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有人会叩开你的心扉……如果不愿意走,就让我们一起来承受这一切吧!”
这一次,却是周毓惠伸着左手,无言地抹掉了杨伟脸颊上留着的一滴泪迹,杨伟握着那只柔荑小手,轻轻地放下来,正正身子,说道:“好吧!不懂也好,逃避也罢,现在我没有心思谈这个,现在的事,已经够乱了,不要再把乱七八糟感情加进来。这些事,必须在我们手里水落石出,你愿意地话,就留下来帮我吧………你现在需要地是,放平心态,以一个局外人的眼光来看待这些事,这样会有助我们尽快把这里地事处理完,这种事,越拖越凉,说不准将来会成为一个积年难破的悬案……处理完了,我们再说其他,现在谈其他事,只会影响判断力。”
“嗯!我听你地………”
“好。我去洗把脸……现在时间还早,你要是睡不着的话,我给你说说我这一天地收获,你分析一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下来……先看看这个。”杨伟轻轻拍拍周毓惠的肩膀,说了句,把数码相机给了周毓惠。
“嗯……”
周毓惠点点头默认了,让开了门。看着杨伟进了卫生间,心下里有点失望,杨伟对自己做出地姿态,完全没有任何表示。而且,周毓惠根本把握不准杨伟是根本没有感觉,还是像她说地那样,心里的那扇门。依然是紧闭着………
杨伟在卫生间里,呆了足足十几分钟才出来,看样是清清爽爽地洗了把脸,很随意地进了周毓惠的卧室,坐在原来坐着的地方,周毓惠大致已经把杨伟翻拍回来的案卷看了一遍了。
“说说,什么感觉?”杨伟很随意地说道。坐在周毓惠的对面。
“这个我可不太在行了。你先说,我提意见。”周毓惠笑笑。说道。
杨伟手指点点,仿佛刚刚根本什么也没有生一样:“好……我先从这个案子性质上来说。杀人无外乎三种,第一种。情杀,因情而杀人。这个不可能,王大炮只会情,根本不懂感情,连我也不如……”
周毓惠听着第一句话就扑哧笑了……看看杨伟也在笑着,猛地省悟道,也许杨伟这句话是故意的,用这些话来消除因为自己带来的两人之间地尴尬……
杨伟仿佛浑然不觉,转口说道:“第二种,仇杀,这是刑警队目前的判断,这种可能性现在我觉得占百分之三十左右。刑警队的有思维定式,我觉得他们被误导了。应该不是仇杀。”
“这都可以具体用数字衡量!”周毓惠哑然失笑了。
“别人不行,我行!”杨伟很拽地说了句:“因为我们特战队原来的专业就是杀人………你看,偷了辆车,堵桥上,把人往死里撞,这很符合仇杀的表像。但也有不符合地方,如果真和王大炮和死仇的话,我想着把他堵歌城、洗浴中心或者什么地方,趁没人的时候,捅他十刀八刀,或者直接朝着脑袋上开一枪,要比这个解气吧!………而且,朝他开一枪地难度,要比组织这么一次撞车简单的多,那样做也直接、快意的多,如果真是一个和王大炮有死仇的人干的这事,你觉得他会选择那一种呢?”
