孬出列敬礼汇报了:“报告连长,沁山民兵役应急救援独立连,应到八十人,实到八十人!请指
“同志们……”
杨伟虎虎生气地开始讲话了,声若洪钟,掷地有声……
王虎子一干人一听,就觉得杨伟有点假迷三道;不过在民兵队员地眼里,已经习以为常;周毓惠倒是第一次见杨伟这么虎虎生气地讲话,两眼里却是分外地热切;秦三河一直在逗弄着狗,压根就没听……
就听杨伟喊着:“从现在开始,这个煤场就是临时训练基地,你们地任务是,按时训练并保证训练场地的安全,保证煤场的正常经营,同时煤场也会付给我们劳务费,从今天算起,每天每天补助五十块钱,沁山牧场地工资照……大家说,好不好。”
“好!……”震天介的喊声,幸福的表情溢在朴实的脸了几百万未必有这种感觉,而对于日子越过越红火、口袋里越来越殷实的牧场人来讲,跟着场长干活,本身就是一种很幸福地感觉。只有王虎子、贼六一伙不屑地撇撇嘴,几个互相看看,心下却是一个意思,这他娘简直是哄小孩,五十块钱打兄弟们;连周毓惠也觉得这个价位似乎有点太低……
不过容不得大家细想,杨伟的命令马上下达了:“现在我命令……第一队,由石磊担任队长,三个小时内搭好野营的帐篷。”
“第二队,由奕弈辰带队,沿煤场地东北角,搭建活动房,材料一会就运到……”
“第三队,由杨小孬队长带队。修补煤场路面被破坏围墙、房屋、窗户,天黑以前完成。”野营帐篷搭建好之好,用现有的东西,垒火开灶、架锅做运到之前,可暂时休息,谁也不许擅自离开煤场,如果有人来捣乱、偷煤、上门找事。你地任务是。聚而不散,守住煤场,不许后退一步!”
每一个“是!”都回答地铿锵有力。看得出来,杨伟在山里两年没有白呆,这些从救援演练中煅练出来地民兵,端得利索得紧,一声解散命令下去。排着队有序地各人选着工具,开始清理煤场路面和被砸坏的磅房了,各人是各干其事。心无旁骛。
这情形看得景瑞霞佩服不已、看得周毓惠是眼热不已,看得几个混混也是心下瞻仰地紧。和以前那帮子松松垮垮的混混群可是天壤之别。
“三河……”杨伟喊着。
“哎,来了!”正逗弄着一条毛色鲜亮的大狗的秦三河。放出狗来牵着就上来了,那狗长得过膝了。两眼凶光,吊着大舌头吭哧吭哧喘气,见了人做势要扑,吓得周毓惠直往杨伟身后躲。一干混混都嘿嘿地笑。
“这次你可要当门神了啊!可别放狗乱咬人啊。”杨伟对秦三河和声悦色地说道。
“哥,没事……这狗别看凶,其实就会乱叫乱吼,专门糊弄人的,不叫的狗才咬人呢,放心。”秦三河志得意满地说着话。
“带了多少条。”
“十六条狼狗,说不定在凤城就找几个下家卖了。”
“呵……好!……将就一天,先安排好人,后安排你的狗,沿着门口给你架个活动房,你和狗就住一块怎么样?如果有人捣乱,可全靠你这狗唬人啊!能达到不战而胜最好。”杨伟说道。
“哎,成……”秦三河高兴地应了声。
周毓惠和景瑞霞互看一眼,有点怪怪地,本来听杨伟说“你和狗住一块”就觉得不对劲,这话跟骂人一样,偏偏这秦三河还非常高兴似地,看来还是杨伟了解手下这帮子人,最知道他们心里想什么。
“虎子……”杨伟回头喊着。王虎子听得立马跟上来了,就听杨伟说道:“知道你干什么吗?”
