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至上大行其道?君不見崇洋媚外之風愈演愈烈?”侯龍濤已然顧不得對方的身份了,“咱們的主流媒體在做什麽?咱們的文人墨客在做什麽?在一遍又一遍的‘教育’糞青們,有力氣瞎吵吵,不如做好本職工作。”
“這有什麽不對嗎?”馮將軍絲毫沒有因爲年輕人的語氣中已經沒有了起初的尊重而發怒。
“首先是假設我們沒有做好本職工作,其次是要我們閉嘴,不要我們的憤怒影響別人做洋奴才的心情,再次就是別得罪了洋人。我們國家的政府對老外比對自己的人民好得多,從上到下都在獻媚討好兒,多少女孩子以跟老外上過床爲榮。日本的立邦漆在進軍中國之前,在日本都名不見經傳,現在却一舉竄升爲世界十大塗料企業之一,立邦漆質量差、價格高,却能占領中國的中高端市場,爲什麽?因爲有人從骨子裏就媚日,什麽産品都是日本的好,連抵制日貨都被視爲激進的民族主義行爲,被視爲對優秀的大和民族的嫉妒,亡國滅種啊!這還是危言聳聽嗎?”
“你說的不過是個別行爲。”
“是普遍存在的個別行爲,珠海那件事兒,無數的人說那是日本朋友在爲中國的經濟建設做貢獻;去年兩個中國留學生在日本製造了滅門血案,之後最受歡迎的一條網絡bbs發言是由另一個中國留學生寫的,他說當鄰居的日本老太太問他爲什麽中國人這麽殘忍的時候,他無言以對,只爲自己是個中國人而感到可耻,我不是說我認同搶劫殺人,這個世界上最沒資格跟中國人談殘忍的就是日本人了,可我們的留學生居然無言以對,他不覺得殺人犯可耻,他覺得自己是中國人可耻。”
“還是那句話,都是個別行爲。”
“多少外國人在咱們的土地上爲非作歹,日本人調戲中國女孩兒,女孩兒只敢哭,不敢反抗,中國男人在旁邊陪著笑;外國人毆打國人,多少人圍觀,却沒人制止,而警方最先想到的就是保護外國友人的人身安全;二十多個韓國小崽子在北京一所重點中學裏當著滿操場的中國學生圍毆三個中國學生,這種事兒在一所三類校裏是絕不可能發生的,我們未來的高級人才從小兒就學會了事不關己,高高挂起,老外逞凶不關他們的事兒。”
“個別行爲。”
“什麽才不是個別行爲?什麽樣的大衆行爲才會引起領導層的重視?難道非要等人人都怪毛主席破壞了他們被日本人大東亞共榮之後的美好生活時嗎?”
“侯龍濤,你的言行不一啊。你當初好像是削尖了腦袋往美國鑽的吧?”
“我不否認,但我不是因爲嚮往美國的‘民主自由’,更不是嚮往美國的物質生活,我是去上學,學習美國的先進技術,我在美國的時候從來沒丟過中國人的臉。雖然我是自費出國,但一畢業,立刻就回來報效祖國,不像某些人,用國家的錢學了本事,然後就一脚把祖國踢開。”
“如果你不是中了六合彩,也不會立刻就回國吧?”馮將軍顯然是對年輕人的背景很清楚。
“我會一邊工作積累經驗,一邊讀碩士。”
“爲什麽?”
“現在國內在大本這個程度上的教育水平幷不比國外的差多少,光有個一個美國大學的學士學位,沒有任何的經驗,回來也不會有什麽優勢。”
“這麽說你是爲了自己的前途著想嘍?是爲了得到更好的工作,得到更高的工資,過更好的生活?”
“是。”
“那你又有什麽權力對于別人追求更好的生活進行指責呢?”
“馮將軍,這種問題我還需要回答嗎?
“我需要你回答。”
“我不把個人利益置于國家利益、民族利益之上,我明白有國才有家。”
“你爲國家做什麽貢獻了?你爲人民做什麽貢獻了?你的身家現在有多少?是怎麽來的?從淨化器上掙的錢不是從老百姓的口袋裏硬掏出來的?”
“上高中的政治課的時候,老師說這個世界上是沒有主觀爲自己,客觀爲別人的事兒的。我是發財了,但同時也解决了大量的下崗職工、退伍軍人、社會治安問題;我多次向社會公益事業、慈善機構、教育系統捐款,資助貧困學生,‘東星高中’是完全免費的學校;我的企業、生意全都依法納稅,是地方政府的稅源大戶;我的産品不僅出口,爲國創匯,而且緩解了大氣污染問題,如果全面的普及,還能改善空氣質量,也許現在的人受益不大,却能造福子孫後代。我侯龍濤,于國于民,有百利而無一害。”
“哈哈哈哈,好,好,好一個‘于國于民,有百利而無一害’,馮將軍用力的拍了拍年輕人的肩膀,“跟你談話很有意思,可沒什麽實質性意義。你不要忘了我找你的主要目的,下車吧。”
“嗯?”侯龍濤這才發現audi在兜了一大圈兒之後,又回到了出發的地方,既然對方已經無意再跟自己談下去,多說也無益,他下了車之後,只覺自己胸中的怒火不僅沒有因爲痛痛快快的說了一通兒而有絲毫的疏解,反而燃燒的更旺盛了。
馮將軍拿起了車裏的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兒,“我和那個小夥子談了談。”
“你覺得他有培養的價值嗎?”
