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萧绥,正用左手臂弯压住那女孩脆弱的脖颈和头颅,右手钳住女孩的两条手臂。
女孩身子一软,双腿跪到了地上,而她的头,依然被萧绥压制在桌子上,动弹不得——
“血……她流血了!”
不知谁惊叫一声,声音太厉导致变了调子,甚至不辨男女。
有暗红色的血从女孩棕色的发根缓缓淌到萧绥蓝色的桌面上,顺着课桌的弧面滴滴答答地滴落到白色的瓷砖上。
如雪中红梅开绽。
那女孩已经神智不清了,不知是吓得还是疼的,只会断断续续地呻吟。
“再有下次,我就杀了你。”她弯腰,拍拍女孩惨白的面颊,平淡地仿佛在谈论今天阳光不错。
透过凌乱的棕色头发的缝隙,萧绥看到一双惊惶恐惧的眼,不停地涌出大滴大滴的泪水。
说实话,她突然觉得这眼神不错。
“开玩笑的。”她嘴角勾出清淡的笑意,如果那也算笑的话。
她按着女孩的头在她桌面上的血洼中蹭过,然后丢垃圾一般随意地把女孩推到地上,蓝色的桌面留下一段宽宽的血痕,像被鞋刷漫不经心地横着蹭过的那种印记。
女孩软倒在地面上,一动不动,如果不是胸口微弱的起伏,几乎让人以为她已经死了。
而跟在那女孩身后的两个女孩,腿一软,也跪坐在了地上,脸色惨白如纸,隐约能听到牙齿在“咯咯”打颤。
萧绥从窗台上拿起自己的矿泉水瓶,浇到课桌上,又扯了几张面巾纸,连水带血尽数擦落,洁白的面巾纸染上血色,课桌光洁如新。
她细致地将手指根根擦过,随手将用过的面巾纸丢到那脑袋流血的女孩身上。
她收拾的动作漫不经心,甚至是优雅的,宛如做过千百遍,轻车驾熟。
平静地让人遍体生寒。
环视一圈,看着那些少男少女惊悚的眼神,萧绥将目光定在一个面容精致眼神桀骜的少年身上,微微抬起下颌:“你们不打算把她们处理掉吗?”
韩江远抿着唇不说话,脸色有点难看。
剩下的,没人敢出声,也没有人敢凑到她面前,连女老师都是脸色惨白,僵直在那里一动不动。
轻嗤一声,萧绥拉起椅子,向教室门外走去。
“萧……萧绥,你这样是……不对的……”
追上来的是个明眸皓齿的小姑娘,脸上带着惧意,仍结结巴巴地和萧绥说话。
穿着和萧绥同样的白衬衫格子短裙,前者娇俏可人,后者清贵高挑。
“哦?”萧绥扬眉。
楚绵绵咬咬唇,脸还红了红:“打人……打人是不对的……”
她眼睛很大,明媚干净,瞳孔似乌溜溜的玛瑙珠子。
萧绥颇为认同地点点头:“嗯,听起来很有道理。”
本以为会跟她浪费一番口舌,没想到萧绥这么好说话,楚绵绵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接什么,喏喏着不言语了。
直到萧绥慢悠悠地接上下半句:“这是你的观点,不是我的。如果你想让我认同你的观点……”
萧绥很高,至少对于一米六不到的楚绵绵来说,萧绥比她高了近二十厘米。
身高的优势很直观,楚绵绵被强烈的压迫感压了个脸红脖子粗,几欲窒息,本来紧盯着她的双眼也开始不自觉四处地游移。
即使没看她,她的存在感也强到无法忽视。
萧绥的声音温软,宛如凉水入耳:“请先用我承认的方式,征服我。”
看到楚绵绵煞白煞白的脸色……有趣。
萧绥如是想。
像极了她那个邻居,在紧挨着她洞府的另一个山头上住着的那颗白胖胖蠢乎乎的人参精,害怕被她吃掉,每天都在惊慌失措地到处乱跑,殊不知她早已设好从苏霈泽处偷学的九转迷魂阵,再怎么跑也跑不出她的手掌心。
现在,按照霸道总裁文的话来说,楚绵绵,已经成功引起萧绥的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