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经是天下大乱,人心惶惶,皇帝一个帝国的象征,代表着一切,如果皇帝这时候倒下,军队都不知道为谁而战,可能军队都会叛乱。
武媚娘一定要压住这消息。
张文灌他们是再三询问下,确认李治身体无恙,只是旧疾复发,暂时无法再处理朝政,这才松了口气,离开了两仪殿。
“如今陛下无法处理朝政,看来只能让太子上来监国摄政。”
上官仪语气坚决道。
刘祥道闻言,不禁满怀忧虑道:“可是如今这情况,太子他恐怕不一定能够扛得起这重担。”
上官仪当即厉声道:“刘祥道,你是想造反么?”
刘祥道欲哭无泪道:“我不过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又怎会造反?”
上官仪道:“那你是什么意思?太子乃是储君,如今陛下抱恙,你不辅助太子,你打算辅助谁?”
“我!”
刘祥道叹了口气。
张文灌道:“刘中书,太子虽然年幼,不是还有我们在么,只要我们团结一心,辅助太子,那就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刘祥道点点头。
那边韩艺上得马车,眼中突然闪过一抹笑意,旧疾复发?哼!我看没有这么简单,就李治那瘦弱的小身板,要再不归西,真是没有天理啊!
砰的一声轻响。
但见一只手阻止了车门合上。
韩艺偏头一看,只见车门慢慢打开来,车外是崔戢刃那愤怒的脸庞。
郊外,竹林崔家。
“你们先统统出去,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准进来!”
“是。”
崔戢刃一声令下,家中奴仆立刻退出府中。
韩艺问道:“你这是要跟我商量什么秘密的事?”
砰!
崔戢刃直接一拳,打在韩艺的脸上。
操!大意了!忘记君子有六艺的!爹真是白白帮我取这名字了!韩艺完全没有想到崔戢刃会动手,直接被打得差点摔倒在地。
但是韩艺其实也是一个尚武之人,虽然平时不怎么动手,但是格斗术,他可是没有忘记,短暂的愣神过后,直接飞起一脚踹过去,将崔戢刃踹倒在这里,撸起袖子,指着崔戢刃骂道:“混蛋!老子想打你很久了!”
“彼此,彼此。”
崔戢刃爬起来,就扑了过去。
两个弱鸡顿时扭打成一团,要是元鹫和小野在这里,估计会无聊的睡着。
“你可别说这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崔戢刃揪着韩艺的衣领,厉声吼道。
韩艺直接一肘打去,翻身压上,掐着他的脖子,道:“你疯了么?这是我能够挑起的么?”
“你可还记得那场危机,你也可以说那非你可以挑起的,可事实呢?你以为你可以瞒过所有的人么。”
崔戢刃说着,突然右脚抬起,用膝盖猛击韩艺的后背,直接将韩艺给顶到脑后去了。他顺势爬起,大吼一声,冲将过去,将刚刚站起身来的韩艺,给壁咚在墙上,道:“我曾以为你是为我们大家好,而那场危机便已经是极限,却没想到你是如此丧尽天良,为达目的不折手段,陛下一直以来如此厚待于你,你竟然想出这等下作之计来,你简直是畜生不如。”
韩艺听得这话,不但没有还击,反而放下手来,呵呵笑了起来。
崔戢刃一愣,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原来这么幼稚了!”
韩艺微微一笑,道:“你说这话的时候,可有想过李道宗,可有想过韩瑗,可有想过来济,可有想过那些年来,被陷害的大臣、将军,难道他们就真的统统该死吗?还是你心里认为,这皇帝处死大臣,甭管对错与否,那都是理所当然的,再怎么也是值得原谅的,而我们稍微对皇帝有所不敬,那就是大逆不道的?理应身首异处,大家都是父母养得,凭什么我们的命就如此不值钱啊。”
崔戢刃闻言一怔。
韩艺一挥手,挡开他的双臂,理了理衣服,道:“陛下旧疾复发,亦非我能够操控的,你这纯属是在血口喷人。但是你的这番言论,却令我很失望。是,陛下对于我是有知遇之恩,但是我也是一直在尽心尽力在为陛下分忧,这只不过是一个雇佣关系,如果我没有能力,他会用我吗?他会在乎我的死活吗?然而,若是我有那么一点点令皇帝不爽,又或者我手里握着尚书令该有的权力,你认为陛下会放过我么?我是卑鄙无耻,我也从未说过我是君子,但是要论这卑鄙无耻,这天下间,谁能够比得上皇帝呀!”
崔戢刃道:“且不说皇帝,那百姓呢?你可知道这一场战争,会有多少百姓,为此丧生么?”
韩艺叹了口气,道:“你爹不在,你果然就看不透啊!你难道以为这一场战争是可以避免的吗?你难道还没有看透陛下的为人么?李义府当初作恶多端,他都可以视若不见,为什么,就是因为长孙无忌危及到他的权力,他当时必须依靠李义府,不管李义府做什么,害死多少百姓,他都可以容忍。皇后放下那么大的罪,他也可以再让皇后出来主持政务,为什么?还是因为他要巩固自己的皇权,谁也不想从他手中分得那么一点点权力,他最在乎不是我们,也不是百姓,而是他屁股下的那把椅子。
所以,你应该明白,如果我们不想继续这么下去,那么这一场战争是必然要打起来的,要不是跟敌人打,那就得自己跟自己打,如果自己跟自己打,我们将会损失的更多,死得人也将更多,而且敌人也会打我们,情况会比今天更乱。跟敌人打,我心中的顾虑反而少了许多,我们还可以团结起来,而且还顺便消灭了明面上,暗地里的敌人,可谓一举两得。”
崔戢刃道:“也就是说,你有把握打赢这一仗?”
韩艺笑道:“当然,不然我早跑了,岂会与你在这里单挑。”说着,他摸了摸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