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一个多月前,范堂在云南下落不明之后,由于极乐城两位公子间,原本均衡的势力开始倾斜,因此这段时间以来,何修德和何厚才从来没有,哪怕是在同一座屋檐下待过十分钟以上。
似乎也正是因为一个多月的互不理睬,让金三角地区的权贵们,都能隐隐嗅到一股,飘散在两股势力之间的战意。但也正因为如此,当夜晚灯火通明的逍遥宫中,何修德和何厚才再次同时登场后,大多数担心金三角未来会动荡的权贵们,在发现两方至少表面上相安无事,便开始尽情释放着紧张了一个多月,所挤压下来的紧张情绪。
在以银色为主色调的逍遥宫主殿内,包括何修德和何厚才的两拨人马,以及前来赴约的权贵们,都坐在圆环形的二层空中阁楼上。在阁楼的下方,也就是圆环形中空的部分之下,一层是一块用来进行“生存游戏”的竞技场。过去多少个夜晚,权贵们就是在这里,一边大快朵颐,一边亲眼目睹着竞技场中的厮杀,用对生命的漠视来换取内心中的欢愉和刺激。
饭局之中,何修德和何厚才的两批人马分别坐在二层阁楼的南北两个顶部,他们就坐的位置用垂帘和保镖们,和周边的贵族们有所分割,一方面用来保障极乐城少主人们的人身安全,另一方面也凸显着极乐城在金三角地区无上的权势。
在沈城空就坐的饭桌上,有大公子何修德、帕特里克夫妇、帕提亚,以及坐在何修德左右手两旁的,专门伺候何修德进餐,以及酒后乱性的两名佳丽。而在饭桌的两旁,十几名隶属于帕提亚指挥的,专门负责保护何修德安全的女子侍卫们,包括亚斯米和古琪尔在内,都表情严肃地站在四周,忠实地恪守着自己的职责。
用餐之中,沈城空按照帕提亚的指示,从头到尾都模仿着范堂的作风,只是偶尔说上几句,其他时间都在和帕特里克碰杯喝酒。反观帕特里克,却依然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样子,身材极为健硕的他,倒也不在意沈城空所表现出来的冷漠,相反倒也喝得脸红脖子粗,嘴巴里也开始不干净起来。
“要我说,二公子那边真他妈的该杀杀锐气了!!极乐城未来的主人必然是修的少爷!!而且范兄弟也安然无恙地归来了,我看他们在嚣张之前,也该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哈哈哈!!!每次看到帕提亚,都是这么漂亮啊!!虽然我没办法像范兄弟一样好这个口味,但我都不得不承认,帕提亚你真是个活脱脱的人间尤物!!!”
“不过要我说,今天最让我吃惊的还是古琪尔,也不知范兄弟你用了什么魔法,竟然让杀人不眨眼的古琪尔变得这么温顺……哎呀呀……我说错了,不该是杀人不眨眼……不过说实在的,古琪尔现在可是越来越漂亮了,也不知是不是我喝多了,乍看过去真以为一个标志的姑娘啊!!!”
对于帕特里克的胡言乱语,何修德倒也毫不在意。或许对于身体有缺陷的大公子,像范堂这样沉默寡言的杀手,以及像帕特里克这样有些头脑简单的武人,才更是值得他所信赖,而且不会在面对他们时感到自卑的可靠部下。
至于帕特里克的夫人派拉美,她依然保持着一贯的作风,像一个非常识大体的贤内助一般,只是微笑着任由帕特里克胡说八道,即便当帕特里克赞美其他女人时,派拉美也没有丝毫的不悦。或许,就算帕特里克将女人带回家,依靠着帕特里克才能有今天地位的派拉美也不会说一个不字。
“范……范……范堂……那个叫向……向……向天鸣的是什么来路……”当何修德一边让左手边的佳丽为自己喂汤,一边问出这句话之时,沈城空杯弓蛇影地紧张起来,毕竟被突然问及向天鸣,似乎有种潜伏被拆穿的错觉。但很快地,想到自己是在坐中唯一一个和“血燕部队”正面交锋过的人,沈城空就明白了何修德其实还不至于清楚自己的真实身份。
“听说是个足智多谋的人,但从另一方面来看,这类人背叛了自己的祖国,也是一个不得不提防的人。”
“但是这这个人应当很了解中国军方的底细,何厚才得了他,等等同于抢占了一个先机。如果何伯要将战略中心转移向中国,那么何厚才以及这个向天鸣必然将受到重用。”没等何修德说话,帕特里克就率先替说话不方便的主子说出了心里话。
“对……对……就……就是这……这……这个意思,咳咳咳……这是……一个麻烦……咳咳……”没说两句话,何修德又开始剧烈咳嗽到面红耳赤,而他右手边的佳丽也赶忙用香喷喷的手帕去擦拭何修德嘴角肮脏的口水。
“大少爷的意思是??”
