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因为丢失了母亲的遗物,虞清夜不能寐,半睡半醒间又是醒了过来。
睡不着……
简单地披着外衣起身,虞清决定,继续找,如果真的找不到玄鸟玉饰,她以后都无法心安。
“小莲,小荷……”
烛光摇曳,却是没有任何回应。
虞清奇怪地走到了寝宫门口,左右张望,却是连人影都没见着,只有院子外黑漆漆的夜色仿如恐怖怪兽的巨口般,黑得让人心悸。
“这两个小妮子跑哪去了?”虞清秀眉微蹙,有些不悦。
简约的宫殿内,形单影疏。
看着暗淡无星的夜空,只有一轮孤月散发着凄清的微光,虞清不自觉地轻叹了一口气。
进宫也有五六年了,在这里,虞清再也不能像当年的虞国小公主那样自由,想出宫就出宫,想郊游就郊游,在这晋国的绛宫之中,她只是献公为数众多的姬妾之一,因为不得宠,居住的宫殿也是简陋偏僻,和动辄数十上百人服侍的骊姬、少姬相比,她的身边就只有两名宫女,清茶淡饭,铅华弗御。
深宫冷寂。
不过虞清心里也颇有一丝庆幸,幸好当年自己太过青涩,以致于虽然吸引到了献公的注意,但也没有太过重视,毕竟当时的宫室之中,群芳竞艳,后来时日渐久,献公更是似乎将她忘在了脑后,虽然日子清淡了点,但至少,她不用侍候献公这个比自己父亲都还要年长的老头子。
思绪纷飞间,虞清蓦然听到了一声叫喊:“夫人!”
“你们两个妮子,刚才跑哪去了?”虞清嘴上轻轻地责怪着,不过她性子一向清淡,倒也没有处罚她们的意思。
小莲和小荷脸色有些不太自然,她俩刚刚可是议论国君时被奚齐抓个正着,吓个半死,虽然奚齐大度地没有追究,但却要她俩带他去见清夫人。
此时可是夜深人静,血气方刚的年轻国君去见美貌绝色的清夫人,哪怕小莲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宫女,也知道不妥,可她又能如何,难道她一个小小的宫女还能够拒绝国君?
小荷倒是没有像小莲想的那么多,她的脸色不太好只是因为还没有从刚刚的心悸中缓过来。
“夫人,玉饰找到了。”小荷邀功似地将玄鸟玉饰举到了虞清的面前。
接过玄鸟玉饰,失而复得的惊喜让虞清一时间没有注意到小莲小荷身后的阴影处,还站着一个男人。
“夫人,这可多亏了国君呢,是国君在早上的凉亭里找到的。”小荷笑着道。
“国君?”虞清闻言不由一愣,然后就看到了两女身后不远处的奚齐。
烛光昏暗,黑暗中,只能依稀辨认出奚齐身上绛底黑纹的诸侯常服。
在整个晋国中,这种服饰只有国君才能穿戴,否则就是僭越,乃是死罪。
“妾身见过国君。”虞清慌忙见礼,只是她刚从床上起身,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素色里衣,肩上只是简单地披了一件外衣,可谓衣衫不整,心中不由大为窘迫。
因为虞国亡于晋国之手,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