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的永昭陵,位于开封正西,约三百里的位置。
这个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正常来说七日可达。
不过,帝柩入陵,声势浩大,且夏季风云难测,提前月余出京,就是怕路上遇到什么意外,耽误了八月十五下葬之期。
不过还好,这一路顺利的很,等赵祯灵柩到永昭陵之时,尚有一个多月的空余。
这段时间,唐奕除了在阙台陪灵,倒是和范老爷找到了别的事情做。
盖因帝陵所在已出京师范围,师徒二人难得有机会到乡间走访,看看最真实的大宋百姓生活。
而今天出来的,不光是唐奕和范仲淹二人,贾相爷见这一老一少见天儿的往出跑,这回却是没忍住,非要跟着。
于是,两老一少于夏日漫步田间,倒不失几分惬意。
唐奕的印象中,还是邓州的时候,有过几次与师同行造访桑农的记忆,这一晃,却是已经十六年的光景了。
“您老没事儿的时候就应该多出来走走,对身体好。”
乡间野道连空气都是甜的,让唐奕有些沉醉。
对此,范老爷却是一点都不感冒,带着训诫冷然开口,“该多出来走走的不是老夫,是你小子!”
唐奕不知道,范老爷这些年可是十分注重养生的,在回山那个地方呆着,景致气息可一点不比这里差,而且
三五不时,范老爷也会到周边农田走动,从未固步自封。
贾相爷麻杆儿似的晾在一边,心说,这爷俩故意的是吧?尽说些他插不上嘴的闲话。
没话找话,却是硬插进来。
“哪有闲心让你们师徒野游?”
撇了一眼唐奕,“老夫可有言在先,你把萧家的人赶回去这一点老夫很钦佩。”
“但是,亲下辽阳,老夫可不同意!”
“你小子现在身份不同,一大帮人都指着你呢,不可擅自远行!”
唐奕闻之苦笑,“我也是没办法啊!”
范仲淹显然也被老贾的“生插”吸引,略有沉吟,“子明这回说的却是没错,你不能轻易离京,况且去的还是辽地。”
“什么叫这回说的没错?”
一点不出所料,没超过三句,两个老头儿又要往抬杠的方向走。
“老夫一直说的没错!”
“是是是是。”范老爷心情大好,没工夫和他吵着玩儿。
转头嘱咐唐奕,“听子明的,你不能去。”
“我也不想去。”唐奕一阵无语。“我那岳丈的为人相爷与老师又不是没有耳闻,当奕愿意去受罪?”
“可是,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不去不行!”
贾昌朝则道:“你去不去其实结果都是一样,何必呢?”
“不一样。”唐奕摇着头。“我不去,那就只能靠时间慢慢的把辽阳同化与大宋。”
“可是,既然已经决定要攻略辽阳,招降萧家,那还是我去一趟,尽快解决的好。”
“”
“”
两个老人家都不说话了,唐奕说的无可厚非。
“你是怕耶律洪基?”
“嗯。”只见唐奕点头。
辽阳住进了宋兵,耶律洪基早晚会知道的,他不会坐以待毙。
抬头望天,沉重一叹,“迟则生变啊!”
范仲淹与贾昌朝对视一眼,皆知唐奕这是非去不可了。
既然劝不住了,那索性看开些。
范仲淹道:“也好,正好你路过辽河口,把阎王营的那点烂事儿一并解决了。”
“对!!”
贾相爷今天难得的与范老爷第二次达成了共识。
“莫让杨怀玉和石全福两个再闹下去,动摇军心!”
唐奕笑,“动摇军心还不至于,他们应该有分寸。”
“不过,奕倒觉得,他们两个现在挺好。”
“哦?”贾昌朝一疑。“怎么个好法?”
“相爷不觉得,阎王营里有杨怀玉这样的猛将,有石全福这样稳重之人,再加上王子纯从中调剂,简直就是绝配吗?”
“”
贾昌朝不说话了,低头沉思。
杨怀玉勇武有余,机智不足,掌千人兵阵是为良将,但掌数万之军,却非良帅。
但是,加上一个王韶则有不同。
王韶心思缜密,足智多谋。他与杨怀玉配合,一人可为剑锋,杀气森然,掌军塑魂;一人可为剑柄,圆润适中,指哪儿打哪儿!
原本贾相爷以为,此二人合璧,阎王营大局可定。
不过,现在唐奕说要加入一个石全福,老贾发现,倒也不是不行。
杨怀玉和王韶虽然好,可是干劲有余,持重不足。
王子纯还是太年轻,难免有冲动欠思之时,那这个时候
石全福
石全福可为剑鞘,藏锋纳剑,以免自损。
“好,我看行!”
看向范仲淹,“你觉得呢?”
范仲淹沉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