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短暂沉默之后,其中一个二十来岁的板寸头男人突然开口对李青说:“你架着黄毛也没用,躲得过初一、你也躲不了十五,我还不信你真敢杀了他。”
李青苦着脸寒声说:“你可以试试,我区区一个学生,如果不是被逼,我当然不敢伤人,嘿嘿,我现在只想躲一天、算一天,匹夫之怒、免冠徒跣、血溅五步……真把我逼急了,我就拼得一个是一个,你们最好一次就把我彻底解决掉,否则,我――杀――他――全――家!”
李青的话越说越激动,以至于他那握着刀的手也跟着轻轻的微颤了起来,这下把刚才还人模狗样的齐钢给吓得够戗,牙齿打战、脸色惨白,要知道他的脖子就在李青的刀底下啊。
“哥!救救我,这小子就是个疯子,可千万别刺激他呀,”齐钢的声音显得轻飘飘、慢吞吞的,十足的阴阳怪气,原来他怕自己的嗓门太大了,会割伤自己的喉咙。
“你给我闭嘴!还嫌脸丢得不够吗?”
那个被齐钢叫做哥的板寸头男人看也不看齐钢一眼的喝道,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李青身上,他并没给李青恶声恶气的形状给吓唬住,停顿了两秒,声音反而柔和了不少。
“你年纪还小,不明白江湖上的规矩,黄毛既然说出了七狼社这三个字,那这件事情就不再只是他个人的私事儿,而是有关七狼社脸面的事儿。”
“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后果很严重,即使你想拼命,也自然有人拿命去和你拼,况且,我们的手段你并不了解,对付一个人,方法有很多种,每一种都可以让你没有拼命的机会,而且你的家人、朋友都会因此而受到冲击。”
听到这里,李青的手忍禁不住颤抖了一下,齐钢的脖子当即就被拉开了一条小口子,血虽然流得不多,可齐钢几乎吓得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板寸头男人的语调丝毫不见波动,他继续在往下说着。
“话!又说回来,这件事情也没严重到非要拼命的程度,我看你也算个人才,我可以做主放你一马,毕竟,朝小了说,这还只是你和黄毛之间的个人恩怨,可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这个月的十六号晚上八点,你必须到总堂来一趟,如果不来,后果自负……恩!放宽心,不会拿你怎么样,地址是老城区莲花巷一十六号。”
说完这话,板寸头男人料定李青没有拒绝的理由,招呼了众人一声,头也不回的就走了,竟是再也没看黄毛一眼。
钢刀“铛”的一声滑落在地上,解脱了的齐钢也似乎有些失魂落魄,这是他第二次栽在李青的手里了,可是不知怎的,满腔的愤恨此时都被他化做了苦笑,对李青说:“你真行,这样都给你办到了。”
说完话,他刀也忘记了拣,离开时那蹒跚的脚步多了一种莫名的苍凉感。
李青劫后余生,实在没料到回有这样戏剧性的转机,他狠狠的摇了摇脑壳,看着手腕上绑着的那对竹护腕上那道深深的刀痕,骂了一句:“我操!什么事儿嘛!”,随后将地上的钢刀也收进了衣服,想着刚才的惊心动魄,好歹也得留个纪念吧。
回过头来仔细想想,那个板寸头男人肯定是那些人的头子,而齐钢至多就是个外围的小喽罗,至于板寸头男人叫他去七狼社的总堂,李青揣度,无非就是想把他也吸收进去,虽然对此他并没没什么兴趣,可总比被拉一刀强得太多了,起码他现在可以塌塌实实的睡个好觉了。
拖着疲惫的身躯,李青回到了学校,却被传达室的大爷给叫住了,说有他的一封信,会用书信和他保持联系的只有远在上海的燕子。
李青欣喜的接过信封,却让他失望了。
信封沉甸甸的,上面也不是燕子的笔迹,那笔迹粗看上去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