汉还不逑一回事。老汉不但撞钟,还能老汉推车呢!”王虎子被打断
高兴。
“别打茬,听你虎哥讲!”杨伟也喊了句,却是在维持虎子的权威。
“就是……”王虎子得意地说道:“我跟着立马转身,一个冲天炮,转身打在另一个人……打下巴上了,那小子扑通一哈子就摔那儿了……”
“哟,虎子,要吃亏了啊!第三个干了你一下吧!”杨伟笑着说道,看来当年的勇确实还留着几分,拉面以前,最拿手地就是斗殴,像这号愣人,单人对十个八个都敢上手。这又拉了两年面,臂力惊人得很,等闲一个半个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错!”王虎子见杨伟猜错了,更得意了,清清嗓子说道:“第三个,他刚扑上打了我一拳,我抱着他的腰就摁地上了,我直接就躺他身上,他愣是没治,哈哈………你们想想啊,二百多斤呐!我打不死他,我压死他……我把压在身下,我劈里叭拉扇了他一顿耳光,我又劈里叭拉干了他几拳,我又劈里叭拉把脑袋揪着往地上通通通撞了几家伙……我又回头把第二个揪着,劈里叭拉、劈里叭拉揍了一顿……”
王虎子说到得意忘形之处,劈里叭啦象声词说了好几遍,边说这唾沫星子劈里叭拉乱溅。杨伟不迭了往后挪了挪椅子!众人却是笑得直捂肚子。
“等等……那你怎么受伤了,这三个都被你打倒了。”杨伟不解了。
“咂,笨蛋,第二个打了一拳的反过劲来了,妈地不知道什么时候转我身后,我听着不对劲就要起身,他吧唧一刀就刺我上了……我当时不知道疼,我揪着他往车门上通通通……撞了几家伙,这小子劲不小,一把就挣脱了……这巡警迟不来早不来,这个时候来了,不知道谁喊着警察来了,快跑………那车里开车的司机调着头想撞我,我就躲,我躲……他们爬上车就跑,有一个没来得及跑,哟,一转眼也钻小胡同跑……哎哟,把我给气得……”王虎子好似没有打痛快一般,拍着床,气咻咻地说道。
“后来呢?”杨伟道。
“后来巡警就把我送医院了,问了我半天谁干的。这我那知道,我要知道上门地,妈地!”王虎子道。
“虎哥,你说的这,就这么都跑了,你一个也没截住?”金刚笑着问。
“可让你说呢?哥哥我打得过,我跑不动呀?”王虎子后悔不迭地说道。
“虎子,你确认伤了其中的两个,老汉撞钟撞那了?”杨伟问道。
“鼻子上,错不了!还有一个估计俩月起不来。”
“按倒的那个呢!”
“也在鼻梁上!我打完耳光,我起砸鼻梁。”
“啊!?还有这招数?”众人俱是不解。
虎子咂咂嘴看了杨伟一眼:“这不你教的吗?上打鼻梁下踢蛋!打得龟孙磕头如捣蒜!”
几个人又是哈哈笑了,反倒把杨伟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这倒确实是当年当保安的时候传授给王虎子地阴招。
杨伟笑着,把虎头放床上安排着:“好,你就到这儿歇着,养好膘再走。”
“那当然,不到你这儿养着,我到哪儿养着………”虎子得意地说道,不过转眼想起什么来了,又是一句:“哎,不对了,我说这事是不是和你有关啊?这几天他妈怎么一直有人找我的事,鬼鬼樂樂去饭店问我,都被我赶走了……跟我干架的又问到了那死人,我就琢磨着,不是你连累我了吧!要不有这俩娃娃,我根本不来你这儿,别说三人,三十个人老子都要跟他们轮片刀!………这次替你挨刀欠个人情啊,回头朝你要!”
“啊!?怎么可能,我这都十天了,就在村里那都没去啊!我说虎子,你是不是想讹我,你再说这话,再这样想,我还不招待了啊!”杨伟瞪着眼,辨着,一副和自己绝对无关地表情。
王虎子一听,傻了,摆摆手:“算算,算我倒霉……晚饭,我要吃鱼啊,蒜香红鱼啊!”
众人讶色未退又是一脸笑意,那胖虎头却是喊着:“伯伯,我要吃兔子!”
“妞儿,我闺女吃啥,告诉你大伯!”王虎子拍拍坐在身后玩地女儿。
梳着冲天髻的小丫头吮着指头想了想,奶声奶气地说:“伯伯,我要吃鸡腿!”
