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撬动人生进程的,只是一个非常偶然的因素。李祐并不知道,自己情急之下的一次求助,放出来的到底是一个怎样可怕的猛兽。
但是今日阴九殇反常的反应和以及那些寓意不明的话,却让他本能地有些不安,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啊,千万不要乱来,不然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阴九殇对他的威胁视若不见,捡起地上的水洒,一边细心地浇着那几株盛开的菊花,一边慢悠悠地反问道。
“不,我想干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干什么,我可爱的小外甥?”
这种漫不经心的戏谑态度让李祐忽然有了几分说不出的羞恼,面色一寒,冷笑着点了点。
“你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阴九殇哂然一笑,转过身来,挑着眉毛,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外甥。
“你知道你的处境吗?”
不等李祐说话,阴九殇就背着手,淡淡地继续说道。
“你危在旦夕,尚不自知,岂不是可笑?”
“我能有什么危险,你说那个可恶的女人?本王只需多带侍卫,他们能耐我何?”
李祐冷哼一声,就想甩袖而去。
“如今太子已立,东宫稳定,你已成年,却眷恋京师不肯赴任,意欲何为?你那点小把戏或许可以蒙骗你那老爹,你能瞒得过长孙无忌?你之所以能撑到现在还安然无事,是因为你还不足以撼动东宫,但长孙无忌是什么样的人,怎么会长久的留你这么个威胁在卧榻之侧?”
阴九殇的话,如一把无形的大手,硬生生地拽住了李祐的脚步。扭过头来,语气有几分慌乱。
“你休要胡说八道!”
“那个位置只有一个,想坐上去并不是什么可羞愧的想法。只是且不说有长孙无忌做靠山的李承乾和李泰,就算那个背负着隋室血脉的李恪,你都不是对手。如果没有我的帮助,你以为就凭你能有几分希望?”
阴九殇嘴角翘起,那条醒目的刀疤显得格外的狰狞可怖。
“你如今也不过丧家之犬,整天跟只老鼠似的躲在我这里苟延残喘,凭什么帮助我?”
话说开了,李祐反而不紧张了,转过身来,目光阴鸷地看着目前这个忽然变得有些陌生的舅舅。
“我阴家的力量,不是你可以想象的。只要你有胆子,肯配合……”
……
“子安,你这次可算是立了大功,相信对你的封赏,不日就会下来。”
闻讯赶到冀国公府的李恪,兴冲冲地给王子安报喜。王子安稍微意外了一下,他没想到随手弄的一个脱粒机这么快就传了出去,但随即便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对于这些他真是不太在意,能够让他沉迷的,唯有武道的神秘境界。
李恪不由苦笑,跟这王子安在一起待久了,你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一个修行了千年的老妖精,那什么都不放在心头的做派让你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