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布征收铸币税的事情,二哥也应该知道吧。”
韩廷平点了点头,道:“当然知道,前段时间一直都在宣传这件事情,我怎么会不知道呢!现在又引发了兑换银元,闹得近人皆知了。”
赵维忠也点点头,道:“今天下午,我和杏荪先生、季直先生到市政*府开会,就是为了现在兑换银元的事情。”
韩廷平道:“哦,政*府是怎么说的!”
赵维忠道:“这次挤兑银元的事件,是由洋人挑动的,政*府己经出手,准备罚处洋人,并且希望我们协助政*府,处理好这次挤兑银元的事件。”
韩廷平的眼睛跳了一下,道:“要怎么协助!”
赵维忠看了他一眼,道:“我们几个人都商量好了,明天就去银行,用银元兑换纸币。我己经吩咐在上海这边的铺子,把所有的银元都准备好,全部兑换成纸币。”
韩廷平听了,也大吃了一惊,道:“把所有的银元都兑换成纸币,是不是太冒险了,纸币究竟不是银元啊!万一以后出了什么差错,岂不是损失巨大。”
赵维忠道:“二哥,这边的铺子兑过银元吧。”
韩廷平迟疑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道:“前段时间,上海一直都在流传,政*府会把所有纸币全都作废,而且上海也有不少商铺都去兑了银元,重儿多次劝我赶紧把家里的纸币都兑成银元,以免一但纸币作废,这几年辛苦攒下来的万贯家产都化为乌有了,而我想也对,以防万一,所以就由他安排了两家铺子,去兑了银元。”
韩玉屏道:“二哥,你们好糊涂啊!也不想想,如果政*府要你们的家产,你们真守得住吗!只用几名警察就够了,还用得着弄这么麻烦。我虽然是妇女,但也听到一些风闻,现在的政*府确实信用素著,绝不会轻易自食其言,何况西洋各国都是以纸币为主,可见纸币并非不可用,政*府又怎么会把纸币全都作废呢!二哥一向精明,怎么会轻信这些谣言。现在政*府己经出手,惩处洋人,二哥想来也听到了一些风声,难道以为你们躲得过去吗!”
韩廷平听了,这才有些着慌,道:“这可怎么办。”又转向赵维忠,道:“妹夫,你在政*府那边还有些面子,帮我想想办法吧。”
赵维忠摇了摇头,道:“到底兑了多少银元?”
韩廷平道:“2万多银元吧。”
赵维忠道:“还好,不算多,现在上海这边一共还有多少银元!”
韩廷平道:“加上兑回来的2万多银元,大概有5万多的样子,昨天重儿刚刚清点过,打算今天再去兑5万元的银元回来,这样把几家铺子的所有纸币都兑成银元,因为你们要来,因此推迟。”
赵维忠听了,也吃了一惊,道:“幸好没有去兑,再要去兑了,可就难以收拾了,明天立刻把所有的银元都拿到银行去,兑成纸币,我再去找李市长解释一下,这次应该是可以应付过去了。”
韩廷平怔了一怔,道:“要把所有的银元都兑了吗!”
赵维忠还没有说话,韩玉屏己道:“对,一定要把所有的银元都兑了,一个银元都不能留,而且还要大肆宣扬,告诉所有人,我们把家里所有的银元都兑成了纸币,如果做不到,我们恐怕也无能为力了。”
韩廷平呆了半响,终于叹了一口气,道:“好,明天我就安排重儿去办。”
这时赵维忠心里一动,道:“二哥,我们家去兑换银元的事情,是重儿一手经办的!”
韩廷平点了点头,道:“是啊!”
赵维忠道:“而且二哥是听了重儿的劝告,才决定兑换银元的。”
韩廷平又点了点头,忽然脸色一变,道:“难道重儿……”
赵维忠摇了摇头,道:“我看重儿是被人骗了。把重儿叫来问问,看看他这几天都是跟一些什么人来往。”
韩廷平也不笨,一听之后,立刻就明白了过来,恐怕韩重真的被人骗人,而且还是被人当了枪使,因此赶忙叫来一个家人,去把韩重叫来。
而赵维忠也暗暗叹了一口气,韩家的年轻一代实在是太不成器了,前几年是韩玉屏大哥的儿子韩进,收了几个在远东战争中和华东政*府切割商人的银子,替他们跟自己传话,结果被自已狠狠教训了一顿,而现在韩重又弄出更大的事情来,真没有几个让人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