周毓惠这事可答不上来,傻傻地看着杨伟。这个人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成的,有时候说话不经过大脑,蠢得要命,有时候分析得又精辟得吓人,一半是白痴、一半是天才,周毓惠不由得也跟着有点痴了,根本没有机会能提出问题和意见来。
杨伟却是仿佛卖弄也似地侃侃而谈:“第三种,谋杀………占百分之七十的概率,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前前后后生了许多不可解释地事,同时有些也反证仇杀地不可能性。刚刚咱们说到了这个杀手的布局就不重提了;如果是仇杀地话,我相信杀人者肯定是巴不得跑得销声匿迹,仇杀之后煤场应该是乎以往的平静,但是没有,现在比什么时候都乱………上海地客商,借故不履行合同;收了预付款的煤矿,不货也不退款;煤场经营两年,金村村民迟不来早不来,就趁这个节骨眼来哄抢煤炭?死了两个人而已,难道都死了?王大炮一伙地恶名在外,他们就不怕有人报复?………最关键的是,可以下手地地方和机会都很多,这些人为什么选择到了很避静、难得有人的桥上呢,这事生后除了瑞霞和你,连目击证人也没留下,这就说明,杀人者是在很冷静的状态下,很小心地掩藏着自己的行迹……不像仇杀,一点丧心病狂意思都没有。如果只有一个人、只撞成了重伤,我相信这事说不定会定为交通肇事逃逸……”
“你说的后续的事,可能不可能,有人趁火打劫呢?”周毓惠提了个设想。要按杨伟的思路,好像太有匪夷所思了。
“嗯,对,有这种可能,但你再想想这种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王大炮手下。差不多能聚几百人,等闲的势力不敢触这个霉,万一惹毛了那不是弄着玩的,敢趁火打劫,那么肯定就没把除大炮之外的人放眼里,或者说,他们就根本知道这边的动静,这是其一;其二。要说老百姓小偷小摸可以理解,但煤矿和上海地客商呢?煤矿趁火打劫说得通,没准不想还钱。可上海的客商呢?他们履行合同是双赢,大老远花这么多路费最后就为了不履行合同?这也叫趁火打劫?”杨伟问了句。
周毓惠摆了句:“你一直把煤矿和上海这两个客商扯进来,我怎么觉得没多大关系。”
“是没有多大关系,但恰巧生在这个时候的事,就多少都有点关系了。你细细想想。你这两年的经营我大致了解了下,最大的合同不过八百万,而且是给南边的煤炭中转站打交道……你想想,3000多万的合同,而且是要凤城特产的香炭,正常情况人家只要找一个煤矿供货或者有铁路上站地煤场供货是最佳选择,或者找个国营单位也行。他们巴巴大老远跑凤城。到这儿离铁路又远、注册资金不过三百万的小煤场来找供应商?………除了脑袋被驴踢了的,没人会这么干吧?”杨伟说道。
“你这么说。我怎么觉得也有问题了。”周毓惠狐疑地说道。现在想想,还真是颇有疑虑了。
“哈……你要是不一直心想着挣这笔钱的话。当时就能现了问题。而且按着合同,他们返回后。十天内就应该有预付款上账,可款项呢?王大炮这事。不可能隔着几千里他们知道内情了吧?就即使知道内情,合同履行和凶杀案是两码事,他们为什么中止了而且不打个招呼呢?我实在不想怀疑他们,可不得不怀疑他们。也许,他们根本就知道要生什么事………如果这个事是精心预谋的话,那这一下,就是最大的败笔了,顺着这条线,应该能挖出相关联的事来。”杨伟分析了句。
“看来,是我脑袋被驴踢了……”周毓惠讪讪说了句,不和杨伟争执了,不过问题马上来了,又是说道:“那好,就说是谋杀,那又能怎么样?也许是谁买凶杀人,这凶手也许早在千里之外了……这个根本就出我们地能力范围了!”
“没错,百分之百是买凶,偷车、撞车、逃跑一气呵成,还有后备的,我想这绝对不是一个人,应该是几个人,不是新手,新手干不了这么干净;本地人的可能性也不大,本地人不可冒着这么大险没杀人先去偷两辆重卡,万一失手,光这罪逮着就得判十年八年………费这么大劲干这事,也证明了仇杀的不可能性。直接动手的杀人者,这个咱们没办法,也没能力追得到……这些事里,我想应该有一个主谋,就抛开性质不谈,不管是仇杀还是谋杀,都要一个主谋在指使着杀人,这个人只要找出来,什么东西都明了……而且,要为这事负责的,不是杀手,是这个主谋!”
杨伟的脸,肌肉颤颤,显出了几分狠色……
周毓惠,却是没有一丝一毫地害怕,反而有几分同仇敌忾地味道,接着话头问:“怎么找?”
“动机!”
“动机!?”
“对,动机!”杨伟沉声说道:“仇杀有可能,所以王大炮的仇人得过一遍,不过这个不是主要地。主要在谋杀的动机上………两年能收到接近一千万地黑钱,我想这个应该和动机有关联,道上的事,多大仇也能放下、多大地恩也能背叛,能主宰这些事的,只有一种:钱!………王大炮虽然在凤城名声不小,但说到底还是个白衣混混,没有什么背景,唯一地动机,只能是钱!”