从何修德和帕特里克的华中,沈城空察觉到一丝可以利用的信息,便继续小心翼翼地问着。
“如果可……可……可能的话……找个机……机会……去除掉他……或者…
…如果能拉……拉……拉拢过来也行……咳咳咳!!!“
除掉向天鸣??当这个信息传到了沈城空的耳朵里,他的心跳立刻开始加速,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从韩铮当时告知自己向天鸣背叛,到今天再度见到已经衣着华贵的向天鸣,沈城空的心中不知多少次想立刻杀了这个曾经和自己称兄道弟,但却在最危难关头背叛的信仰的卑鄙小人。
虽然还不了解向天鸣到底为何背叛,但目视着远方,坐在二层阁楼另一端的向天鸣,似乎和何厚才等人也详谈甚欢,沈城空只能认为向天鸣的背叛没有任何值得姑息的因素。
仔细想一想,何修德和帕特里克的担心不无道理。已经雄霸金三角,甚至通过金钱和武力震慑住老挝、越南、菲律宾和缅甸的极乐城,如今在滇西最大的敌人,不过只有军力羸弱的泰国,和军力庞大但并非没有弱点的中国了。
或许很久,也或许很快,不断壮大的极乐城,迟早有一天会和中国开始正面的交锋。到那个时候,熟知中国军方内幕的向天鸣,恐怕还不仅仅是何修德的威胁,更是祖国的巨大威胁。如果能够在何修德的授意下杀掉向天鸣,这样不仅可以报了蓝颖和兄弟们的仇恨,还可以在何修德的掩护下不暴露自己,更可以确保祖国不遭受更大的威胁。
此时此刻,虽然表面上只是轻描淡写地“恩”了一声,但沈城空的内心中已经燃起了浓浓的杀气。
随着晚宴逐渐落下帷幕,当晚逍遥宫的重头戏,同时具备迎接沈城空,以及向对手展示权威作用的,一场与以往相比规模空前的“生存游戏”就要开始了。
而大多吃饱喝足的权贵们,也在服务生将酒桌撤走,并重新摆好座椅后,开始露出了令人作呕的贪婪嘴脸。
当一个打扮地像马戏团小丑一样的主持人,从逍遥宫顶棚的升降机缓缓降下,并停留在半空中之后,逍遥宫二层阁楼的灯光突然变得暗淡下来,而一层类似古罗马竞技场布局的赛场,则被打上了一道又一道耀眼的灯光。
“女士们先生们!!让大家久等了!!!今晚的生存游戏,马上就要开始啦!!!!!”
当小丑模样的主持人,用阴阳怪气的声音高声呼喝之时,整个逍遥宫内都充斥着权贵们山呼海啸般的叫好声。而在二层阁楼的南端,宝林却似乎在像何厚才耳语着什么。
“今天,在修德公子的恩赐下,为了欢迎从战场归来的挚友,他特意为大家准备了一场极为丰盛的晚餐!!!不才保证,今天这场生存游戏,必将比过去任何一届都要刺激!!!!!”
随着权贵们第二次发出震耳欲聋地欢呼声,沈城空看了看自己的四周。只见何修德和帕特里克的脸上都流露着兴奋的神色,显然创办了逍遥宫和生存游戏的他们,对这种残忍的游戏十分热衷。而两位女性中,派拉美依旧保持着端庄的微笑,帕提亚虽然也在微笑,但她却悄悄用手握紧了沈城空的手,似乎担心沈城空无法适应接下来过于血腥的场面,也或许在向沈城空传递着自己内心的善良和不忍。
在一片叫好声中,只见位于竞技场东西两个顶端的铁门被缓缓打开,然后,总共二十名,被分成两组的囚犯,也正是本场比赛的主角们开始登场了。
在明晃晃的灯光下,两组囚犯都只穿了一条贴身的内裤,同时露出他们或健壮或消瘦的身体。在每一个囚犯的手中,都如同古欧洲一般,被配发了诸如刀剑或斧锤般的冷兵器。
在这二十名囚犯中,由于事先被承诺过,胜出的一方将被无罪释放,因此大多数人都面色狰狞,有的人甚至如同野兽般凶恶地咆哮。但在两边队伍之中,也能看出有少数几个身体羸弱的犯人,似乎因为不自信于能在之后的拼杀中生还,因此脸色略显铁青。
在犯人们登场之后,由于主持人还没下命令,因此比赛暂时没有开始。也就在权贵们一边盯着台下的两组人马,同时开始为心中支持的一方下注之时,顶棚中再次延伸出一个悬空的铁笼,并一直下降至主持人的身边。
在铁笼之中,赫然是三个只穿了一件粗布衣服,双手被反绑在身后的女囚,其中一个金发碧眼,身材修长,另一个身材圆润,有着东方人的面孔,最后一个则似乎看起来还没有成年,从面相上看似乎有着西亚血统。
“修德少爷,看来今天的祭品还真是不错……您也是为了迎接范堂兄弟而下了血本啊!!!”
