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停下来这气势就减了几分,要再让人吓一回,没准跑得是自己这一方……
说着人群里就有人喊上了:“乡亲们,煤场欺人太甚,今天不能就这么算了,咱们要讨个公道。要他们还人!”
他们还人……”
“不还我们也抓人……”
几十个人同时在叫嚣,这气势端得是不凡,村民人多趁热闹地性子又被挑拔起来了,躁动着的人群向前走了几步……挥舞着拳头,场子上越来越乱,夹杂着骂声、嚎声和妇女的哭声,有些人手里的石头已经扔了,再低头想找却现地上干干净净,除沫煤地粉,什么都没有,再回头出去找又来不及了,看来煤场早有防备,地面上被整得干干净净,净是粉煤而没有可当武器的石头煤场!
“金村地村民们,我警告你们……凡在我们煤场弄事的、砸窗地打人的、偷煤炭,都要受到法律严惩,偷煤地已经被抓了,你们不要一错再错,否则后果是你们不愿意看到的……要打架,今天你们讨不了便宜……带头弄事的,这笔账我们要一算到底……”
杨小孬看着人群躁动,沉声喊着话……
这些话太不客气,引燃了某些人的怒火,四五个带头的,朝着二十几米的距离就冲了过来,手里持着锄头锹把……有带头的就不怕没有跟风的,一窝蜂似的村民,如同决堤的洪水,叫嚣着往前冲上来了。
“开机……放!”
杨小孬声嘶力竭地狂喊……这是演练过无数遍的扑火阵形。
十二条水龙头挟着劲风朝人群喷了过去……空气里弥漫着恶臭的味道……
粉碎机筒里粉成粒度煤场,夹着劲风,劈头盖脸地砸向人群,像一支霰弹炮筒……
三台装载机,轰隆隆开始往人群里倾泻沫煤粉……
粉尘扬起来了,又被水龙压了下去……
冲在前面带头的可吃大亏了,头上盖了一脸粉煤、脸上身上像被弹弓打了几数下。浑身生疼,水龙扑过来直接覆了个全身,把煤面儿糊了一身一脸……人群瞬间分成了两段,后面的大部分往后跑,前面的泼着命往前冲………
“拉网……”杨小孬再次狂喊。
两翼的民兵一听,俯身同时拉着绳头起来了,埋在煤层下地细麻绳网几张结在了一起。足足十几米长。把冲在前面的七八个人罩了个严实,猝不及防的村民们,呼通呼通都绊到了网里……像山上套兔子的,一网网了一窝……
“三河,放狗……”
杨小孬见仍然有几十人没有跑,试着回头,再次喊了声。
秦三河呼哨一声,十几狼狗如离弦之箭。踩过躺在地上的绳网,朝着门口已经开始散的人群冲了上去……
最后的勇气,却是怎么还挡不住扑上来地狼狗………兵败如山倒。除了被网住地,都开始跑,狗再撵在后追,谁也回天乏力了。刚刚几秒钟的变化让村民的心寒不已,弹珠大的小煤粒像子弹出膛。打在身上生疼、煤面糊得一脸、偏偏喷过水来,这水里沾到身上一股恶臭。连嘴都张不开。到这个时候,人家根本还没有动。真打起来,不用说是半点好都讨不到……
跑路上的、跑路沿下地里的、腿快的已经跑出了几百米,像是四散的羊群,最后一拔被十几条狼狗追得满地乱跑,不过幸好这狗没咬人,一追上人就把前腿往人身上搭,一看就吓得要命……
“村里起火啦……村里起火啦……快救火啊………”
一个人喊、十个人喊、百个人喊……糊里糊涂地村民有的一抬眼看着村里冒着浓烟滚滚,这心下才真慌了,更是加快了步子往回跑……
杨小孬胆战心惊地捏了一把汗,这可是最后一招了,要是这招还不管用,几百人真冲进去,剩下的就是肉搏了……
低头看看,尚还有挣扎没有出网地人,数数有八个,王虎子乐得屁颠屁颠围着看了一圈,不过马上退了回来,拧着鼻子喊:死了……小孬,这什么东西,怎么比大粪味道还冲……”
类消毒剂,无毒无害,经济实惠,就是味道冲了点。”杨小孬笑着指挥着人架着清水冲洗网在中间的几个人,没了大部队的支援,这些人可蔫了,清水洗白条猪一般地被水龙头冲了一遍。
“我说,这牧场来的怎么一个比一个损,这还让人吃饭不?整得都成茅房味道了。”王虎子闻闻自己地手,尚自还有臭味,不高兴地喊着。
“虎哥,没事!”杨小孬笑着:“用火碱,百分之二的浓度一冲,什么都没有了!”
