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江少枫的心口,江少枫就地一滚,狼狈躲过。
这灰衣人出手狠辣,一招一式都是最简单有效的攻击,全无花俏。江少枫和
灰衣人过了两招就已岌岌可危,身上接连中招,命丧黄泉只是时间问题。
眼看着灰衣人一掌就要拍中江少枫头顶,江少枫双眼一闭就待受死。千钧一
发之际,灰衣人突然撤掌回身。
利剑破风之声在江少枫耳边响起。江少枫睁眼一看,一名黑衣蒙面女子手持
长剑和灰衣人斗在了一起。
蒙面女子出剑极快,转瞬间攻出十七八剑,笼住灰衣人周身要害,灰衣人骤
然被人偷袭,也是手忙脚乱,只做守势。
然而灰衣人绝非平庸之辈,三两招过后,蒙面女子就失去了偷袭所获的优势。
两人掌剑相交,斗了个旗鼓相当。
灰衣人仗着内力强悍,几次强攻,都被蒙面女子凌厉的剑法封了回来,而蒙
面女子掌中利剑却也奈何不得灰衣人半分。
江少枫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尽管他受了内伤,却也还有三分力在,既然无力
起身,双腿横扫专攻灰衣人下盘。
灰衣人在两人合力夹击下,这才显得应付吃力。
屋内的打斗惊动了客栈中访客,有胆子大的缩头缩脑的往屋内张望,那灰衣
人突然虚晃几招,一个跨步闪到了窗边,接着破窗而出,消失在夜色之中。
打退了灰衣怪客,江少枫和蒙面女子都松了一口气,蒙面女子眼神中露出犹
豫一色,似乎转身离开,可是当她目光定在江少枫身上时,已是泪水弥漫,再也
已迈不开脚步。
江少枫虚弱地道:「晴儿姐姐,我终于看到你了。」
和灰衣人缠斗之时,江少枫就觉得这女子身形十分眼熟,可是他思前想后也
不曾记得自己何时认识剑法如此高深的女子,是晴儿姐姐,不太可能,蒙面女子
用的不是月海派的剑法,晴儿姐姐剑法也没有如此之强。
终于,江少枫发现了蒙面女子在危机之时踏出了一步斜月三星步,那正是月
影步中精华所在。再看这身段,终于让江少枫认了出来。
蒙面女子拉下了蒙在脸上的黑纱,那精致的面孔,玉琢天工般的五官,正是
让江少枫魂牵梦萦的晴儿。
晴儿走上前去扶起了受伤的江少枫,道:「什么都别说,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快走。」
神秘的灰衣人离去的非常突然,两人不知道他会不会去而复返,晴儿背起江
少枫匆匆离开了客栈。
晴儿背着江少枫飞奔了一夜,两人隐入深山之中。
在一处隐秘的山洞里,两人双掌相对,晴儿助江少枫运功疗伤。江少枫只觉
温柔和煦的内力,源源不断的注入体内,四肢百骸都如沐春风。
运功过后,江少枫惊讶地问道:「晴儿姐姐,你的武功竟然有如此进境。」
晴儿轻柔一笑道:「赶快运功,疗伤要紧。」
江少枫感觉又回到了当年晴儿姐姐督促自己练功的时光,闭上眼睛,面带着
微笑的运行体内内息。
晴儿也抱元守一,进入了物我两忘之境。
江少枫收还功法,睁开眼时,正看见晴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盯着自己瞧。
见江少枫也睁开了眼睛,晴儿赶快收回了目光。
江少枫再度见到朝思暮想的晴儿,哪里还按捺得住内心的激动,一把将晴儿
拥入怀中,深情道:「晴儿姐姐,再也不要离开我了。」
晴儿垂着泪水听完了江少枫讲过了过往的经历,久久不语。她想江少枫一定
会问她以往的事情,那些羞辱的经历,教她一个女儿家当着心爱的人如何开得了
口。但她下定了决心,一定会把所有的真相告诉小枫弟弟。
出人意料的是,江少枫只字不提晴儿的过去,只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
