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才是皇太孙妃,不必和那些连名分都没有的婢子计较。”
萧绥笑笑,摇了摇头,安然自在地品茶,她忽然想到什么,问道:“殿下每月去她房中几次?”
绿萼面露难色,支支吾吾不知作何回答。
“三次两次?”
绿萼摇头。
萧绥面上趣味更甚:“十次八次?”
绿萼头摇得更欢。
萧绥讶然道:“难道是半个月都宿在她房中?”
绿萼连连呛咳,伸出一根手指。
萧绥感叹一声:“真看不出来,原来胤承这般……居然夜夜宿在她房中……”
绿萼豁出去了,闭着眼叫道:“殿下只在她被送来那天让她进了紫云阁一次,且不到一个时辰便出来了!”
萧绥面上的表情一言难尽,喃喃道:“怪不得那日洞房他如此正人君子,原来是不行。”
她沉痛地叹了口气,对绿萼道:“替你主子保守这个秘密,真是难为你了。”
绿萼想一死了之。
殿下,奴婢愧对于你!
绿萼艰难地替胤承解释:“殿下这么些年来不近女色,是洁身自好……并非……咳咳。”
借绿萼十个胆子也不敢说皇太孙殿下不成。
见萧绥不置可否的神色,绿萼忙转移话题:“听说朝云和韩阁老家的千金情同姐妹,也没见她学学韩小姐的端庄,不知在哪里学了这些市井泼妇拈酸吃醋的姿态……”
韩双瑶?
那日秋宴上,故意招惹陆庸韩冲,让她险些糟了鱼池之殃的韩双瑶
萧绥猛地起身,沉声道:“去韩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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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人来人往去去留留,人不一样,嬉笑吵闹却是相同,总有人上前频频敬酒,胤承面上做微笑之色,实则早已心不在焉。
不知萧绥在宫中正做什么?是懒懒躺在贵妃榻上摆弄他的棋子,还是在桃林中练剑,想来等到春日看她剑尖挟起灼灼桃花是极好的风致,只是时间太久——
胤承现在只想立刻回到青木宫,唤人把桃树统统拔了,重新栽上梅树,白梅如雪,满目银装,再加上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再看她做月下剑舞……
之前只当那些筑酒池肉林,烽火戏诸侯不过是君主的荒唐之举,却不想今日他竟然也会想伐尽万亩桃林只为观她一剑惊鸿。
这样想着,手中的酒更加寡淡无味,他只当今日自己脑袋糊涂了才参加这个宴会,他现在只想找个托词尽快回青木宫。
“殿下自西厂对家兄多有照拂,妾在此敬殿下一杯。”
上前敬酒的是韩冲的妹妹韩双瑶,胤承眉梢一动,没接她手中的酒,温声道:“韩阁老为大周鞠躬尽瘁,是大周栋梁,照顾韩冲是孤分内之事,不必言谢。”
韩双瑶刚欲再劝,身后之人跪拜一片:“拜见皇太孙妃。”
韩双瑶一回头,便见萧绥面无表情地快步上前,一把夺了她手中的酒,朝着胤承的脸就泼了过去。
胤承冷不防被她泼了满脸酒水,面不改色,声音反倒更温和了些,问:“为何如此动怒?”
萧绥不料他如此反应,顿了顿,面上立即做凄婉倔强之色,轻声问他:“殿下是不是许诺妾,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胤承目光一闪,深深看着她。
萧绥扬起下颌,等着他回答。
他低低笑了笑,应道:“是。”
萧绥咄咄逼人:“可妾今日才知,殿下竟还有侍妾在侧!”
胤承抿唇,乍然又是一笑,缓缓道:“你若不喜她,待孤回宫,便将她送到浣衣局。”
萧绥冷笑:“殿下惯会哄人。”
他乌黑的瞳孔极亮,唇角笑意更深道:“孤此刻便与你同归。”
萧绥冷哼一声,扭头离去,胤承显然心情极好,紧随其后,还不忘朝看傻了的诸人拱手道歉。
韩双瑶看着一前一后离去的俩人,咬碎了一口银牙。
她一挥手,房檐上的机弩悄无声息地缩了回去。
缺了胤承,宴会热闹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