在看到铁笼中被吓得浑身发抖的三名女囚,无论从外表上还是特点上都属于上品,热衷于生存游戏的帕特里克兴奋地向何修德说道。
“咳咳咳……没……没有好的贡品……这帮牲口怎……怎么能卖力表……表
……表演……咳咳咳。“
当主持人开始介绍三名女囚的资料,表示第一个金发碧眼的高挑女囚来自北欧,第二个东方面孔的丰满女囚来自中国,第三个稍显幼齿的女囚来自印度之时,全场的氛围再次沸腾到了极点。因为所有的权贵们都知道,生存游戏除了可以免除囚犯们的罪名,更可以让生还的队伍当场享用这些女囚的肉体,甚至杀了她们都不足为奇。
对于这些习惯了纸醉金迷的权贵们,能够看到男人与男人之间赤裸裸的搏杀,以及男人残暴地凌辱女人的景象,这种刺激几乎等同于毒品般令人上瘾。或许,也正是由于可以提供这种特殊但有足够吸引力的服务,逍遥宫乃至整个极乐城,才能垄断了整个滇西的色情娱乐行业吧。
“下面我宣布!!!本场生存游戏正式开始!!!!!”在主持人宣布开始的这个瞬间,权贵们的欢呼声沸腾到了极点,囚笼住的女囚们开始留下恐惧的泪水,而赛场两边的囚犯们,也开始咆哮着冲向对方。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羸弱而胆怯的弱者,几乎一上来便被杀掉,他们之中,有的人被刀剑刺入身体,有的被铁锤砸烂头颅,有的则被巨斧拦腰砍成了两半。
而那些身材魁梧的强者们,有的在砍杀了一个对手后,被另一个对手砍断了脑袋,有的则在手腕被斩断后依然咆哮着继续拼杀,更有的在面对实力相当的对手时,我砍掉你的心脏,你斩断我的脖子……
虽然从小就成长在军营,也经历了七年的残酷训练,甚至在两年的滇西作战中杀了不少敌人,但沈城空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赤裸裸地相互仇杀,也没有见过像逍遥宫中的权贵们那样,内心肮脏的人们。
眼看着二十名囚徒中,一个又一个惨死在当场,看着如同果酱一般虚假的血浆在赛场上横飞,看着断肢和头颅如同玩具一般不真实地飞扬在一层的竞技场,就算是沈城空,内心在受到极强震撼的同时,被帕提亚握住的掌心也在不断渗出汗水。当他偶然看向身边坐着的帕提亚时,他发现对方的脸上也写满了厌恶和悲凉。
“一起捣毁这个罪大恶极的极乐城吧……”当帕提亚的手再次紧握了一下自己的手,沈城空似乎能从帕提亚的眼神中读出这样的信息……毕竟,只要是一个有血有肉,还没有被金钱和毒品抹掉良知的人,都不会对竞技场内的人间惨剧无动于衷。
随着场中的囚徒们被杀得越来越少,残忍的生存游戏开始进入尾声了。
只见一个身材健硕的光头囚徒,在砍掉最后一名对手的头颅后,作为本方队伍最后一个活着的人,成为了本场比赛的最后赢家。
在权贵们的叫好声和口哨声中,已经被吓得浑身发抖的三个女囚徒所在的牢笼被降落至了地面。而当铁笼的小门被缓缓打开时,沈城空似乎看到,三人中的中国女子,已经被刚才的场景吓得小便失禁了。
“勇士!!!去享受你的战利品吧!!!!”在确定了最后的胜利者后,主持人居高临下地对那个浑身沾满鲜血的囚徒说着,同时将一个装有大量极乐油的皮口袋扔到了囚徒的面前。
“哦哦哦哦哦哦哦!!!!!!!”胜利者在发出一阵如同野兽一般凶残的吼叫后,也不顾在场有成百上千的观众,也不顾自己满身是血,周遭也是一片血肉模糊的景象,他迅速脱掉了自己的贴身短裤,在露出粗大的阳物之后,同时将口袋里所有的极乐油喝进了肚子里。
“啊啊啊!!!别过来……别过来……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家里还有孩子……求求你啊!!!!!!”