“他们不会再来了吧!要不存着点,再来了再干他们一家伙。”王虎子想想,又想了这么个问题。
“来不了了!”杨小孬笑着,看着网里地几个,头示意着说道:“带头闹事的,都在网里,没有这几个冲在最前头地,后面的没人敢来!”
“不会吧,这么大个村,那村长是吃干饭地?”
“村长早被你哥抓走了,看到没有,那黑烟就是信号。”杨小孬附耳过来,轻声说道。杨伟曾经交待过,只要见到黑烟,就可以放手干了,杨小孬这才下了最后决心。
王虎子的眼一下子瞪圆了,这才明白,为啥不见领头的,敢情是趁着人来闹事,捅人窝里了,这事自己没参与,却是无趣得紧,悻悻地说了句:“拽什么拽,我看这就未必行,要我,我回村再拉一帮子,趁这时候冲进来,你们立马玩完!”
杨小孬却是知道虎子这得性,凑上来谄笑着说道:“虎哥,您觉得像您这么聪明、勇敢,智计百出的好汉,这金村能有吗?就凤城也不多呀?”
一句话王虎子乐得开怀了,吸吸鼻子,唾沫星子飞溅地说道:实是,一般人他想不到这儿!想当年,我们兄弟七八个,直接就明刀明枪拼七八十个人,今儿这场面,可离那时候差远了。今儿要我指挥的话,少说得放翻几十个……”
一干人开始打扫场地的民兵正被虎子逗得直乐。这王虎子看着秦三河把狗都召回来了。不迭地迎上来训了句:“我说三河,你家狗是不是都母狗,光会叫不会咬,净知道扑到男人身上耍流氓……这狗都被你带坏了……”
秦三河摸着脑袋,嘿嘿的傻笑,不知道这事该怎么解释。后头一干民兵,可笑得直不起腰来了……
围攻煤场的几百人急奔着回村的时候,才现不是着火了。而是冒烟了,村里几堆麦积堆和王米杆堆被点着了,不过露重杆湿。净冒烟不见火星,等刨开了麦跺才现每个里头都藏着罐头盒般大地小东西,就这东西在吃吃冒烟,村里处处弥漫着呛人的烟气。都喊着着火却不知道火在哪里,村长媳妇抱着娃哭喊着老金被警察抓走了、老金被警察抓走了………叫喊了半天都忙着自家的麦积堆没人理会她。村长媳妇正自准备进城找女儿报案的时候,又被一群老娘们围住了。没别的,就朝着她要自己老公呢!……参加围攻的。回家第一件是脱了衣服就洗、不过越洗越觉得身上有臭味;没被沾上的,暗自窃喜,今儿可算撞大运了,这帮人真没想到,这么厉害………
村里,乱了!
几公里外,金根来被拖下车塞进警车………审讯地杨伟有点毛了……
趁着暗车厢里杨伟就逼问了一会,这老头一言不;有位民兵火气大,狠踹了两脚,这老头居然一声不吭;等杨伟打着弱光电筒一看,老人家一脸皱纹纵横却是不怒而威,对着黑暗中地杨伟冷冷地说道:“我看清你们了,你们不是警察,不过是穿了身警服,协警警服!你们凭什么抓人!别以为我是法盲!”
