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萧梦岩生病彻夜陪护,并且身陷这件事情中,我很内疚。三四中文 毕竟,毛毛又不是她的儿子,与她没有血缘关系,如果不是在她家生的病,这一切关她什么事,深圳那么多人,自己那么多同事,有几个人能真正关心你?而要不是她是自已的前妻,她凭什么在这里熬夜?凭什么给我照顾孩子,凭什么深更半夜的送毛毛去医院?可是,她确实就是这样一个尴尬的身份——前妻,一个离了婚的妻子,一个与自己纠缠不清的女人。她确实送了毛毛来医院,确实熬了一个通宵,确实为孩子的安危提心吊胆,确实在自己的怀里睡得深沉。
与她相拥而眠的夜里,她的呼吸均匀地传来。或许,我回来了,她的心就松下来了;也或许,我回来了,这样拥着她,让她感到岁月平静且踏实。我们并没有做爱,也没有亲昵的举止。甚至,是她柔软的香酥之处,抵在我的手中时,我也只是轻轻地托住。不是不想做,而是没有心情做,儿子生病心里七上八下的,心里难系着,自然没有那种氛围。而且,我也知道,此时的妻子尹秀珍,也如自己一样,心里焦虑,烦燥,她的安然只是她确实疲惫了而已总之,没有往那方面想过。
就在我从越南回深圳,在香港转车的时候,我打电话给身在山东的尹秀珍,希望她知道这件事情。尹秀珍当时陪着她的妈妈,去山东荣成祭祠她舅舅康生去了。那地方我知道,因为康生的那个墓,就是我与康明亲手给垒起来了。康生在深圳火化后,送康生的骨灰回荣成这事,是我与康明,还有他的侄子康德军,以及另一个在香港的康姓族人,一起去的。我们将康生的骨灰,送回荣成老家后,然后又花钱,在那边弄了块小地皮,再然后,请人箍个方墓出来,上撰碑文:德育群英功昭后人;商海弄巢彪炳丹青
我在电话中,将儿子毛毛患上败血症这情况,向妻子尹秀珍说了。之前倒也给她打过电话,最初时我也只依照萧梦岩的话那样说,孩子好像发烧,好像流鼻血,好像浑身没劲尹秀珍也觉得没有什么事,小孩子生病嘛,感冒发烧,太正常不过。可当我这会儿说起,毛毛是败血症,好像听萧梦岩说,住进了无菌的重症病室时,尹秀珍听我说起情况,说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呢?
我说医生不让看的,不过从听萧梦岩说,应当没有什么问题。 尹秀珍又问,你带回去的几天,就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吗?我说,没有。她便说,是在萧梦岩家里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吧?我说,是的。她就不免责怪我,说你当时说将毛毛放到她家里,我心里就硌磴一下,心想这放在她家,总不好吧,你看,哎!
听她“哎”着幽怨的神情,这样带着责怪的语气,我就心里起毛。因为我实在是担心她将毛毛生病的事儿,推到萧梦岩头上,那萧梦岩可冤死了。我便说,姐,你这些你就不用说了,孩子的病,不关萧梦岩的事,这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