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早,李子燕拿出课堂的笔记本交给我。
“缘分,在上面签个名吧,写上一句送我的祝福好吗?”
还是女孩子们心细,早早就开始了行动上的准备。
“好啊。”我笑说。
我拿起笔在笔记本上认真的写下:“李子燕女士,你是我见过的最有魅力的女人,我非常喜欢你。缘分0。”
我的字很丑,不过她毫不在意。
拿着笔记本,她笑着对我说:“谢谢。”
“希望你丈夫不会生气。”我说。
“当然,他不会生气。”
上完课回到房间里,不锈冲了过来,拿着录音笔对我说:“来吧缘分,对这说几句。”
怎么不锈也开始为分别做准备了么?这还有两三天呢。
都怪王老师的一句话,让我们集体意识到自己时间不多了。
人们常说,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却只在失去的那一刻才知道珍惜。
但是在这里,我们已经懂得珍惜了。
从现在开始的每一分钟,大家都抓紧机会到处拍照,录音,留念,留下联系方式。
我想了想,对着不锈的录音笔说:“那就祝你和小黄莺能成为幸福的一对吧。”
我看到他的脸明显涨红了,但还是拿着录音笔心满意足地去了一吹的房间。
一吹在房间里含糊着嗓音大叫:“说?说什么呀?”
“你就随便说两句就行了。”不锈很郁闷。
“那我就说我是玄远一吹。”
“对,这句很好,再来一句。”
“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推倒不锈。”
“我靠!”不锈关掉录音笔出来了,房间里传来一吹放浪的大笑,笑得没心没肺的。
村长也杀了过来:“明天下午没有课,咱们唯一的空闲时间。要不大家一起去天安门前照张相?来北京这么长时间,也没机会出去玩玩。”
“这到是个不错的主意。”我赞成:“本来想结束后在北京逛逛的,结果公司已经给订了机票,我总不能让他们把票退了重订,只能培训结束就走了。”
“通知一下所有人吧。”
“群里通知吧,最方便。”
群里正聊得热火朝天。
玄远一吹正向沙番发出热情的呼唤:“沙番,来我房间聊人生吧。”
沙番回答:“不好,你的眼神太玄幻了。”
我笑,果然不是只有我看出来啊。
校大在挖墙角:“们,跳槽吧,来17k,我们这边现在推出福利制度了,有三金有底薪了。”
群里一大片女孩子的哇呀呀声:“不是吧?”
“年薪三万起。”校大继续鼓动如簧之舌。“反正一个公司旗下,左手换右手。”
东门跟上:“以后还有年终奖,季度奖。可以和大叔们一起旅游。”
秦若桑立刻出现:“能奖帅哥吗?”
“当然,全是不锈级的。”
我日,我从没承认过不锈帅。
有人问:“不锈在哪里?”
我迅速敲字:“小黄莺门口徘徊呢。”
小若桑不服气大喊:“求无欲最帅!”
晕倒,那个对我而言简直没有存在感的家伙没想到在女生堆里竟然这么有杀伤力。
我太悲哀了。
有人问四月天的编辑怎么样。
秦若桑回答:“我们的编辑有外表萝莉的内心御姐的,有青春的,运动型的,各色各类。”
一向在人群中稳重的大姐飘云如海猛然杀了出来:“一律推倒!”
我晕,没想到大姐也可以如此飚悍,根本就是另一个校大。
村长在群里喊了一嗓子:“故宫旅游团组建,有去的来哥这里报名。”
呼啦啦全涌了出来。
有人说:“下午时间太短了,去故宫一来一回就要很长时间,玩不了多少。明天晚上还有餐会,五点就要集合了。”
这让我们有些犹豫。
那个时候,李子燕突然出现了。
她说:“好啊,我也想去故宫。”
于是大家一起喊:“燕子要去故宫,大家一起去。”
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也许在我们二十个人中,再没有谁的号召力比她更强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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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上完最后一趟课,大家吃过饭就组织动员。
然而出乎我们意料的是,李子燕突然不去故宫了。
这让大家很失望。
她将和丈夫孩子明后天一起去故宫。
回到楼下,当我把这件事告诉大家时,我能看到他们很多人脸上流露出的失望之色。
唐川很郁闷地回了自己房间,他也决定不去了。
最终去故宫的只有林静涵昭几个。
秦若桑小林芝她们去了雍和宫,因为据说那里的香很灵验。
而我则和十三哥,东门,一吹,叶子,村长决定跟着十三哥的脚步去风俗馆看看,编辑阿飞跟随。
没想到路上却碰到了不锈和小黄莺。
在我们一群人鼓起如簧之舌的撺掇下,这两人终于决定改变目标,被我们裹进了前往风俗馆的道路。
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
游了一圈风俗馆,大家玩得都很happy,意犹未尽。眼看着时间还够,决定再去水族馆转转。
老实说,地方其实很普通,但开心的是人。
只要大家能在一起,那么不管在哪里都是开心的。
一路上我们几乎不放过每一个镜头,尽情地开心,欢笑,因为每个人都知道能在一起的时间已经不多。骚叶和十三哥的照相机都用到没电,东门则拿着他的手机狂录。
但奇怪的是,对于欢乐的东西,我的记忆留下的竟是有限,以至于我现在竟回忆不出太多的可以拿来欢笑的东西,而对于悲伤的东西,我却一幕幕记得非常清楚。
老王老师说:人们对悲剧的反感远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大,很多时候人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喜欢悲剧更多于喜剧。
从回忆中的离别情愁上看,这话太对了,越是悲剧的,越是记忆深刻。
那个下午,我捅捅不锈的肩,然后用嘴孥着小黄莺:“明天下午就走了,准备怎么办?”
不锈摸着头想了想,然后回答:“距离不说明问题,对吗?”
话是如此,我依然能感觉到他的失落之意。
东门戴着墨镜,手插在口袋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