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漆黑的路,这个无形的坑现在到底已经套住了多少)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不仅仅是长平\当其冲,阳明、泽州、徐县周边的大大小小运输车辆,还在前仆后继地向这里集结。越拉越长,被困的车和人越来越多。
市交警三中队两辆警车分赴两个方向,一个是沿高路向南出口,一个是沿二级路向南,正常情况下,双向同时疏导,找一个开阔地带让一部分车辆调头、控制车道,费点力气还是可以疏导开的。先到的二级路上的交警,按着常规操作,最起码停着一辆警车,后面的车不敢再乱占道了,交警在,这交通规则就在,交警不在呢,就不好说了!
不过让这两位交警诧异的是,堵车的地方距凤城市仅不足十五公里,而且周边的司机谁也不知道已经堵了多长,疏了半个多小时,仅有成果是来向的车道没车敢占道了,等接到高路出口处交警的电话,这俩交警心凉了,从煤焦收费站向回算已经堵了三十一公里,初步估计有大中型重卡。再向南堵了多少还无法统计。
事件升级了,十一点交警大队全副武装出动了,不过恼火的是,高路出口处停车带也堵了,不是别人堵的,而是煤运公司堵的,原因是早上来替班的人无法交班,又接到了代班长吉运成无故脱岗的汇报。为了防止几千辆车偷逃税费,煤运公司派出十几辆稽查车,一百多名身着制服的煤炭稽查人员守到了煤焦管理站,这下热闹了,后面的疏导一点效果未见,前面的交警,却是连事\地点也赶不到了。
没办法,煤运公司也是在保护地方的利益,也是代表市政府执法的,甚至于在这条路上,查拉煤车的权力比交警还大。
下午十六时,交警大队长专程到煤运公司协商,不过更恼火,才下午四点,办公室就剩一值班的,都说开座谈会去了,问领导去哪了楼道里没人知道,隐隐约约说领导上那那开会去了。这交警大队的气咻咻问值班的,这才下午四点,你们就都下班了?
那人回答很不以为然啊,我们国企,一直都这样啊!
扯皮开始了!
等这事快到下午六点的时候汇报到了市交通局、交通指挥中心、高公路驻凤城管理处,交警大队试图通过高公路疏导,不过交通管理和指挥中心主任不以为然,淡淡地说了句,那路不经常堵吗?等等,堵堵就开了!那年到这时候他们不堵几天。
高公路驻凤城管理处的回答更简单,就仨字:下班了!
意思是,你明儿再来。最高兴的莫过于金村的一帮子村民了,一天不知道已经卖了多少车吃的,而且光忙着挣钱,有的人甚至自己都忘了吃饭。交警在二级路堵车的尾部疏导了一下午,仅仅是保证了来向的车道没有被占,望着前后都看不到头的车龙,长年在一线的交警最敏感,这次,怕是一天两天开不了了!
惠扬煤场。在大门口竖起了一个大标牌:现金收煤!
过了中午。看着堵着来向地车已经渐渐接近了煤场。杨伟别出心裁。又竖了个标牌:吃饭加水!
连起来读是吃饭加水、现金收煤!也是一条龙服务!
有饭吃。有水喝。有人掏现金收煤。虽然价格低点。倒也勉强够本。中午以后准备出省送煤地司机看这堵车一时半会开不了宜卖了回头吧!总不能在这儿傻等吧!
煤场留守地贼六、金根来几个人。现在明白杨伟为什么不往这条路上洒钉子了。其实就等着司机憋不住了。把煤都卖到这儿来。也明白杨伟为什么留了这么个明显地漏洞。其实是让交警在这儿疏导呢。一疏导逼着司机回头。回头不能拉着重车回地情况下只有一种选择了:卖了煤。回家!
这一天天色快黑地时候。场子上收了四十三车煤。空空地场子。总算有点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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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瑞霞中午就被安排着去送林涵静那辆车了,没人打挠,周毓惠和林涵静这次可美美地睡了一觉,昨天晚上没睡好,不到中午吃了饭,俩人在金辇开了房间,一直睡到晚上六点才起床,沐浴打扮了一番,两个人感觉是颇为投缘,啜着茶聊着天,浑然无事地等着杨伟回来。本来俩人挤兑着杨伟要请吃大餐的,不过林涵静对惠扬饮食还是兴趣浓厚,仨人约着晚上一起到总店尝尝凤城的乡土味道!