「晴儿姐姐,再也不要离开我。」
晴儿忍不住问道:「小枫,难道你不想知道都发生过什么。」
江少枫握着晴儿的手,仿佛一松手晴儿就会飞走一样,他柔声道:「我知道
晴儿姐姐一定是有苦衷的,所有问题都出在那个人身上,总有一天我会向他讨回
公道,为娘,为你,为琳妹子,也为我自己。」
晴儿黯然道:「小枫,我真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的。」
江少枫道:「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因为你是我的晴儿姐姐。」
晴儿咬了咬嘴唇,狠下心来,「江天鹤恐怕有更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是在晴儿刚满十六岁那年,二八少女,像一朵娇嫩的花朵,无忧无虑,快
乐的度过每一天,她有疼她爱她的师傅,有亲如姐妹的两个小师妹,还有个顽皮
可爱,时不时可以欺负一下的小弟弟。
虽然每次见到师公,他总是板着脸,可是他是世人敬仰的大英雄、大侠客。
即便他不曾教过自己一招半式,可是晴儿也已有这样一个师公为荣,至少每次出
门,别人看她的总是羡慕的目光。
可就在那一夜,师公的形象全毁了,他狞笑着,刺穿了自己,鲜血从她腿间
流下,那一刻她知道她失去了少女最宝贵的东西。
师傅知道了这件事,从激烈的争吵,演变成了两人动手,师傅使出了月海派
最精妙的招数,也是置人于死地的招数,可是在师公面前,那些招数不值一提。
师傅被制住了,师公带走了师傅,许久之后,面带愧疚的师傅来到了她身边,
泪流满面的求她,为了保存这个家的颜面,让她不要声张,身为师傅的她竟然跪
在了自己面前。
她答应了,没有告诉任何人,可是换来的却是师公的得寸进尺,一次又一次
侵犯让晴儿已经麻木,更可怕的是,她发现她渐渐离不开了那种感觉,稍稍被刺
激一下,就会让裤裆湿透,有时她不得不终日带着月经带才能免于出丑。
每次和师公欢好过后,她都有浓浓的愧疚感,对谁愧疚,她一直不敢承认,
那个人肯定不是师傅,因为师傅偶尔也会和她和师公一起欢爱。
每一次从师傅、师公的卧室出来,之后几天,她都怕见到一个人,那就是那
个肯让她任意欺负的小弟弟,师傅最疼爱的小枫弟弟。
师公每年总会离开家一段日子,那段时间她的需求依旧强烈,她会自己去排
解这种这种烦恼,闭上眼睛,出现在脑海中的不是师公,而是那个调皮可爱的小
弟弟。
她幻想着,有朝一日,压在她身上的是他。
但她知道,自从那一夜过后,那种情景只能出现在梦中了。
不久之后,师公又夺走了二师妹的贞操,师傅又一次屈从于了师公,这次一
起去劝二师妹的人还多了一个她。
大床上又多了一个人,她的二师妹,二师妹也从拒绝转变成了曲意逢迎,那
时亲如姐妹的她们有了间隙,她能感觉到,二师妹在和她争宠。
她从来没有想过去和二师妹争,尽管她迷恋在床上那种欲死欲仙的感觉,可
是只是在床上。离开那张床,她更渴望得到者家中另一个男人的关注。
没错,那个男人整天跟在她屁股后面姐姐长姐姐短的叫着,可是那不是她想
要的,她更希望那个男人有一天会对她说:「晴儿,我要你。」
她在奢望,在幻想。但是就是这种奢望和幻想支持着他,每天在那个男人面
前演戏。他还不是个男人,只是个小男孩,他还只知道游戏。但是她愿意陪着这
个男孩每天一起游戏,直到游戏结束的那一天。
她以为那一天会很遥远,可没想到游戏结束的那一天会来的那么快,那么突
然。
师公闭关了,按照他的命令,她和二师妹每隔几日就要轮流去陪他,供他玩
弄。
