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青和金老爷子学功夫,就象是个笑话,一来小孩子四、五岁年纪正是贪玩的时候,从来没个定性;二来娇生惯养的也受不得那份苦,更加重要的是金老爷子本没安心教他。
老头一生弄明白的道理不多,平常是福却是深有体会。
人一旦有了钱,就以为没有钱摆不平的事儿;有权了也不成,有权了就敢藐视王法。因此引火烧身、自陷囹圄,祸及子孙的不在少数。
还有一种是身有绝艺,老话说侠以武犯禁,拳头大点的就敢欺负人,二骡子不就是个典型例子?真有绝艺了,那还不把人命当儿戏?最是招灾惹祸的东西。
天刑坐命不只是说说而已,这是老头儿用一生证明过的事实,无论走到那里、做什么事,总会莫名其妙的卷入矛盾的旋涡,避无可避、退无可退。
又因为他相信这些类似迷信的东西,才会在文革里受到冲击,小儿子饿死,老伴上吊,有绝艺又能怎样?不也斗不过这社会,斗不过这该死的命运。
也不知这天刑是在衡量身边之人的善恶,亦或是在惩罚自己。
况且这个老头还知道一些平凡世界之外的东西,比如将自己逐出门墙的巫门,又如给自己批命的道士天漏,那是一个凶险异常的世界,灰飞烟灭也不过就在弹指之间。
所以他做好了打算,将自己的历史和一身匪夷所思的技艺统统带进棺材,可惜自己早年没有下定这个决心,以致自己的大儿子金顺已背着自己偷偷学了好些东西,日常言语里还夹枪带棒的责怪自己没有正规教授过他
年轻人!那能理解自己的一番苦心。
因此他教给小李青的不过是些江湖寻常把势,蹲马步,站桩,打沙袋,权当是小家伙在锻炼身体。
几天之后,小李青就没了兴趣,到是对金爷爷和一些动物的关系产生了极大的好奇。
他亲眼见到金爷爷能让天空中飞翔的小鸟乖乖的落在肩膀上,或者使蚂蚁改变搬家的路线,最离奇的一次竟让四五只耗子围攻一只大花猫。
这可比傻傻的蹲马步有意思多了,小家伙马上死缠烂打的嚷着要学,这回老头子挺痛快,这些不过是巫门里的微末技艺,到也认认真真的教了起来。
却没想到真学起来要多麻烦就有多麻烦,看似简简单单的逗天空中的鸟飞下来就有好些方法。
入门的可以用一些特殊的饵料或色彩逗引,为此得认识很多不同的怪东西,好在小孩子记忆力好得很,几个月下来,将金爷爷家里的瓶瓶罐罐翻了个遍,带图画的古书翻烂了好几本,好歹也认得了一多半,为此还认识了很多繁体字,金爷爷写字用的都是繁体。
高段点的吹两声唿哨就能把鸟给逗下来,这需要练一些很特殊的口技,还得掌握特定动物的习性。小李青是从和大黄沟通开始学起的,不同的叫声和神态、动作各代表什么信号,都很有讲究,大黄又恶得很,好几次悬些把他给咬伤。
好在和动物打交道本就是小孩子的最爱,小李青也一直坚持了下来。
不过金爷爷有一点小家伙不太喜欢,总是在他兴高采烈的时候讲一些根本听不懂的话,有些话说了一遍又一遍,简直都快听出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