“他的棱角太尖,而且有一些比較激進的想法,不過他還年輕,過個十年、二十年,等他身上的刺都被磨平了,我相信那時侯他才能擔大任。”
“那好,你就負責教導他吧。”從電話對面的人語氣判斷,他和馮將軍最少是平級…
侯龍濤的肚子餓得直叫喚,打電話一問,茹嫣還和馮雲在一起呢,他就也來到了金湖茶餐廳,一進門兒就看到兩位美女正有說有笑的坐在一個敞開的小間裏(booth)。
“怎麽樣,也不是特別恐怖吧?”馮雲向裏挪了挪,給男人讓出了地方。
“呵呵,”侯龍濤苦笑了兩聲兒,要了一份午餐,然後坐在了女警身邊,雖然談話的氣氛和內容是不太嚇人,但馮將軍的反應却讓他害怕,如果國家領導人真的都很不重視百姓中崇洋媚外的風氣,沒有什麽比那更恐怖的了,“你們兩個聊得怎麽樣?”
“挺好的。”茹嫣淡淡的答了一句。
“我很喜歡茹嫣,”馮雲可就沒那麽靦腆了,從來都是心直口快,有什麽說什麽,她側過身,捏住了男人的臉,用力的揪了揪,“你小子可够有福氣的。”
“唉唉唉,撕下來了。”侯龍濤愁眉苦臉的望著茹嫣。
“姐,”茹嫣對馮雲的稱呼已經變了,顯然兩個人確實是建立了不錯的關係,“別…別太用力了。”
“這就心疼了?那你要是看見我在臥室裏怎麽凶他,你大概都得哭出來了吧?”
“行行行,”侯龍濤伸手捏住了馮雲的大腿,“這種事兒別在這兒說,你要真想知道她什麽反應,等我填飽了肚子,咱們就找個地方驗證一下兒。”
“哼哼,那你不就美了,”馮雲看了一眼表,“可惜,我該回隊裏上班兒了,你別忘了下禮拜四的事兒。”
侯龍濤對于女人的回答十分的滿意,雖然她沒有明說,更沒有表示對同性戀的玩藝兒有興趣,但也沒有對和茹嫣同床的想法顯出任何的抵觸情緒,這肯定是因爲她已經在心理上接受了茹嫣,這是相當成功的第一步…
十幾天以來以來,方杰一直在籌辦iic一行人赴日的事情,hondaa的aountgfraud醜聞終于面世了,美國的jticedepartnt正式逮捕了hondaa的幾個高層主管,在美、日兩個股市上,honda的股價都在短期內一落千丈,直到iic正在考慮對honda投資的利好消息被拋出後,股價才穩定了下來,連續好幾天出現了平盤。
星期四上午,方杰正在自己的書房裏指示honda北京辦事處對iic人員的機票進行確認,剛把電話放下,身邊的手機就響了,來電顯示一排“0”,是個國際長途,“喂?”
“方君?”
“嘿,社長有什麽指示?”
“傳真收到了沒有?”
“那份關于東星集團徵詢合作談判的傳真?”
“是的。”
“我已經看過了,正在給您寫書面的報告。”
“那上面特別指出在我方做出談判與否的决定前應先徵求你的意見,這是什麽意思?東星集團到底是個什麽背景?”
“東星集團的董事長是侯龍濤,那個將負責iic與我方談判的人。”
“原來是這樣,他也太愚蠢了。”
“幷非如此,”方杰笑了笑,“侯龍濤前一段時間剛剛把自己手裏的東星股權分散了出去,從法律上講,他現在和東星沒有任何的關係,就是說iic與東星沒有任何的關係,不過接受他股份的人都是他的秘密情婦。”
“哼,這還不叫愚蠢嗎?沒有法庭會忽視這一點的。”
“他的行爲不是爲了應付咱們,而是爲了應付iic,他認爲我方是不會有意給他製造麻煩的,那樣對我方絕對弊大于利,所以以我的推斷,許如雲已經對是否投資有了明確的指示,否則她也不會派一個毛頭小夥子擔此重任了。”雖然方杰把侯龍濤的意圖摸的很透,但他認爲那一切都是如雲策劃的,其實也難怪,任何人守著如雲那樣一個商業奇才,也不會自己再費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