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被驴踢了。
地面震动,远处隐约还有呼喝声传来——那是拱卫司玄甲卫已经包抄过来,萧绥跃上树梢,掏出单筒望远镜一看,玄甲卫在前浩浩荡荡,后面竟然还紧跟着近百人背弓之人,恐怕大周朝神弩营所有将士都来了!
想到那日城楼与陆庸决战,三支诸葛连弩就差点要了她的命,而眼下近百人——
再不走,便真来不及了!
萧绥咬牙折身返回,当着陆庸的面对胤承怒道:“你留下是想做他的十八房男妾?”
萧绥如此不留情面,陆庸朗声大笑,胤承面巾下的脸全黑了。
“嘴张那么大做什么?小心吞了苍蝇——”说着,萧绥手中一把毒针就朝陆庸撒了过去!
胤承手中玉箫紧随其后!
他还不走
萧绥吐血。
陆庸冷笑:“就凭你,还要不了我的命!”
胤承亦冷笑回他:“是么?”
胤承面色阴戾,猛地抡起袖袍,暗红锦衣被真气灌满,宛如铜墙铁壁,那些毛毛针全数激射回去!
四根天蚕丝同时交错而来,天蚕丝虽利却是绵软之物,因萧绥灌入真气而刚直如刀剑,陆庸执扇猛然一挥,她内力不及他,天蚕丝在空中四处飘荡,却不想她本意也不是用天蚕丝袭击,而是借势一吸,将周围激射的毒针全数卷了回来!
陆庸手腕一转,折扇一敲,天蚕丝上沾着的毒针全数叮当落地,再一转,天蚕丝被金骨扇死死钩住,动弹不得。
萧绥也只是一手拽住,并不回撤。
陆庸只当她怕了,轻蔑一笑,然后那笑便僵在面上——
玉箫前的薄刃,紧贴着陆庸的脖颈,已割开皮肉,鲜血横流。
而胤承持萧的手腕上,正中一枚毒针,此刻已经泛青发黑,却稳如磐石,玉箫横在他颈间纹丝不动。
萧绥不耐对胤承道:“还不走做什么,难道你想把他绑回去做压寨夫人?”
胤承压低嗓音,冷声道:“我只是想告诉他,天地之物,各有其主,不要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萧绥第一次听他用如此冰冷的语气说话,还愣了愣。
胤承见萧绥怔愣的神色,压着陆庸脖颈的手又重了两分,几乎割到动脉。
陆庸满脸讥讽之色,道:“各有其主?我怎么不知道?或者,你想说,她是你的女人,叫我不要动她——”
却听一声长箭破空的哨声,胤承手中玉箫应声而裂!
胤承暴退!
天蚕丝张开呈网,铺天盖地朝陆庸压去!
“走!再不走你手的主人也不是你了!”
胤承只想把萧绥的嘴缝上。
俩人纵跃而去已经先机占尽,陆庸因以剑抵挡那天蚕丝,又慢了一步,再加上脖颈上的伤着实麻烦——
陆庸从怀中掏出不知道是自己哪位夫人的香帕轻轻捂了,朝着那两人离去的方向,目光阴翳。
次次在她手中都讨不了好。
这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人伤了他。
“这是最后一次。”
若有下次,便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