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解释通俗易懂。
“可是我家要是想吃隔壁家的萝卜,是不需要换的啊,直接去拔就可以,他家不会介意,而他家要是想吃我家的白菜,也可以自己割。而且,我家的粮食好像除了上交一些给乡里面,也是留下喂猪,不卖的。可是你刚才说城里人做出来的那些东西我们却要用钱去买。”张文明似乎并不是很认可陈康杰的解释,继续疑惑道。
陈康杰只能无奈摇头了,这个小家伙的问题,就更深入了,不但牵扯到农村的社会形态,而且,还牵扯到城乡的不公平。
“陈文明,你家的粮食不卖,不代表别人家的也不卖啊,你家用包谷喂猪,那猪也是要卖的嘛。我给你这么说吧,你们的梁老师,他不重地吧?可是他教书啊,他给你们上课啊,那他也是在劳动和付出的,他得到一点钱,就能够赶场的时候,用钱买粮食,买菜,买衣服了啊。梁老师就相当于是城里人,而你的爸爸妈妈就相当于是农村的。这样说,你是不是就明白了呢?”
张文明闭口不言,走在小道上沉思着。
陈康杰心想,总算是将这个问题给这小子解释清楚了。
就在陈康杰自我安慰的时候,张文明流着泪转过身来。
“张文明,你,你怎么了?”陈康杰大吃一惊道。
“我陈老师,梁老师不是城里人,他的钱都用来帮助我们了,梁老师并没有城里人过得好,他没钱买衣服,他没钱看病,他也没钱吃肉,呜呜呜”说着说着,张文明哭了起来。
陈康杰走上前去搂住张文明瘦弱的肩膀,心里面像是一壶烧开了的滚水,他不知道该怎么去收回自己的那个比喻,他也不晓得要怎么样解释才能缓和张文明的心情。
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陈康杰与张文明的话少了,两人似乎各有各的压抑。直到走进了张文明家的张家屯,陈康杰的注意力才被这里的穷困所转移。
张家屯实际上并不是一个村子,这里就是一个小队而已,前前后后,加上张文明家,也只有六户人家。
在六户人家中,只有两家住的是石头房子,另外四家,包括张文明家,住的都还是那种老旧的木板茅草房,歪歪扭扭的。而且,还是一层住人,一层养家畜。从卫生的角度来说,的确是很恶劣的。
来到张文明家门口的石垛墙边,隔着低矮的墙垛,就能够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妇女在里面的院子里剁猪草。
“妈,我回来了。”刚进外门,张文明就朝那妇女喊了一声。
“回来了就赶紧背着背篓到后山割一背草回来。”妇女没有抬头,继续忙碌自己的,嘴巴里却对张文明吩咐道。
农村的孩子要想靠读书出人头地,他们在起步阶段就已经比城里的孩子缺了一大截。城里的孩子,放学了回到家就是做作业,有些人家的孩子,还要上各种补习班。而在这里,张文明那么小,放学走了近一个小时回来,不但不能够放下书包学习和吃饭,反而面临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山上割草。
站在张文明身后的陈康杰,顿时觉得我国的农民苦,而农民的孩子似乎更苦。可是我们这个国家的发展,这个国家的富裕,光靠城市是不行的,也是不完整的。就如同俗话说的,只有全民的小康才是真的小康。
而陈康杰也知道,要改变这样的面貌,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任重道远。革命先行者就曾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任需努力。
说起来,他陈康杰现如今也是一名党员了,而党员的任务就是要起到先锋模范作用,带领国人自强奔小康。
“妈”张文明没有像平常那样爽快利索。
张文明的母亲察觉到异样,扭过头来想教训他两句,可是他一转头,就先看到站在院子口的陈康杰。
“小明这是”
“妈,他是我们的陈老师,今天是到我们家来家访的。”张文明低着头指着陈康杰介绍道。
“哎呀,陈老师啊,快请进,快请进,小明,你还傻愣着干什么啊,赶紧端凳子来给老师坐啊,一点不懂事。”一听说陈康杰是老师,张文明的妈妈就瞬间站了起来,将手随便擦了擦腰间系着的围巾,连忙对张文明指挥道,“哎呀,算了,我去端凳子,你爹在月亮坡的地里,你赶紧跑去叫他回来。”
张文明放下书包,就一溜烟跑出去,他的母亲又是给陈康杰断凳子,又是给陈康杰倒开水,抓瓜子,同时她还打算不给猪煮食了,忙着烧水要给陈康杰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