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话的黑皮警察,不是别人,正是东城区警察分局局长陆无涯!
上次抓捕飞豹时,张炎负责东城区的排查工作,还去东城区警察分局查了几家住户的户籍资料,因此和陆无涯混了个脸熟。
“陆局长,你是怎么办事的,啊,怎么案发现场还有这么多人。”张炎板着脸,语气冰冷的说道。
陆无涯一看长官发怒了,再也顾不上许多,立即拔出手枪,走到吃瓜群众当中,接连就是“砰砰砰”三枪,叱骂道:都给老子散了,哪个狗日的不散,老子突突了他。”
吃瓜群众听到枪声,立刻做鸟兽散,不消片刻,哪里还有一个人影?
张炎看着四散而去的人们的背影,摇头苦笑不已,心道果然哪个时代都不缺吃瓜群众啊!
“陆局长,且息雷霆之怒,一起去看看案发现场。”
陆无涯应了一声,一脸谄笑的小跑过来,哪里还有刚才耀武扬威的神气劲?
两人刚刚走进小院,一对满头银发的老夫妻颤颤巍巍的走上来,“扑通扑通”双双跪倒在地,几行浊泪顺着干瘪的脸颊流落淌下,口中发出沙哑的声音:“长官,求求你了,帮我们抓住杀人凶手……”
“刘老抠,老子天天让你到警察局登记租客的信息,你狗日的就怕多交几个钱,现在好了,把儿子都给陪进去了吧。”陆无涯扯着嗓子骂骂咧咧,丝毫不顾及两位老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楚。
“陆局长,这儿是你做主还是我做主?”张炎说着就把脸偏过去,死死的盯着陆无涯,幽冷的眼光仿佛要吞噬一切。
“张长官,是您,是您。”陆无涯急忙点头哈腰,背上早已渗出丝丝冷汗。
张炎扶起那对老夫妻,又仔细检查了院子里的那具尸体,死者被一刀封喉,脸上几乎没有什么痛苦的表情,地面上也没有打斗的痕迹,可见,杀人凶手一定是个使刀的老手。
“陆局长,你介绍一下案情吧,记住,越详细越好,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张炎脸上的冰霜之色慢慢褪去,目光渐渐柔和起来,毕竟,人命关天的大事,不可掺杂一丝情绪!
陆无涯闻言精神一凛,面色变得无比严肃,将掌握的线索一一道出。
原来,死者是这对老夫妻的儿子,名叫刘淮扬,30岁,是东城区希望小学的一名国文老师,平时节俭朴素,为人和善,一家三口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一个月前,一名叫苏林的男子来到刘老抠家中,说是要租房落脚,刘老抠见家中还空着一间房子,就以每月五块钱的价格租给了他,双方同住在一个大院里,日子倒也平安。
不过,政府早有规定,房主必须要带着租客到当地警察局登记信息,然而,一旦登记,这间房子就要多向政府交些‘物业费’,刘老抠这人哪里愿意?
十天前,老夫妻去镇江探亲,只留刘淮扬和苏林二人在家,今天上午,这对老夫妻归来,一进门就看到儿子被杀,苏林也早已人去楼空,夫妻二人悲痛欲绝,还是路过的左邻右舍帮着报的案。
东城区警察分局闻讯而来,将小院团团围住,陆无涯亲自检查尸体,一眼就看出喉咙上诡秘的刀伤,意识到这不是一宗普通的杀人案,急忙向上头反映,最后,电话打到赵玉林的办公室。
“陆局长,你是怎么看出这刀伤有古怪的?”张炎惊诧的问。
一个没有受过特殊训练的人,很难看出其中的玄妙!
陆无涯嘿嘿一笑,露出一口褐色瘆人的大板牙,小声说道:“张长官,实不相瞒,我年轻的时候留过洋,在德国人的警察学校呆了三年。”
“哦?陆局长真人不露相啊!”张炎不住的点头称赞,又道,“这个苏林的情况你们了解吗?”
案子到了这份上,苏林有着重大的嫌疑,必须要找到他!
“不知道,刘老抠没去登记他的信息,我们之前都不知道有这个人。”陆无涯无奈的说。
“陆局长,事不宜迟,你把尸体送到医院,让他们确定死亡时间,我留在这儿,向老人家问问苏林的情况。”张炎命令道。
“是!”
……
十五分钟后,手下的兄弟就描摹出了苏林的画像。
画上的苏林,看上去30岁左右的年纪,国字脸,浓眉大眼,身材微胖,身着一套黑色的西装,倒有几分政治掮客的味道。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一时间,张炎不禁陷入了无边的深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