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蒙难但却安然无羌的长烟袋。
……
大元帅养伤的第六天,大帅府又传出了消息,说是昨天夜里十一点半,张作霖几次不能入睡,心十分烦躁,便对刘尚青吩咐道:“尚清,何不把刘德给我叫来,说上一段鼓书,解解腹内之愁,胸中之恨呢!”
大鼓书艺人刘德被传知后,立刻赶到张作霖病榻前。
医生怕来人从外面带来细菌,便放下了白纱帷帐。张作霖在里面微微叹口气问道:“刘德,你来啦!家里好吗?”
刘德俯下身子,连声说:“大帅呀,我来叩问您的福体康泰。”
说着,他的眼泪夺眶而出
张作霖口音稍微有些不清楚地说:“我遭了一次磨难!到头来还算抗住了。”
刘德没敢再语,他敲响了鼓,还没等启口开腔,大元帅倒先开口说:“刘德,你的鼓今夜响得闷,不脆快呀!”
“回禀大元帅,小的担心您的健康,泪水流得太多滴湿了鼓皮,因此声音闷。”
其实刘德是怕鼓声震了张作霖的伤口,在说之前,先在鼓面上沾了点清水。
张作霖听后哈哈大笑说:“你哪来那么多尿水子。”
……
张作霖被炸后,土肥原极力想探听他的伤势,大光明眼镜行的技师给张作霖配花镜的当天,土肥原就派人把给张作霖配剩下的花镜片如数花高价买去了。他们化验了大元帅府拒收的材料和这些花镜片,上面均有大元帅的指纹。
……
为了保险起见,土肥原请求日本驻奉天领事馆领事林久治郎亲自去探视张作霖的伤势。林久治郎一来就把刘尚清缠住了,他手捧驻中国总领事的慰问信,非要面呈张作霖不可。
林久治郎一语双关道:“贵国如今市面上,众说纷纭,对老道口炸车案,多说成与日本有关,这样重大事件,牵涉两国友谊,非面见大元帅陈述衷肠不可,我们是有冤难申的啊!”
说到这里,林久治郎委屈得落下泪来了。
就在此时,少张学良的夫人于凤至突然出现了。
这可使刘尚清胸腔里的心猛然一撞。对外好对付,对内闹不好就会扎手。
林久治郎见少帅夫人于凤至出台,不由心机一动,感到这出戏演到了,他眼力很尖,看见在于凤至夫人背后有一女仆役手捧一漆盘,盘中放着精致食品盒,看着雅致,这是送给亲人的问候羹汤。
林久治郎心里七上八下起来了,方才他提出带来日本名医,被刘尚清婉转拒绝了,并且他也知道,在炸弹事件刚生时,德国就推荐名医,被刘尚清挡回了。这次于凤至夫人的举动,他半猜半疑,林久治郎担心是刘尚清安排的把戏,但林久治郎从于凤至夫人脸上的诚挚来看,却没有半点虚假。如果这位少夫人去给公爹捧羹汤,那就足以说明这位张作霖还没有断气。
林久治郎静观其变,想从中看出些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