“那……那我们怎么办?”周毓惠心下有点叹服,心里实在把眼前这个人和曾经大言不惭说自己是文盲的那位联系到一起。杨伟在把握人性时候的睿智,是无可比拟的。
“守住煤场,让煤场继续经营下去,把王大炮手里这笔生意接过来,做大,统一,如果幕后真的是冲着这块生意来的。我想他自然会现身,在他们事无法如愿的时候,会逼得他们自露马脚………金村的哄抢、上海的客商、出售香炭地煤矿,还有内部的这些关系,咱们一条一条从头捋,没有什么事天衣无缝的……我想这些事,围绕着的是两个中心:一个是钱、一个是煤场,绝对不能让他们如愿。”杨伟说道。
“可是……可是……”周毓惠面露难色。
“又怎么啦?”
“我……我把煤场的人。都遣散了,每人都了一笔钱,现在咱们可没什么人了,就剩虎子、六儿、轮子和章老三了……”周毓惠期期艾艾地说道,似乎有点歉意。
再看杨伟,却是微笑着,没有接着说。周毓惠的歉意更甚了几分。喃喃地说了句:“对不起……要不,我们去找罗光雨和6?他们手下的小兄弟不少。”
“呵……你做得对,你不遣散我也要遣散的,这么大事,难保里面没有一个两个有2心地人,光头骡和6俩人也不能用、章老三这类有家有口的,也不能用。这件事用人。只能用局外人,凡以前和大炮上路收黑钱的人。一概不能用。”杨伟沉声说道。
“那咱们才几个人,是不是有点势单力薄了?”周毓惠道。
“呵……谁说咱们才几个人。明天我给你一支部队。让你的煤场三天恢复经营,我让他们谁也不敢再来煤场找事。”杨伟笑着。有几分得意。
“部队!?”
“你忘了我的身份了!?”
“啊!?民兵!?”
周毓惠又惊又奇又好笑,杨伟从来都能给人带来意外的惊喜。现在一下子想起牧场上曾经见到过那一脸憨样的棒小伙。那一个个身子骨,可比凤城这些二流子混混们强得不止一倍,而且杨伟这独立连连长地名声,看来也不是虚名。
“呵……对,民兵,不过这可不是混吃混喝民兵,这两年跟着我开山炸石、护林防火、上山采货、下地干活,个个体能不比当兵的差,要论打架干活,一个顶仨,都是我心连心的本家兄弟,我放到你的煤场,我看谁敢动你。”杨伟笑着说道。这事已经考虑良久了看来。
“不会出什么事吧?”周毓惠有点担心地说了句。看着杨伟一脸得意之色,乡下的事周毓惠知道点,牧场的民兵,一多半姓杨,好多还是杨伟的本家,在农村这种大姓大户,一打架一械斗就是一村人上,现在一拉到凤城,不用说也知道要生什么事,何况又是杨伟训练出来地民兵。
“不会,这次不是攻,是守………如果势力相当,别人也许敢挑恤,势力悬殊地时候,反而更安全。先把这儿做成一个大本营,大家绑在一起才会有安全感……明儿一早跟我去接人,我任命你当指导员啊!”杨伟说着,说了句笑话。
“切……我才不稀罕……”周毓惠看着杨伟,虽然知道这是笑话,可还是莫名地感觉着有一丝温暖袭来……
好像天大的难事在杨伟地嘴里都不算难,有说有笑地说了两三个小时,杨伟才起身告辞,周毓惠送到门口,杨伟回头还怜惜地摸着那只受伤地手,安慰了几句。
送走了杨伟,周毓惠有点莫名地高兴,刚关上门景瑞霞看样已经等不及了,在卧室门口站着,有点不以为然地说道:“惠姐,说了半天说什么呢?这都三个小时了,我还以为你留他在这儿住呢。”
“切,谁像你,思想不健康。”周毓惠白了景瑞霞一眼,进了自己的房间。
“惠姐,看你胸有成行了啊!别光见了男人走不动路了,那事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有他在,还用心吗?”
“得,又被灌汤了!”
“哼……我愿意!”
“嗨,别忙乎了,我铺好床了啊!”
“你自己睡吧,我一个人睡。”周毓惠很奇怪地,心情颇好,直接把景瑞霞关在门外了。
“哼,见色忘友!……”景瑞霞一下受了冷落般地哼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