“知道,管后勤呗……不过哥,这八十个人吃呢啊,一天这面、大米、油、肉、菜,这得多少?你得给我配俩手下。”王虎子掰着粗胖的手指头数着,看来两年饭店的活没白干,想问题有点谱了。
“呵……不光八十个人,还有十六条狗,都归你养活啊,钱从煤场看账上支。……金刚。”杨伟笑着说了句,喊着金刚。
“哎!”
“给你虎子哥打下手!”
“没问题!”金刚素来和虎子不错,闻言脸上喜色一片,高兴地和王虎子站到了一起。
不过王虎子不太高兴了,拉着杨伟嘟嘟囊囊说了句:“这才一个人那行?哥,给我配几个民兵成不?”
“你饭店里多得是人,干嘛非要民兵。”杨伟诧异道。
“不是,你看……你看他们个个清一水地壮大个,我带上一群上街,咦哟,跟拉了一群保镖样,横着竖着都能走……”王虎子指指点点说着,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不行,这些人不能离开煤场!”杨伟不容分说。王虎子再要难缠,杨伟做势要踢,把虎子连哄带诈吓跑了。
“轮子、六儿……你们去联系章老三,到建材市场,活动板、窗,中午之前,全部运这儿来。……瑞霞,你拉着他们去。”
杨伟安排着,连景瑞霞也用上,景瑞霞看了周毓惠一眼有点不乐意,不过周毓惠没有异议,景瑞霞只得勉为其难打下手了。
一队队人被杨伟分配着各忙其事。就剩下周毓惠和杨伟俩人站在煤场上了,周毓惠看看杨伟,杨伟的眼里,看着忙活着的牧场人、看看逗弄着狼狗地秦三河,眼里俱是欣慰,看得周毓惠怦然心动,周毓惠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这些不管傻的、不管愣地、不管不要命的都把杨伟当大哥,因为这些人在他的眼里心里,都是家里人。
“愣着干什么。你怎么办?跟我走还是在这儿呆着?”杨伟侧头问了句。
“你明知道我会怎么选择?”周毓惠笑着回答了一句。虽然笑得不怎么好看。
“那好,走!”杨伟一摆头,朝着自己地军车走去。周毓惠快步紧紧跟在背后。
周毓惠的手不方便,杨伟给开了车,扶着上了车,周毓惠还未来得及感动,这笑话就出来了。杨伟一坐定。一打火……瞎了,打了好几次都打不着……周毓惠微笑着,装着不懂不知道。杨伟有点讪讪,气得下车掀开前盖。鼓捣了半天线路才重新上车,这回行了。一打着了……一起步嘴里就骂骂咧咧:“这车呀,就不能给虎子这小王八蛋开。简直就是糟塌我地车。”
周毓惠看了半天早就忍不住要笑了,车里是黄帆布的顶、坐垫已经磨得看不到原来地颜色、车窗还是老式地有机玻璃推拉式地,四面漏风,如果民用牌照的话,估计早送拆车市场了。再听杨伟一牢骚,周毓惠算是忍不住,咯咯笑着说道:“就你这车,还用糟塌!?”
“嘿……嫌我这车寒酸!切,这是沁山武装部给我配的,上二级路,收费站都没人拦我,闯了红灯,交警基本不管……沁山县,都知道这辆二百五,我上路一年多了,从来就没人查过。军牌呀,知道不,光牌照就比车值钱。”杨伟笑着说着自己专车地好处,听得周毓惠是忍俊不禁,笑成一团。
车虽不好,可开车的却是稳多了,笑了半晌的周毓惠想起刚刚地事,有点心下不忍地说道:“哎,杨伟,咱们煤场这工资平均都到两千了,给村民都一人一天五十块,是不是有点少了?原来看门的都领一千五呢。”
“不少了,钱不能太多,沁山还有五百块钱工资,一下子不能太多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艰苦朴素好传统不能丢,把他们都养坏了,以后怎么回老家。”杨伟淡淡地说了句。
周毓惠听得心里蓦地动了动,不过嘴里却是取笑着说道:“你比资本家还黑,五百块钱一个月,雇这么多大小伙,啊!”
