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已是清秋九月,张炎来到民国已经两月有余,虽然每天的工作让他倍感乏味,但是他一直没有忘记对李享,对党的承诺。
他是从21世纪穿越过来的,就算他的历史知识再差,他也不会忘记全民族抗战开始的那个日子—1937年7月7日,这是每一个中国人民永远都会记住的日子,当然,他也没有忘记另一个日子—1931年9月18日。
事实上,就在两天前,他的这种记忆又加深了一层。
那天,他早早就起了床,洗漱完毕,穿上有些帅气的警服,又像往常一样向警局走去,然而,刚走到大街上,就看到了惊心动魄,热血沸腾的一幕—
一群青年学生打着“停止内战,一致对外”、“九一八事变五周年”的横幅,高喊“收复东三省”、“打回东北老家去”的口号,昂首挺胸的从远方走过来,有的还在街头进行抗日救国的演讲,情到深处甚至唱起了《松花江上》这首沦陷区人民的悲歌,惹得行人纷纷驻足,许多店铺的老板和伙计不停的向外探头观看,那一刻,所有人都为之动容,一些年长者情不能制,当场就哭得稀里哗啦。
这一天,是1936年9月18日,学生们想以自己的实际行动来唤醒对日寇抱有幻想的中国人,尤其是国民党当局,只是,他们的爱国行为不但没有得到理解,而且还遭到了当局的迫害。
张炎跟随着学生们的队伍,心情沉重的来到警察分局,屁股刚刚坐下,就看到程林风风火火的走进来,宣布上峰‘驱逐学生’的命令。
没错!是驱逐,而且是用高压水枪驱逐!
那一刻,张炎对国民政府失望到了极点,他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狗皮扒下来扔到臭水沟里去。
一连几天,张炎的心情都很沉重,给他带来这种感觉的,不仅仅是国民党,还有可恶的日本人,他意识到自己必须做点什么来为中华民族即将到来的抗日战争出份力。
果然,他的这个念头刚一诞生,机会就来了!
……
九月底的一天夜里,特务处总部大楼,行动科科长办公室。
“广明,宝树,你们两人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讲,非要搞得这么神秘?”赵玉林对眼前站着的两个年轻人说道。
两人对视一眼,唤作‘宝树’的年轻人将情况作了个简单的汇报。
原来,就在三天前,一名黄包车夫在南京火车站出站口遇到了一位文质彬彬的客人,可就在黄包车夫搭手帮他提箱子时,突然发现他的手臂处有一块刺青,若是一般的黄包车夫,当然不会发现其中的端倪,可偏偏这位黄包车夫是特务处的眼线,曾经受过一些特殊的训练,一眼就看出那是一块樱花刺青,从而立刻就认定这位客人是日本人。
客人在东城区的一个十字路口下车后,黄包车夫便立刻回到特务处将消息报告给行动科一组一队队长陈宝树,陈宝树隐隐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同寻常,又将情况上报给自己的顶头上司一组组长孙广明,两人干过多年的特务工作,经过一番仔细的分析之后,一致认为此人很有可能是日本特务,便亲自带着一队在那个十字路口蹲点,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在眼线的帮助下,很快就在大街上看到了那位客人。
经过三天的追踪调查,两人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这人每次回到落脚点—一个偏僻的小院时,手里总是提着三份饭,他们又在东城区警察分局调取了小院主人的户籍档案,上面写着户主是一个叫白文中的男子,尽管户籍照片有些模糊,但他们还是能够确定这位客人根本就不是白文中。
两人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吩咐手下的行动队员将小院附近的路口布控起来,他们俩则急忙来到特务处总部向赵玉林秘密汇报。
“这么说,小院里至少有三个日本人?”赵玉林皱着眉头说道。
陈宝树稍一思索,沉吟道:“科长,我和组长分析后,一致认为只有三个人,据餐厅服务员讲,这人每次付完钱,拿了三份饭就走,自己从来不在餐厅就餐。”
“那个白文中是干什么的?你们监视的时候见到他本人了吗?”赵玉林缓缓说道。
“我们看过他的户籍档案,白文中是南京本地人,现年35岁,金融,出版,运输,教育几个行业都有涉及,至于他本人,我们监视了三天都没看到。”
孙广明记忆力非常好,几句话就将白文中的情况说得清清楚楚。
“科长,那个小院应该是日本间谍的一个窝点,白文中很有可能一直都没离开过,依我看,直接抓人吧,一审就什么都知道了。”陈宝树焦急的说。
“广明,你怎么看?”
赵玉林点燃了一只香烟,又开始吞云吐雾。
“科长,迟则生变,我同意宝树的意见,抓人吧。”孙广明回答道。
赵玉林没有急着同意,上次抓捕共党的行动失败,他不得不谨慎小心。
抽完一只烟,赵玉林才开口道:“好,那就抓人吧,不过,我多唠叨一句,你们也知道,自上次抓捕行动失败后,其他科一直在嘲笑我们,弄得兄弟们一直抬不起头来,我在这个位子上也干不了几年,倒没什么所谓,行动科迟早是你们做主,你们俩和天锡跟我多年,也不想到头来被别的科长骑在头上吧,所以,一旦出击就要一击而中,审出点有用的东西来,你们放心,只要这次行动成功,我就向处长要求,把你们的军衔都提升一级。”
“科长,你放心,我们这次一定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