就在最后一晚,她还曾犹豫过要不要去,她不敢不去,师公太强势了。于是
她去了,冒着大雨,去了。
于是游戏结束了,梦也碎了。
按着师娘的指示,她陪着他去了青羊,路上他对她冷漠,她以为也就如此了。
可是却不曾想到,他没有在乎她不堪的过往,深情的拥抱她,甚至要她和他一起
远走高飞。
他可以不在乎,可是她不能不在乎,于是她选择了离开……
晴儿平静地向江少枫讲出了真相,江少枫已然怒不可遏,他咬紧牙关一言不
发,他终于知道了这个外表光鲜的大侠内心竟然如此阴暗,所行只是竟然如此卑
鄙,他竟然是这种人的儿子,竟然出生在这个家里,他深深以此为耻,他更明白
了为什么琳妹子宁可把贞操毁在他的手指上,因为琳妹子明白,她迟早也会被那
个人毁了。
晴儿轻轻地把江少枫拥入怀中,让他的头贴在她柔软的胸膛上,在他耳边轻
声说:「别这样,别这样。」
江少枫深吸了一口气,「后来呢,你走了,去哪里了?能告诉我么。」
晴儿点了点头道:「接下来的事,可能会让你更不好受,可是我必须告诉你。」
江少枫道:「说吧,我不怕。」
晴儿的离开并不仅仅是离开那个家,她选择一条更极端的道路,从客栈走出
后,晴儿选择了死,她再也不敢面对这个世界。
当冰冷的河水没过晴儿的头顶时,晴儿心中有种解脱的感觉,忍耐一阵过后,
再也不会有烦恼了。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晴儿并没有死成,呛过几口水后,晴儿昏迷了过去,
再度醒来时她身处一间雕梁画栋的小屋中,小屋里充满了女子脂粉的香气,精巧
细致的摆设不由得让人认为这是一间女子的闺房。
忽然一声甜腻的叫声传进了耳中,晴儿听得分明,那是女子在欢爱时发出的
快乐的叫声。这是什么地方?
晴儿掀开在她身上的锦被,却发现自己一丝不挂,晴儿心中一惊,难道自己
又失身了?摸了摸下体,并没有被人进入过得痕迹,她穿上了摆在床头的一套白
衣,赤足走出了房间。
顺着走廊缓步前行,路过一个房间时她再度听到了女子的娇喘呻吟,她快步
离开了。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大殿,在那里,她看到了一番奇异的景象,偌大一个
大厅中,出现的全是女人,有的在对饮,有的在下棋,有的在追逐嬉戏,更有的
三三两两腻在一处,相拥亲吻,甚至有些女子坦胸露乳,相互慰藉。
大厅的尽头,高高在上的宝座上,坐着一个姿容华丽,艳若桃李的女子,那
女子只穿着一身轻纱,里面雪乳微阴若隐若现,她一左一右拥着两个全身不着寸
缕的少女正在饮酒作乐。
有人发现了晴儿,对着宝座上的女子叫道:「陛下,那溺水女孩子醒了呢。」
被称作陛下的女子目光投向了晴儿,「醒了?让朕看看?」
陛下……朕……可这分明是个女人啊。晴儿迷糊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
道自己死了,已经在阴间了?
就在晴儿迷茫时,她分明看见,宝座上那女子,竟然向她飞了过来,没错,
就是飞,速度不疾不缓,身姿飘逸,飞到了她身前。
「你是谁?」晴儿有些惊恐的问道。
女子笑道:「小妹妹,我是谁?你问问她们我是谁?」
燕语莺啼伴着阵阵悦耳的笑声响了起来:「那是我们的皇上。」「不对,不
对,是我们的夫君。」「瞎说,明明是老婆。」
晴儿听这群女子玩笑一般的言语,更加是一头雾水。
那女子道:「小妹妹,这下你可知道我是谁了吗?」
晴儿茫然的摇了摇头。
女子上下打量几眼晴儿,赞许道:「真是个标致的美人儿呢。」说罢她拉起
晴儿的手,「你来,听姐姐慢慢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