第一个被囚徒从铁笼里抓出来的,正是那个已经吓到小便失禁的丰满中国女子。而当囚徒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时,过于惊恐的中国女子一点也不配合地扭动着身体,本能地拒绝着即将被囚徒强暴的事实。
但是,这名中国女子或许根本想象不到,就在她拼命挣扎的同时,总是不能如愿以偿,又被极乐油激发了体内所有兽性的囚徒,最终在忍无可忍之后,一刀砍断了自己的脖子。
在将第一个女子残忍地杀死后,囚徒一脸狰狞地缓缓走向囚笼里的另外两个女子。反观囚笼里的北欧女子和印度女孩儿,一个因为亲眼目睹了中国女子在不配合后被残杀的事实,她的身体已经在剧烈地颤抖。另一个则似乎已经被眼前的场景完全吓傻,身体一动不动,就连脸上的表情都呆滞下来。
“不对……不对啊……”就在囚徒开始冲向第二个目标,也就是那位金发碧眼的北欧女子之时,沈城空身边的帕提亚却突然将嘴唇凑到沈城空的耳边,小声和沈城空说话。
“???”因为何修德和帕特里克都在聚精会神地关注着场内残忍的肉戏,因此心知二人无暇顾及自己,沈城空因此对帕提亚报以想知道下文的眼神。
“既然这场生存游戏是何修德用来向何厚才展示威势的工具,那么何厚才他们难道就这样一直看到结束??以我对二公子为人的了解,他即便不会在这个场合和何修德公然翻脸,也至少会搞点小动作出来……”
“……”对于帕提亚的话开始感到警觉后,沈城空不由自主地将眼神转向对面看台的何厚才等人。在他的视线中,宝林似乎正在向何厚才说着什么,然后当何厚才对向天鸣说话时,左拥右抱着几个佳丽的向天鸣,则满脸堆笑地在自己的新主人面前点头哈腰着。
或许是有了前车之鉴,第二名北欧女子顺从地任由囚徒扯碎了自己的衣物,将修长白皙的肉体展露出来。
没有任何前戏,囚徒如同发情的公牛,一口气将自己的阳物塞进了北欧女子依然干涸的肉穴之中。他股间那根因为药物和长时间禁欲后暴起的肉棒,在连续进出于北欧女子的淫穴之时,让对方在肉壁撕裂的痛楚中痛不欲生,又因为不敢大声尖叫而被迫只能用身体的剧烈颤抖来抵御这种剧痛。
在囚徒飞速而淫虐地抽插中,北欧女子原本漂亮的脸蛋上挂满了泪水和汗水,一头靓丽的金发也杂乱无章地被囚徒的大手拉扯在手中,金黄色阴毛下的阴唇也不断流淌着内壁撕裂后的血水。但是,也就在北欧女子惨绝人寰地被强暴之时,二层阁楼上的权贵们却越看越起劲,有的人甚至开始打赌,到底是囚徒先射出来,还是北欧女子先被操昏过去。
终于,北欧女子一声凄厉的惨呼,她在脸部表情极度扭曲的情况下,原本紧绷颤抖的身体终于垂软下去,整个人也被囚徒连续不断地突入操晕了。
将北欧女子如同垃圾一样扔在一旁,囚徒依旧挺着自己还未射精的肉棒,一脸狞笑地朝着最后一个贡品,那名目光呆滞的印度少女走了过去。
囚徒再度粗鲁地将少女扯出了囚笼,粗鲁地将她的衣服扯碎,然后,让少女的赤裸身体展露在所有观众的面前。
“哦哦哦哦哦哦……”当印度少女的衣物被残忍地扯掉后,在场的所有权贵都发出了赞叹的声音。原因无他,只因为这名少女竟然是在滇西地区很少见,但却在中亚并不算稀少的双性人。
只见在镁光灯的照耀中,在少女胸前两朵还在含苞待放的嫩乳,以及平滑柔嫩的小腹之下,在一片稀疏秀丽的阴毛之中,赫然是一块原本男性才具备的肉团。
虽然,少女似乎因为过度惊吓,下体的肉团只是出于缩小状态,但柔滑无暇的玉袋,以及小巧可爱的鸡鸡,都分明表现着少女具备一般女性所不具备的特点。
尽管在极乐油的作用下欲火中烧,但囚徒显然也被眼前突然出现的双性具有者吓了一跳。只不过,在将少女扔在地上,然后强制分开少女的双腿,看到玉袋下方一条稚嫩的肉缝后,明白了仍然可以在对方身上释放欲火,囚徒原本惊讶的脸上再次泛起了狞笑。
反观此时的双性少女,依然和刚刚一样,一脸漠然的表情。仿佛她从来没想过能在这场人间炼狱里平安无事,仿佛她根本已经对自己的未来完全绝望,也仿佛她已经看破了生死一般。