杨伟到了。进门一开口这厥词就来了,看着新浴出来的周毓惠还披着头\,几绺散\飘在额前,穿着白色的线衣玲珑有致,扑面就是一股香风袭来,忍不住地让杨伟有点心旌飘摇。进了门站起来的林涵静却是墨绿色的绒线衣,半长的头\挽着,像居家妇人一般地温婉起身迎人,这杨伟大跌眼镜,吸吸鼻子,努力定定心神,大眼圆睁着,一副惊见天人的猪哥样,喃喃地说:“呀呀呀,这还吃啥饭,看看你们就饱了!”
虽然雷人,不过听得出话里赞美的意思,周毓惠和林涵静都笑了。嘴快的周毓惠却是立马接了句:“杨伟,想省钱别找借口啊,我们连中午都没吃,就等你这一顿呢!”
“饭店你开的,虎子是大厨,省什么钱?根本就不用掏钱。还是林姐照顾我啊,知道找个吃饭不掏钱的地方。”杨伟开着玩笑。
林涵静看样也习惯杨伟的开玩笑说话方式了,笑着回了句:“你可想好再说,还有明天呢,我和小周正商量着怎么宰你呢。”
说笑着,两位女士披上外衣,一前两后下了楼,上了车,一问起下午的情况大致说了几句,周毓惠这放心之余还是有点担心。很别扭地说了句:“杨伟呀,你这办法也不长久啊,以后出完了货,没煤可收的时候就再堵一次?”
“笨蛋,只能堵一次,同一个地方\生两次巧合,真让人知道了,这得吃不了兜着走!你那文凭是不是花钱买的,这么蠢的办法你都想得出来。”杨伟驾着车,朝着总店的方向走,笑着回了句。
周毓惠一下子被说得气结了,本来坐副驾还想着和杨伟近一点,现在却恨不得把她踹下去。林涵静在后座接住话头替周毓惠鸣不平了:“杨伟,你和小周说话怎么老不分轻重,一个女人家家被你训来喝去地这么人身攻击,我都看不过眼啊!”
杨伟却是哈哈一笑说道:“没事,她快习惯了。”
一听这话,连周毓惠也笑了,被气笑了。林涵静看看周毓惠,却是没有很介意上嘴了。看来这俩人交流方式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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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店在凤西路中段的黄金位置,这是当年直接接下来的麻辣香锅美食城的店面搞成了总店,七点多正是人不多不少的时候,
攘地的店里上满了成座位,惠扬饮食总店也是针))而设,店面里装修看不出大气来,不过处处是精致得体,特别是穿着碎花布衬衫、围着花头巾的小服务员,进门肯定让人眼前一亮,这是四五十年代凤城小娘们的打扮,很复古。
周毓惠早订了桌子,迎宾的一路把三个人领着上了二楼靠窗雅间,房间里空调早已开了一会,从外面进来感觉是暖烘烘的,三个人把外衣搭到了椅背上,杨伟面前,马上又是出现了两个玲珑有致的美女,一大一小、一个精致俏丽、一个高美仰止,都坐在杨伟的对面,简直还是有饱了感觉,眼饱了!一边啜茶一边看着俩人,窗外是明亮的街灯和不息的车水马龙,包间里一片温暖如春,临窗而坐、有美相伴,倒也是人生的一大乐事昂!
看着两美交头结耳,杨伟糊里糊涂走神了,好像看着看着就痴了,好多天没有这种感觉了,屈指算来,因为思遥的事从牧场出来已经三个多月了,从夏天已经进了初冬,在省城叱咤、在逃亡的路上、在兄弟的坟前,而今又和玩黑煤的纠缠不休着,三个多月这神经一直就是紧绷着,今天坐下来了,有点轻松的感觉了,看着两位说笑的女人,杨伟轻松之余,眼前突然浮现出了自己最想、最爱、最难舍的那一位,在远隔千里之外的那一位,那时候的花前月下,那时候的新婚燕尔,那时候周游世界,处处留着伊人的芬芳、处处洒着两人爱的痕迹,那又是何等的温馨。
我建了一个家,却也丢了一个家!丢的时候义无反顾,再想起来的时候,却是难以释怀。这人活着,莫非就是在取取舍舍的折磨和被折磨!
“嗨嗨……眼往那看呢?怎么看着林姐都\呆了?”周毓惠看杨伟走神了,伸着五指在杨伟眼前晃悠,吓了杨伟一跳。
林涵静身子碰了碰周毓惠,嗔怪地说道:“小周,怎么老拿我开玩笑!?”
