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太快,连更衣室都还没找着呢。/p
但她能找到摄像头。/p
这种私人会所因为隐私问题,肯定不会在室内动手脚,但因为来来往往都是些需要注意安保的人,所以公共区域的监控体系十分之完善。/p
园子一通乱走走迷路了,直接从拐角的花盆里挖出了摄像头,在手机屏幕上打出了两个字,对着镜头稳稳的举了半分钟左右。/p
果然没过一会儿,接到中控室通知的服务人员出现在她面前,并在她说出“更衣室”这个词之后,迅速回头带路。/p
园子人模狗样的走进室内,回头就把带路的打发走了,眼见四下无人,松了口气,唰的脱掉了外衣。/p
果然,柜子里放着准备给客人的和服。/p
园子心说先洗个澡,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让一会儿来善后的人直接扔了算了。/p
翻一翻手边的包,早先脱下来的毛衣还在,她扣了扣干住的血痂,觉得简直要长在衣服上面了,想想这毛衣还是小兰给她织的,扔了她好舍不得的。/p
既然这样……/p
她从边上勾了个木盆出来:先泡一会儿吧,其他的都扔了,等洗完澡,这件单独吩咐他们去洗。/p
因为监控只拍走廊的缘故,西门总二郎根据路线找准确地点时,很是花费了一点时间,等他面色严峻的推开拐角的木门,正看到道明寺气势汹汹的站在走廊尽头,对着漆画上的金箔抬脚准备踹门。/p
“阿司!”/p
咣当——/p
两道声响交相辉映,西门总二郎脑内只剩一片混乱。/p
他一边震惊于他发小居然真的干得出这么蛮的事,一边在诡异的平静心态下自我安慰:按照道明寺的小学生逻辑,就算他踹了女性更衣室外间的门,本意应该也只是想找铃木小姐打一架而已!/p
脚下穿了双五厘米朝上的木屐,西门总二郎心急之下还跑不快,就不到二十米的距离,一连绊了自己三次。/p
所幸道明寺司明显被门内的画面震慑住了,一时半会儿的,居然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大规模杀伤性举动。/p
西门强忍着脚腕的钝痛,终于赶到了门边,气都没喘匀呢,先是一脚磕在道明寺的膝弯上。/p
等把站在门口碍事的傻大个挪开,接着他调整了个约么算得上满怀歉意的表情——这里更衣是里外间,虽然很大可能上不会看到任何实质性的东西,但不管怎么样都是私人区域,先给女孩子把门拉上啊!/p
这么一抬手一眨眼的时间,他眼角不可避免的扫到了狭窄的室内,图像信息传入大脑,瞬间带起了一闪而过的庆幸。/p
太好了,铃木小姐还没有开始更衣,依旧好好的穿着衣服!/p
等等。/p
有那么一瞬间,西门总二郎强烈怀疑自己是被熊孩子吓到血压失衡,所以出现了幻觉。/p
于是原地闭上眼睛啧了一声,睁眼再看。/p
浴室在里间,所以更衣的地方不大,因位置偏内,只在墙壁极高的地方开了个小小的天窗,这宅子建的早,木料都是实打实的,那股暗沉的木色带着古旧的香气。/p
喑哑的光线之下,他未来的“上司”正一脸懵逼的站在大门对面。/p
轻薄的衬衣浸满了血色,棕红的痕迹从她左臂一路扩散到胸前,热气蒸腾下,泛出了股异样刺人的铁锈腥气。/p
铃木小姐本人在一连串的剧烈冲击之下,已经丧失了应对能力,眼睛里反而充斥着谜一样诡异的丧气。/p
因为花了足够多的精力和金钱,铃木小姐的头发质感极好,此时此刻被吝啬的日光照到些许,反而顺滑的有些诡异,突兀的像是女偶娃娃用塑料接驳的长发。/p
西门心头一跳,不自在的移开视线,接着就发现她脚边还放了个挺大的水盆。/p
那是公馆提供给客人足浴时用的,此时此刻,浅色的盆子里漾这一波清淡的血水,一件污的看不出本来颜色的毛衣正半死不活的搭在盆边,而顺着上面已经淤散开的血迹一路看到袖口,铃木园子正揪着半截毛线拧水。/p
流了一地板,滴滴答答全是浅红色。/p
四目相对之下,满身血迹的铃木小姐慢半拍的松开了手,死不瞑目的毛衣带着满满的积水砸进木盆,吧唧声一响后,无端衬托出一股毛骨悚然的寂静。/p
那件长而精致的风衣被随意扔在一边,此时看来,倒像是是鬼话里女鬼遮掩自身的画皮了。/p
“啊……”/p
这声叹息绵长而渗人,西门总二郎听到悠悠的女声惋惜说:“我就害怕一不小心会吓到你……”/p
话音还没落,银质的长柄叉子带起一道风声,恶狠狠的插|在了他面前的盘子里。/p
裹了冰淇淋的香草蛋糕叽的一声碎成了坨坨。/p
铃木园子放下叉子舒了口气,语重心长警告他:“我都说了这次情况不一样,有什么好笑的?话说工藤新一先生,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去报个班,好学学在别人坠入爱河的时候,该如何保持安静呢?”/p
“在围观你坠入爱河差不多一百次之后,”工藤新一冷笑着端起了咖啡杯:“我倒是挺好奇,你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为了不孤独终老,你该去找个教练好好学习下‘游泳’了呢?”/p
等等,这是讽刺吧?/p
园子面色严峻的皱眉:“……我刚才是不是被你人身攻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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