伟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来小看这老头了,这架势让他马上想起了一个人,赵铁锤,和这老家伙一个档次,茅坑里的石头。杨伟晃着老头的脸说着:“老金,你既然不是法盲,可办得都是法盲事啊,砸煤场、偷煤,刚才又组织着人奔煤场去了………你家院子里还堆着香炭,这也有假?”
“那是村里人送我家的,一袋一袋我都说得清是谁送的!砸场子!?谁见我去了?我办的法盲事?我看你们办得才是法盲事?我看你们抓了我,怎么放我!……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我就不相信你敢杀人灭口!只要我死不了,你就死定了……”金根来怕是已经捋清了这事,两眼瞪着,好像他才是主角。
这是标准的村干部形象,撞了南墙不回头,到了黄河不死心,一个死理认到底!杨伟随着关了电筒,心里一惊一暗忖,坏了,遇上个比老锤还厉害的家伙!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杨伟沉声问道。
金根来接了句:“什么逑毛警察,是接任煤场地人,要是错了,我这双眼睛剜了送给你!”
“知道我为什么要抓你吗?”杨伟再问。心里只觉得这老头心明眼亮,怕是不好对付。
老金鼻子里哼了哼,言语里听得出不屑:就砸场子偷煤这点烂事吗?村里几百人参与了,这屎盆子,你扣不到我身上!”
“错了!”杨伟说道:“几十吨煤炭,几百人闹事,还不在我的眼里;我很多年以前组织的场面比这够看地多!”
金又哼了哼,那意思更不屑。
“信不信没关系!我抓你就为问你一件事,谁指使你干的这些事?”杨伟步入正题
金根来说话越来越嚣张,对了句:“我干事,还需要听别人的指使吗?”
“老头,我查过你的底,要说你就为拉点煤拉炭去砸煤场闹事,这说不通。”杨伟沉声说了句,这老金早年贩过药材贩过煤,一个独女也是做生意地,真说要为几十吨煤去煤场弄事,还真说不通。说什么耕地被毁,更是扯淡,这村里压根就没人看得起种地那俩收入。
“说不通的事多了,什么小j扮着警察抓人?吓唬谁呢?这说得通吗?”老头不答反问了句
“你个驴日货,还嘴硬着
俩民兵黑暗叮叮咚咚干了老头几下,这话听得忒恶心人!
“都别动他……”杨伟喊了句,制止了民兵们地动作,再次打开电筒,挨了几家伙的金根来脸上根本没有什么惧意,低头蹭蹭鼻子里地血,对着电筒露出了几分狠色,嘴里很随意地说着:“手脚不够硬啊,是不是想吓唬吓唬我,怕把我打坏了啊!……没事,尽管来,我这把老骨头不值钱,死了残了,顶多值你们一个煤场的价钱!”
威胁者反被人威胁了!金根来怕是已经揣准了这干人算不上真正地警察,况且就真是警察也未必敢明目张胆地怎么样。态度惊讶之后就是强硬的很,有道是强龙难压地头蛇,土生土长的金根来对自己在金村一带的根基是有绝对信心的。况且,这也老百姓的优势了,逼急的我命都不要,我的命不值钱,你的呢?
几公里的行程什么也没问出来,到了警车停的地方,把金根来塞进了停在路边的警车,杨伟安排着厢货车开回市区,这是朝光头骡借来的。再回头看警车的时候,被反铐着的金根来斜着眼瞪着自己,根本没有惧色,反倒是一股嘲弄的味道。
杨伟这才觉得棘手了,头一下子大了,半天没上警车,徘徊了良久,心里却是悬着一个念头:坏逑了,抓了个老流氓回来了,比我还横,这事可有点难办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