周毓惠得意地笑着,杨伟一怔醒过来了,没好眼色地瞪着周毓惠,嘴里不高兴地说道:好容易想我老婆一回都被你打断了,扫兴。”
这人怎么这么说话,谁碍着你想老婆了……对呀,你那有老婆?”周毓惠估计林涵静在杨伟不敢里不饶人了,气咻咻地说道。
前妻,行了吧!”杨伟很拽地喝了口茶。不再看这个煞风景的人了。
周毓惠也拧着鼻子,脸侧过一边不太高兴了。
林涵静正不知道该怎么打\这二位的时候。来了一个更煞风景的。门也没敲膨得一声闯进来了一个一脸肉都在颤着笑着的人,嘴里喊着:“哥哎哥哎,你咋才来,我跟你说个事,明儿带我卖鸡蛋去行不?”
林涵静一看脑袋、肥肠脸、招风耳,圆鼓鼓的像个大陀螺,简直就是童话里人物的翻版。看上去很面熟,猛然想起来,杨伟曾经带着这货色去过北京,正自诧异杨伟怎么会有这么一位弟弟的时候,就听杨伟不耐烦地说道:“虎子,你有毛病呀?添什么乱,你还缺那钱!?”
“哎哟,好玩呗!一个鸡蛋卖五块,我听说有人还卖到十块钱,这多好玩。宰人呢?我好多年没宰过了!”虎子嘿嘿笑着说道,不过看杨伟一脸不快,再看两位花里胡哨的女人,再看看杨伟一脸患得患失的表情,这想起什么来了,马上话锋转了:“哟哟哟…干嘛呢,这谱越来越大了,正经媳妇找不上,相好一抓一大把,吃个饭还让俩女人陪着?”
周毓惠面红耳赤,王虎子向来说话不知道场合。这时候倒显得林涵静大气了,看这人瞪着小猪肚眼,浑身都圆形,煞是可爱,比在北京见他的时候更肥了几分,却是淡淡地笑着不介意,款款站起身来伸出手来说道:“认识一下,我叫林涵静,北京来的,我记得咱们在北京见过面,不过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是你哥的朋友,不是你哥的相好啊!”
“嘿嘿……我瞎猜的呗。”虎子忙两只手伸出了握手,美女当前,主动示好这机会可不是很多,虎子原则性早忘了,自己干啥的也忘了,光顾着欣赏这位了。上上下下看着比自己还高的林涵静,却是怎么也舍不得放开手,林涵静这次可做茧自缚了,很尴尬地被王虎子牵着手,看新媳妇一般地看着。
看了半晌,王虎子吧唧着厚嘴唇,玩味地说着:要给我哥当相好也不错嘛!”
一声,王虎子哎哟了一下捂着后脑勺,这下放开林涵静了,一回头瞪着眼骂杨伟:“干嘛打我?”
“面拉好了没有?”
“没呢!”
“那还不滚!好长时间没揍你了,你皮痒是不是?”
看杨伟瞪着眼像真要虎子嘴里喊着:怕谁呀!”
喊着却是一溜烟跑了,毕竟对被揍的心理恐惧还是有的,别真挨一顿划不来。
王虎子这一跑,可轮到杨伟尴尬了,讪讪地笑着说道:“林姐,别在意,我这兄弟浑!”
“没事,我觉得他挺可爱的,上次在北京见过,他叫什么?就叫虎子?”林涵静笑着,侧头问,那人光顾看自己了,压根就没介绍自己。
“总店的大厨,凤城拉面的第一人。杨伟的铁杆。您要凤城呆过几天肯定能听到他的大名,大名叫王成虎。”周毓惠不知道是什么感觉,酸酸的味道在话里很浓。
听我哥赞过这儿的拉面,就是他拉的?这也是个人才嘛,小周你手下的人才不少嘛。”林涵静兴致倒来了,笑着问道。
“您可别夸他,除了拉面,这家伙是一无是处,三句话不对就骂人,提着水勺打帮厨的,厨房有一半人都被他揍过。吃饭的客人要有谁说他拉面拉得不好,他是照打不误。”周毓惠苦笑着,除了杨伟,王虎子是她最没治的一个了。
林涵静诧异了:真像你说的,那饭店还不得倒闭了。”
因为有这么个人才红火了,他的拉面是凤城最好的,被他打的人也最服气他,虽然脾气坏点,可他不会害人,正是因为有了这么个人,惠扬的店才开了起来,他本人就是一个品牌!”杨伟反其道又给了个评价。王虎子拉面,在凤城倒还真是叫得响得乡土牌子。
林涵静看看杨伟,再看看周毓惠,周毓惠也点点头:“他说的也对!”
几个人说着,这吃打不长记性的王虎子笑呵呵的又来了,这回是代替送餐服务员的位置来了,三大碗面又上了三个菜,不知是对林涵静颇有好感还是招待杨伟呢,放下菜呵呵笑着:“我刚学了一道菜,红烧九节鞭,滋阴壮阳,你们尝尝?”
周毓惠倒诧异了,警惕地问了句:“什么菜?九节鞭?什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