“呵……你不懂行情,沁山人均年收入才两千多,牧场的人均年收入已经上万了,和老区没脱贫地比,我们已经是先富起来的一帮人了……城市和农村根本没有可比性,那地儿,其实就是一年到头一分钱不挣,都饿不着,有山有水、有地有粮有牲口,什么都不缺……这钱嘛,除了娶媳妇盖房,其他时候都没有实际意义,一下子让他们拿太多,反而起不到好作用………”杨伟道。
“可终究也不能缺了钱,不是吗?”周毓惠抓了机会给自己辨护。
“嗯,这倒是,有钱未必有幸福,但没钱肯定也不会有幸福,古话不是说这贫贱夫妻百事哀吗?老家里在这个上面还是太苦了,修路时候七婶把家里存的钱挖出来了,你知道最早地钱是那一年的?”杨伟拉家长也似地说道。
“那一年?”
“1960年地十元纸币,一股霉味,我都奇怪,这钱都藏那儿了足足藏了几十年。后来才知道,她一直就藏在瓦罐里埋在坑洞里。呵……”
杨伟笑着说这些事。周毓惠也跟着笑着。不过说得周毓惠心里有点酸酸的,眼前老浮现出那个粗手大脚,一脸赘肉很亲切地笑着地七婶,而且老觉得这句话不像是笑话。
车开着进了凤城,杨伟找了家名烟名酒专卖店,周毓惠诧异地看着杨伟一会风风火火夹着条烟从店里出来上了车,笑着问:“这是……去哪!”
“公安局!”
“看你的老领导!”
“嗯,两年多没见了,送礼去。”
“送礼!?”
“嗯!”开着车地杨伟侧头看看周毓惠说了句:“我主要是去办事,所以就顺便看看老武,给老武弄条好烟,让他……”
“呵……人家一个市公安局长,还稀罕你的烟?”周毓惠哑然失笑了,杨伟这办事太过雷人,一条烟就要打市公安局长。
“切,这你不懂了,别人送十万八万,他不稀罕,我送条烟,已经很给他面子了,一般都我都在他那儿拿。”杨伟笑着。一看周毓惠想起一茬来,安排着:“一会你到车里等我啊!别跟着啊。”
“嫌我难看给你丢人呀!?”周毓惠撅着嘴,有点不高兴地说道,现在脸上的伤多多少少是个心结,也不知道日后能不能复原。
“不是,这次是办正经事,你跟着不方便!”杨伟说道。
“哼,借口!你还会有正经事?”
“凭什么我就不会有!算算,跟你说吧,省得你多心,我这次是去要个指标当警察!”杨伟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看来多多少少已经走出心情的低谷,快进入角色了。
“啊!?”周毓惠先是吃惊、跟着又是可笑,不屑地说了句:“切!你要当警察,我就当特工了!”
杨伟这平时说话,难得有谱一次,周毓惠当然不相信了,不过杨伟这次倒没抬杠,一路笑而不答。车拐进公安大院,跟门房打了个招呼,顺当当地停在大院里,杨伟下车整整衣领,拍上车门,笑着对周毓惠说了句:“呵,你等着啊,一会下楼我就是警察了……天下事,一切皆有可能!”
周毓惠有点惊讶地看着杨伟迈着大步进了公安大楼,一副志得意满,心下不禁暗忖:长平出名的烂人朱前锦能当政协委员、凤城有名淫棍陈大拿都能得五一劳动奖章,没准杨伟还真能当了警察……不过要是杨伟当警察的话,这警察的名誉可就不好说了………
杨伟能当了警察吗?周毓惠心里可是有一千个一万个不相信,可偏偏是杨伟要干的事,她又觉得没准有谱,想来想去,又觉得不可能,这杨伟劳改劳教拘留拘役都经过了,如果他要当警察,这乐子可大了!……那么结果呢?明儿零点,拭目以待昂………(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