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没有了方向。就连吴萍也有些呆不住了,少年中心大楼离如意园小区有好几站的路程,不过去,他们也找不到更合适的地方;如果过去,又没门道。
苏正又接了几个电话,都是钢琴班学生的家长打来的,问什么时候开课。他喜欢和孩子们在一起,喜欢教他们弹钢琴,教了近二十年的钢琴,还没有一个孩子做钢琴家、做作曲家……
人,就是这样。当自己这一生无法实现理想时,便将年少时的理想寄托在儿辈身上。苏正曾经最大的心愿就是让苏一继续自己的路,可苏一不喜欢静坐着弹钢琴,却对舞蹈痴迷。
苏正还是有些不甘心,他这一生太碌碌无为了,就连当年不及他的师弟们都功成名就,而他还徘徊着作曲家的门外。
如果没有教室和合适的场地,他的钢琴班、吴萍的舞蹈班都要放弃了。苏正想过去附近的私艺术学校当老师,可现在这年月干什么都要讲证,什么等级证、学历证……
苏正当年是从音乐学院专科毕业的,那会儿也不兴什么考国家级证书,等他知道要考的时候,却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没有这些证书,光有一纸音乐学院毕业证,人家根本就不认。甚至会怀疑他的艺术造诣是否过关。
上了自家单元的楼梯,这样落漠而缓慢地近了家门口。近来真是什么事都不顺,先是吴一的令他心烦,然后少年宫又突然说拆就拆了。他今天站在少年宫的外面,看现代化的建筑机器,轻而易举就把少年宫给推倒了,那颗心就像是被机器一点一点的捣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