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声沉闷的关门声,客厅里回复到一片静寂之中。
吴萍讷讷地望着苏正:“我们不办艺术班,又能做什么?”
苏正并不觉得有什么难的,忆起二十多年前,那时候他一个大男人要带孩子,还要参加歌舞团的种种排练,那样艰难的岁月都可以熬过来,还有什么是他不能应付的。
“大不了,我们回老家县城办艺术班,一家人虽不能大富大贵,解决衣食问题还是不难。”
吴萍是标准北方妇女,她身上有着北方女人的贤淑,还有北方女人的温顺,更有着贤妻良母所拥有的美德。一切为了丈夫,一切为了孩子。
“只是我们在花城呆了这么多年,如果真要放弃,还真有些舍不得。”
苏正闻着空气里的异味:“什么东西糊了?”
吴萍惊呼一声,锅里还做着红烧肉呢。
这是一顿很寻常的午饭,一家三口坐在桌子上,谁也没有说话。
晚上,吃过饭,苏一看了会书,躺在床上脑海里都是慕超的声音。
数日来,她一直在等慕超放手,为何听到了慕超说要放手的话,却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只有更深的彷徨与迷茫,甚至还有几许莫名的失落。
她到底该怎么办?
又为何会有无助的失落感?这份失落不是别人给的,而在听到慕超说那话时莫名的涌出。
关了灯,却怎么也睡不着。上周末,本来说好了要去圣玛丽医院做堕胎手术,可端木竞来电话说,圣玛丽医院那位最擅长妇科手术的医生去上海了,要过两天才回来。当听到这个消息时,苏一没有失落,反而有些庆幸,甚至希望那个医生永远呆在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