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要把黍从进料口放进去,秸秆、黍粒和杂质便会自动分离,进入下面的收纳箱里,而这一切,只需要一个半大的小子或者是妇女轻轻地踏动踏板就能完成。
不可思议!
年过六十的高三爷,激动的胡子都发抖,非要自己上去试一把不可,拉都拉不住。
一直闹到了下半夜,这些人才被高三爷和高大叔等人给轰走,脱粒机再好用,也挡不了收割的事,不休息明天还想干活不?但大家显然兴奋地有些过头,许多人和婆娘挤在床头叽叽咕咕,基本上都是在说这脱粒机的事。村里会木匠的就那么几个人,必须想办法先给自家做出一台来啊。
好吧,除了不谙世事的孩子和王子安,高老庄因为这台脚踏式脱粒机,就没有几个睡安稳的……
段纶也没睡安稳,郁闷的。
倒不是他贪婪权位,但是这么着被赶下去,面子上真是下不来。老头辗转反侧了一晚上,基本就没合眼,今天一大早晨的就爬起来了。工部尚书不做也好,老子去找王子安,专心去养猪!
想起养猪的事,他才发现这几天光忙着吐谷浑和赈灾的事情了,都没顾得上这事,而最悠闲的王子安,竟然连养猪司衙门都没去过,基本的成员都还没找齐——这个混账东西。今天就去找他,不把具体的章程拿出来,打烂他的屁股!痛定思痛,决心扑到养猪大业上的段养猪副使,一大早晨就坐着马车奔高老庄下去了。
今天王子安没在家,跑地里干活去了。没办法啊,今天一大早,高大叔家的院子便被一群老爷子和老太太给攻占了。这些人扎着绑腿,捂上头巾,一个个抢着要试这款新式的工具,叫什么来着,对——脚踏式脱粒机!王子安估摸着这群老爷子老太太们一个个过完瘾,高大叔家的豆子差不多就脱完了。没办法,宛若焕发了第二春,热情高涨,拦都拦不住,不见连高大婶都被这群老东西给哄出来了……
一望无际的大豆和高粱,才是王子安应该来的战场啊。也不用管是谁家的地了,王子安就是从从南到北,顺着趟刷拉刷拉地就拔过去了,整齐,划一,速度快,由于是连根一起拔的,地面都变得蓬松了许多,耕地的时候估计会方便不少。高大叔和云重的帮忙就有针对性多了,谁家人口少缺劳力就去给谁家帮忙。段纶找到高大叔家的时候,差点一位自己走错了地方。
这算是什么情况?
一群白发苍苍的老头老太太正欢快地围绕着一台古怪的机器打转。有踩踏板的,有抓着黍秸往机器的口里投的,还有几个拿着口袋和簸箕——等等,拿着口袋和簸箕的在干什么?那黄锃锃的莫不是黍粒?
黍粒!
放进去的是黍秸,出来的是黍粒!
段纶顿时两眼放光,呼吸急促,肾上腺激素分泌加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自动脱粒的工具?几个老头老太太就能操作,而且速度飞快,就这一愣神的功夫,几个老头老太太就又装了一袋子脱好的黍粒。这回他看清楚了,那黍粒不仅脱好了,而且干干净净,比用站在风口扬出来的都要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