“嘿!!朋友!!!”但是,就在囚徒即将用自己下体的肉棍捅进少女的身体之时,在一记略带轻佻,但却洪亮的声音呵斥后,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竞技场的一角。而在这个角落之中,刚刚加入了何厚才阵营的向天鸣,不知何时开始已经站在了那里。
“……”没有回答向天鸣,囚徒本能般地露出了警惕的神色,仿佛一只怕被别人抢走母牛的公牛,恶狠狠地盯着他并不知晓身份的向天鸣。
“我想你差不多就够了吧??这么点儿的姑娘,又是稀世罕见的双性体质,毁在你的手里似乎有点太暴殄天珍了吧??”面对着囚徒的一脸警觉,向天鸣却依然故我地用调侃的语气说着,他的双手同时也始终揣在自己上衣的口袋里,似乎完全一副毫无防备的模样。
“……”依然没有回答向天鸣,但囚徒脸上的警觉已经转为了纯粹的凶恶。
感知到对方来者不善后,就算是大脑完全被雄性荷尔蒙冲昏了的囚徒,似乎也开始愤怒起来了。
但是,不同于囚徒的沉默,二层阁楼的权贵们,却在向天鸣突然乱入竞技场后,发出着一阵阵唏嘘之声。他们之中,有的人开始为向天鸣敢只身赴险捏了把汗,但更多的人,则因为心知向天鸣是何厚才的手下,因此开始意识到,一直静静观看着表演的二公子,终于开始对大公子发难了。
“向……向先生……这个地方还是很危险的……请您还是回避一下比较好吧
……“同样看出了向天鸣搅局的意图,身为逍遥宫里的主持人,必然也是何修德手下的小丑主持人,开始用很客气的语气,试图劝向天鸣离开竞技场。
“哼哼……你不要大惊小怪的,我们家主人只是觉得,今天难得要为了范堂兄接风洗尘,如果就这么结束的话,难免有点不够尽兴啊……”似乎早就打好了要说话的稿子,向天鸣不但没有听从主持人的规劝,反而开始说起自己早有准备的对答。
“向先生……您……您这样说话,会给二少爷惹麻烦的……”被向天鸣一记怒斥,主持人涂满油彩的脸上似乎都流淌下了汗水。只不过虽然也开始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但对方毕竟是二公子手下的重臣,身为一个小小的主持人,小丑仍然不敢得罪对方。
“去你妈的!!!!”当向天鸣再度用震慑全场的怒吼叫嚷起来之时,无论是主持人、权贵们,还是坐在二层北区的何修德等人,脸上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这就是我们家二少爷的意思!!!难道你们敢违抗极乐城二公子的命令吗!!!”
向天鸣用怒吼声镇住了主持人后,又变成一脸阴笑的模样,并如同注视猎物一般注视着面前面露凶恶的囚徒,“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想赤手空拳地打烂你的鼻子……”
“我宰了你!!!!”当囚徒终于暴怒起来,在扔下了双性少女后,拿起地上的染血钢刀,便朝着向天鸣冲了上去。
此时此刻,在北看台之中,何修德的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被弟弟的手下当众挑衅,而且还被向天鸣横插一杠,这对于不愿被弟弟压制的何修德,无疑是不能宽恕的奇耻大辱。
“大少爷!!要不然让我下去教训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蛋吧!!!咱们逍遥宫的面子,可不能让这个刚刚投降过来的叛臣给搅黄了!!!”和何修德感到同样愤怒的帕特里克,此时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似乎只要何修德一开口,身高两米多的壮汉就要咆哮着冲到赛场之中了。
但就在帕特里克积极请战的同时,他却突然感到了一只手按在自己的肩上,当他回过头时,看到了沈城空正站在自己的身边。
“大卫,冷静一点,先看看形势再说!!不要做让大少爷为难的事情!!”
