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多,十几道黑影悄无声息的穿行在省城老城区那乱如蛛网的巷道中。
良久,一个满身酒气的少年不耐烦的问前头领路的人说:“我靠,你说的那个地方还有多远?这黑漆漆的,小心让人把我们当贼给抓了去。”
“呃!酒喝多了,有点迷糊,应该、似乎……可能是这条路吧,要不,把小傻叫上来问问?”前头领路的也是个差不多大的少年,闻言停下了脚步,可似乎连站都站不稳当,摸着后脑勺答道。
“问个屁,他比你还醉得厉害,都吐黄胆水了,走路都是闭着眼睛,别人拉一步他走一步,我看,咱的破处儿计划拉倒算了。”
领路的少年双眼一瞪,说:“坚决不行,要不趁着这帮家伙全都喝醉了,难道你认为他们清醒的时候有胆儿来嫖鸡?”
这一行十多个清一色的少年正是李青一伙儿学生,趁着酒劲,被石磊怂恿来那传说中二十块钱就能嫖一次的鸡窝涨见识来了,上面说话的正是石磊和彪子两个人。
李青早在下午的旧桌上就被灌得不醒人事,此后一直昏睡不醒,也楞让石磊他们轮换着一起背了来,至始至终都不知道石磊伙同彪子玩的这出戏。
众人在黑灯瞎火中,又无头苍蝇似的转了十多分钟,就在石磊自己都快绝望的时候,地下鸡窝那黑黝黝的大铁皮门出现在眼前,石彪二人对望一眼,石磊肯定的点了点头:“就是这儿了。”
仗着酒劲儿,年轻的羞涩和恐惧通通抛到了脑后,石磊“咚、咚”的敲响了大铁门。
“吱呀”一声,铁门正中一扇不显眼的小窗户拉开了,一个满脸胡渣的中年男人脸庞出现在窗户里,嗡声嗡气的问:“干什么的?”
“嫖娼的!”石磊理直气壮的应道。
“去你娘的,小屁孩儿毛都没长齐――找错地方了,”不待有任何解释,那男人“咣”一下又把窗户给关上了。
所有人的眼光齐刷刷的落在石磊身上,这小子尴尬的摸着脑壳赶忙解释:“不会呀!小傻明明说这儿就是鸡窝。”
说完径直走到闭着眼睛靠墙站着的小傻跟前,又是掐人中、又是摇脑壳,终于把小傻给弄清醒了一会儿。
“这地方不招待生人,实在想进,就说是音响舞厅的刘哥介绍来的,再亮点钞票过过眼,”说完这话,小傻又再次昏睡过去。
石磊照着小傻的话第二次敲开了铁皮窗户,这回,里面的人没再罗嗦,直接开了大门放这伙少年进了院儿里。
院子里非常的宽敞,穿过一条弄道后,就进入了一个打着粉红色灯光的大厅,大厅靠墙摆了一圈转角沙发,沙发上坐满了穿着暴露的的女人。
一眼扫过去,大多是些三十来岁的妇女,打毛线的打毛线,聊天的聊天,有那可怕的,还旁若无人的抱了个婴儿,亮出雪白的奶子正在在奶孩子。
这里面长相周正、而又年纪较轻的女孩子称得上凤毛麟角,一个巴掌就能数得过来。
石磊这帮少年平时吼得凶,真要说到花钱嫖娼,无一例外都是刘姥姥进大观园、生平头一遭啊。
自打进了院门,石磊就觉得自己的身体硬梆梆的不听使唤,偷偷的瞥了一眼其他的兄弟,也差不多一个德性,双眼发直、虚汗直冒。
不说他们开了眼界,连鸡窝里的妇女们也开了眼界,说起来,十七八岁的嫖客不是说没有,可一次就来十多个可就真的是绝无仅有了,一时间,大厅里的妇女们全都站了起来,围着这伙少年就开始动手动脚,七嘴八舌的说起了荤话,纯粹拿他们当猴儿看了。
几个清醒的少年面面相觑,这帮妇女的形象实在太过彪悍,他们直接怀疑,再呆会儿会不会被这帮悍妇们生吞活剥了。
这情形和他们脑海里的浪漫想法完全不一样,落差实在太大,几乎都打起了退堂鼓。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允勇这个平时沉默寡言的粗鲁少年象救世主一样出现了,只见他无视着兄弟们呆滞的目光,拉了一个长得一般可胜在年轻水灵的“疑似少女”,扭头就朝里屋的小房间走去,声音飘飘扬扬的传了回来:“我先进去了,你们自个儿看着办!”
剩下的少年们齐齐吁了口气,彪子一句话喊出了大家的心声:“强啊!平时咋就没看出来,这个狗日的才是嫖鸡方面的达人呢?”
这个榜样一开,众少年都觉得心头串出了一股邪火,来都来了,嫖就嫖吧!第二个、第三个……一多半少年陆陆续续的也走进小房间,连小傻也半醉半醒的挑了一个巨丑的中年妇女进去了,看得剩下的人一阵暴汗。
这样一来,只剩下了石磊、彪子在内的五、六个少年没有动作,石彪二人是这回行动的组织者暂且不谈,剩下的三个人对这帮妇女实在是有心理障碍,已决定临阵退缩,要回家去了,石彪二人只能大骂这几个逃兵不讲义气。
唯一还剩下的就是依旧在沉睡的李青,两个人一合计,瞬间就想出了一个馊主意,把李青丢给那个奶孩子的妇女照看好了,亲眼见到李青和奶孩子的妇女一起进了小房间,这两人对视一眼,终于忍不住鬼哭狼嚎的大笑了起来。
李青朦朦胧胧的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