这下好了,三个人三样饭,王虎子瞪着眼理直气壮地喊:“我们爷仨都报了饭了啊,照着安排!”
几个被这爷仨搅得大眼瞪小眼,都乐呵呵地笑着,杨伟手指头头想骂两句草包之类地话,不过看着一个虎头、一个虎妞都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两个孩子眼里俱是期待,霎时一点脾气没有了,月娥反倒有点不好意思,讪讪抱起虎妞叱了句:“别给伯伯添麻烦……哥,你别理他们爷仨捣乱!俩孩子都跟他爹学坏了。”
“咂!这话怎么说,这就是你们家,回家了还不想吃啥就吃啥………我亲自给大侄做!”杨伟说着,挥着手臂,骂人话到嘴里全改口了。王虎子早知道杨伟手艺,却是拍着枕头叫好,一儿一女,跟着虎子拍巴掌,月娥倒是讪讪不好意思,实在被这爷仨搅得脸红。
一家子让大家看着乐呵,不过更让杨伟感觉有点羡慕,下了楼跟在背后光头骡小心翼翼地说:“大哥,这两天,凤城四处有人摸你的底,都不知道你住那儿,这里头找虎子想摸你下落地人不少。我估计虎子……”
话停了,杨伟摆着手示意停了,看看光头骡有点歉意地说道:“什么也别告诉他!老婆孩子一大摊了,他要知道咱们的事,他肯定急,别把他再扯这事里………哎,我怎么把这货色忘了!又让他替咱们挡了一家伙。”
杨伟摇摇头,很温馨地笑笑,这个诨人虽然有时候不太像话,但这次自己心下实在歉意地紧,又是自己把人家拖累了。安排着贼六和金刚招
骡,自顾自进了场部,一会儿从场部奔出来,回楼土统往场外奔,光头骡不解,喊了句:“大哥,你提着家伙干嘛去!”
“你们等着,我去给咱们大侄儿侄女打只兔子回来!吃了晚饭再走啊!”
几个人面面相觑,还等着大哥安排事宜,却不料这倒先忙着给三头小老虎准备吃地去了!
几个看着骑着马提着枪地杨伟绝尘而去,得得的马蹄声远,入眼一会又飞奔着几匹青花骡子,却是七叔赶着大车回场了,呼喊着几个小伙往下卸拉回来的货,胖七婶热情地拉着光头骡金刚一干人要进厨房喝水吃东西,连光头骡也咂咂嘴叹着,这儿这日子真逍遥啊,认识的不认识地人都这般热情,怪不得王虎子连医院都不住,要来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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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伟在场部的电话是打给了思遥!
思遥接完电话,已经是接近省城了,安排了句:“加快车!”
三辆车,两辆警车夹着一辆黑色地闷罐押运车,上面标着武警押运的字样,思遥地车打头,三辆车响着警笛疾驰在高公路上,下了高,进了省城,直奔二环的缉毒总队,铁大门缓缓开了,三辆车畅通无阻地进了总队大部,闷罐子车里,跳下了两队八人特警装备地护卫,手持微冲如临大敌,押送着一只银色的箱子直上证物室。
箱子很重,需要两个人抬着!
另一辆警车里跳下来的,却是武铁军、刑贵两人,思遥带着俩人径直进了办公大楼,步履急切,直奔三层会议室,机要秘书在门口仿佛要节省这些人的时间似的,马上打开了门,几个人直到进了会议室。
居中而坐的江汝成看着思遥,似已有默契,严处长和省厅缉毒处的一干人员,却是尚不知情,交头结耳,不知道临时通知的这个会议究竟为何事,利箭行动斩获不菲,莫非在那里又挖到了大案不成?这干人看样已经久等了!
再看江副厅长,一副笑意盎然的样子,知道这位领导脾气地众人倒觉得这次会议,肯定不是什么坏事。会议主题,和领导的表情很相关。
思遥眼光征询了江副厅长,得到许可后,站了主讲地位置,清清嗓子说了句:“不用怀疑,今天我向在座各位要说的是,利箭行动,真正的毒源,我们并没有找到!我将给大家带来新地证据。”
一言即出,与会哗然。只有江汝成或许已经提前知道了消息并不诧异,一干缉毒警察俱是面色诧异,交头结耳了几句,都把注意力放到了思遥的身上。质疑省厅地整体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