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就想,咋整,虽然平时也能唬着他,但真惹急了,不理我咋办?
再说了,捉奸捉双,闷头闷脑地问他,肯定不会承认。
咋想也没招,眼看就要到家了,着急上火。
张四六挑着大粪往土里走,迎头望见莫秀英,想开句玩笑逗逗趣,便掖着嗓子喊:“耶,莫大嫂出国旅游都回来了?”
“张四六,你个龟儿狗嘴吐不出象牙,出你妈个铲铲的国。”
“我看支书在屋头潇洒得很哟,三四个妹儿一天围着他转。”
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还真搞不懂他是玩笑还是当真,也试着问:“你龟儿一天乱说,老子把嘴给你撕到后颈窝去。”
“嘿嘿,我乱说,我都听见支书相好的找上门了。”
一半是故意怂祸,农村就有这习惯,喜欢说点怂话,就想让你上当,另一半也是想把玩笑开到底,自己不能先认输。
莫秀英还真入局了,要是莫小勇不说之前的话,她肯定不信,关键是又这么巧,两边说的情况都有模有样的,鼻子一酸,有点硬咽地问:“四六,你莫哄我,到底是不是真的?”
张四六见她这样,也意识到玩笑开过头了,忙陪笑,“没有,大嫂,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虽然真听见张成军和女人扯皮,但拿不准,也不敢乱嚼舌头。
“四六,你……”
莫秀英哭笑不得,急冲冲回屋。
见张成军躺在椅子上无精打采地看电视,电视里面放着地方台的性病、性药广告,你说他在看吧,又没啥表情,你说没看吧,眼睛又盯在上面。
吼一声,“过得逍遥嘛?”
张成军魂都吓掉一半,从椅子上立起来,又坐下,“你这个人做啥子,你不晓得人吓人要吓死人的麽?”
“哼,我看你是做贼心虚。”
张成军便犟嘴,“我,我啥子做贼心虚?”
莫秀英便用张四六的那套唬人话唬他,“啥子做贼心虚,你以为我不晓得,相好的都找上门来了,你还沉得住气嘛。”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张成军心里卟嗵一声,完了,完了,这事被她知道了?额头直渗汗。还是硬着头皮说:“哪个,哪个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