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紧紧握着口袋里的小手枪。
只是,一切都晚了,今夜,他注定要命丧黄泉。
黑暗之中,四个身材高大的汉子分为两组,如同魔神一般从巷子两头踏着稳健的步伐,缓缓靠近巷子中的他。
他立即放慢脚步,精神顿时紧张起来,手中的枪握得更紧了,掌心还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不一刻,五个人仿佛被人施展了定身术,同时停下了脚步,然而,当他看清四个壮汉的面容时,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脸上挂满了恐慌与惊讶。
“老杨,老赵,老王,小周,是……是你们呀。”他结结巴巴的说道,其实,心里早就乱做一团。
年青气盛的小周目眦尽裂,眼神中带着一丝凶狠,气的直发抖:“狗叛徒!我们今晚要替死去的同志们报仇!”
“不……不是的,不是的,同志们,你们听我解释,听我解释。”他面条似的瘫软下来,一屁股跌坐到冰凉的青石路面上,两行清泪顺着脸颊巴拉巴拉的落下。
“解释?白秘书长,你要解释什么?我们已经跟踪你好几天了,你这个狗叛徒,可耻!”老王冷峻的目光从他身上掠过,恶狠狠的骂道。
他,不是别人,正是中国共产党江苏省委秘书长白光!
老杨长叹一声,点点泪花溢出眼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老白,我真的没有想到这个叛徒会是你啊!1922年,我们都是京汉铁路上的工人,在路矿工人俱乐部上相识,1924年,我们在上海一起入党,鲜红的党旗之前,宣誓为党奋斗终身,1927年,我们又一起去莫斯科列宁学院学习,回国后,一直搭档至今天,你……你怎么就背叛革命了呢?”
“杨书记,和这个狗叛徒费什么话,直接送他上西天。”一向沉稳的老赵,这会儿也忍不住骂出声来,黑洞洞枪口更是对准了烂泥一般的白光。
地面之上,白光整个人的意志已经松垮下来,眼神空洞,面如死灰,哭着道:“老杨,同志们,革命太苦了哇!”
“老白,干革命的同志们,谁不苦啊!大家都在咬牙坚持,期待着革命胜利的那一天,你也是个老革命了,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明白,啊?”杨书记悲伤的说,一起奋斗近十五年的战友叛变,他心里比谁都难受!
“杨书记,刚刚他和敌人通了电话,我想,敌人很快就会行动起来,开枪吧!”老王负责的是南京地下党的行动工作,做事雷厉风行,这一刻,他的内心显得无比焦急。
杨书记抹了一把眼泪,面色蓦然沉重,厉声道:“老赵,动手!”
白光一听,吓得连连向后蹬腿,胯下立刻变得湿漉漉一片,咆哮道:“不,不,不,我要活命,我要活命,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说时迟,那时快,老赵在白光掏枪的那一刻,扣动了扳机,只听得“砰”的一声,一颗尖头铜芯子弹从枪口射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眨眼之间就打在白光的脑门上,绽放出点点血花。
“撤!”
随着杨书记一声令下,四个汉子很快就消失在这条街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