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想骂他,就听见潘子说:“三爷。王八邱、海叔李叔带到了。”
我当时也没反应过来,两秒后才猛然惊醒,一拍脑袋,心说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我想外面可能有伙计,就低声问潘子具体情况怎么样,一会大概该怎么做。我毕竟不是三叔似的心狠手辣,我要知道如果真是三叔会怎么样,要真是杀人断腿的事,我难免会有些抵触。
潘子就直接到:“要是三爷,那几个人想都别想活,咱们也不能手软,全部做了。”潘子怕我不能理解,又继续道:“现在堂口里都知道三爷刚回来,咱们把他们拖出来,严刑。也让其他人看看,这就是背叛三爷的下场。一会儿我叫伙计都退下,反正他们再也走不出去了,您说话都成。”
听完潘子的话,我顿时遍体生寒,最怕的还是来了。之前抓住李叔和海叔的时候我就在想会怎么处置他们,王八邱我不担心,是小花说要杀的,也不会在我面前杀,再想想之前的所做所为,也的确让人恨得牙痒痒。可是他俩不一样,我下令抓的,就一定会由我处置,作为‘三爷’一定会杀了他们,可是我不是。三叔真正的秉性就算我装的再像也不过过了一天时间,心里是不可能改的。在我的内心深处,我可能依旧是那个到哪都被保护的小三爷,与世无争得的古董店小老板。
潘子看见我脸上写满的犹豫,轻皱了下眉头说:“小三爷,您想好了,这对咱们的行动有帮助,那帮人都跟人精似的,咱们要是不做了他们,难保不会被看出破绽。”我无声的反抗,潘子看我还是没多大反应,就一咬牙,“还是不行就废了他们,给他们留一条狗命,不能再让步了,说什么也没用。”
听到这儿,我也就叹了口气,算是应了。转身走到旁边的柜子里想找件三叔的衣服穿,洗完澡我就穿了一条内裤,之前那件洗澡的时候打湿了,再说今天也没少出冷汗,我不像胖子那样不注重卫生,也想换件新的了。
我正翻着衣服,就听见潘子问:“小三爷,您背上的伤……”
听了我就知道他说的是前几天我让那黑毛粽子给抓的,当时在悬崖上条件不够,也没有好好处理和休息,后来听到广西那边出了差错,又急忙赶到长沙,伤口愈合的慢,之前打人踢人的时候到也没感觉,可刚才洗澡的时候就有点胀痛了。
不过也没多想,就跟潘子说是在四川是弄得,叫他别担心,没啥大不了的,倒是多担心你自己才是真的,潘子没在应声。我找出件式上衣和裤子,看了看差不多,就直接套起来,并吩咐潘子先去,我马上就到。
潘子应了一声就下去了,我穿戴差不多了,拢了拢还有点湿的头就像外走,路过门口的镜子,顺便一照,我就愣住了。
镜子里的脸阴冷而且沧桑,半百的头衬着深蓝色的衣服,散着属于三叔的感觉。很难想象,如果自己在照镜子的时候现镜子照出来的是另一个人会怎么想。
只有眼神,我突然现我可以读到潘子所说的,我特有的,犹豫的眼神。
我沉思了片刻,想了很多,变化了各种眼神,然后心里暗暗下了决定,想时间也耽误了不少,就急忙走了出去,临出去之前,看见果盘里又把水果刀,想也没想就收到袖口里。
走进内厅的时候我比较平静,脸上也没有刻意装成三叔的老奸巨猾了。小花看我半天没出来,就准备去叫,正好迎上刚进来的我,看到我的脸就愣了一下,随即就说“三爷,就等您了”,说着就请我上座,再吩咐伙计,把人带上来。
后来又一次小花跟我提起过我当时的表现,他是这么描述的,眼神很平静却有一丝潜在的杀意,让人意识到真正的可怕。还说这是他见过的,最可怕的眼神。
小花怕太血腥就没有叫秀秀来。我坐在最心的太师椅上,冷眼看着伙计把三人带上来又退出去,才打量起他们。王八邱,海叔李叔都用绳子捆着,邱叔几乎被打的不成样子,满身是血,两条腿极夸张的向外扭着,明显是已经断了,人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只在那喘气。海叔和李叔脸色惨白,嘴角和眼睛都有乌青,衣服有的地方也被扯破了,露出皮肤上的伤口,看来也被修理过一顿了。我想着前两天在饭店的时候他们飞扬跋扈的样子,就觉得好笑,风水轮流转,也有你们今天,便更加握紧了袖子里的水果刀。
先说话的是潘子“邱叔,李叔,海叔,你们也是老伙计了,知道三叔的规矩,你们应该是什么下⺌场自己都清楚,不过三yé念你们曾经也为堂口做过不少贡献,就准备留你们一条命,这……”。我一听潘子说到这儿,就立马打断道:“不,沙了他们。”
我不会像小花那样模仿别人的声音,真真切切用自己的声音说出来的。众人听到皆是一愣,全部转过来看我,李叔和海叔更是瞪大了眼睛,怪叫的一声,他们的嘴里塞着布团,呜呜的也不知道说的什么,这些人果然都是人精,我就说了一句话他们就知道我不是三叔了。
王⺌八李叔惊恐的望向窗外,身⺌体不断向窗户靠去。我透过窗户看见院子对面还有一栋二层小楼,虽然黑着灯,但我趁着夜色不那么黑还是感觉到,那边可能会有伙计,看着这边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