“可是……这帮人都快骑在我们脖子上拉屎了!!!FUCK!!!”虽然嘴上骂骂咧咧的,但帕特里克却在沈城空无比坚定的眼神中逐渐放弃了要鲁莽行事的打算,他也干脆气鼓鼓地一屁股坐回了原位。
“大少爷,您放心吧,只要有我在这里,保证不会让他们抢了风头……”在向何修德鞠躬之后,沈城空用富有说服力的语气说道,“只不过……我们现在还不宜打草惊蛇……二少爷他们无疑只是想卖弄实力而已,我们不如见机行事,免得别人说我们没有肚量。”
“就……就……就听你的……妈的……先不要乱……乱……乱动……”或许是被沈城空坚毅的语气所说服,也或许确实十分信赖自己的得力干将,总之在沈城空始终对自己报以直视之中,何修德暂时也稳定了下来。
“古琪尔,你一个人悄悄从后门绕到竞技场里,然后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但是要记住,没有我的指示,你万万不可出手……”安抚住了何修德和帕特里克之后,沈城空迅速走到古琪尔面前说道。
“遵命!!!!”
“不到万不得已就不要开枪……反正对方除了几个保镖以外,其他人都在进门前上缴了枪支,因此我们也要尽量不让事态严重化……”一边对古琪尔做着指示,沈城空一边从房间边角的武器库中拿出一把AWM自动狙击步枪,“如果他们胆敢造次的话,我会在这里支援你的。”
“是……”当听到了沈城空口中所说的,要对自己进行支援的事实,素来做事果断的古琪尔,却少有地在冲出去之前有了一丝迟疑,他那双明亮的大眼睛,也短暂地注视着沈城空的双眼。
“怎么了??”一回头发现古琪尔还没离开,而且看到对方奇妙的眼神后,沈城空有些意外地问道。
“不……没什么……”低着头小声说完后,似乎在胆怯着什么,古琪尔立刻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北看台的后门里,并沿着一条弯弯曲曲的阶梯,迅速冲到了之前犯人们没登场之前所在的铁门后方,也就是竞技场的圆形边缘。
目送着古琪尔离开的沈城空,开始将注意力转回激战中的竞技场。只不过此时完全将心思放在斗争上的沈城空,压根想不到自己刚刚一句“要支援古琪尔”
这样简单的话语,已经让很少从范堂那里得到帮助的古琪尔,脸上在不由自主地发烧了。
此时在竞技场的中心,囚徒依然在对向天鸣发起猛攻,他一边咆哮着,一边拼命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反观他面前的向天鸣,却仿佛在卖弄何厚才的实力一般,始终面带微笑的轻松躲闪,却并未出手,甚至那双揣在兜里的手都没有抽出来过。
狂攻了一会儿之后,眼看碰到了比自己厉害百倍的对手,囚徒也猛然向后退了好几步,然后一把揪起昏迷在地上的北欧女子,并用钢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之上。
“你要干什么!!!你们不是说好了给我自由,给我女人的吗!!”就算是嗜血的野兽,在面对打不过的敌人时也会发出呜咽的哀嚎。只不过或许是急中生智,也或许感到自己即将穷途末路,囚徒干脆放弃了对向天鸣的进攻,转而用人质来为自己搏一条生路。
“真是个没脑子的畜生啊……死到临头还看不清形势??修德少爷允许你生还,我们的厚才少爷却还没允许,而且我也不相信堂堂极乐城的大少爷,会纵容你这种暴徒继续活下去……”面对囚徒急红了眼的模样,向天鸣却依然故我地指桑骂槐,他也好似根本不在乎北欧女子的死活,一直揣在兜里的手终于抽了出来,其中的右手中赫然拿着一把三菱军刺。
“不要逼我!!!!”愈发感觉到生还希望渺茫的囚徒,突然做出了令在场所有人,甚至让沈城空和向天鸣都被吓了一跳的举动。
只见囚徒在怒吼之中,手中的钢刀突然滑动,顿时就将北欧女子的喉咙割破。
当如同喷泉一般的鲜血喷涌飞溅之时,一直昏迷的北欧女子终于睁开了双眼,但她恐怕致死也没想到,再次醒来的原因,只是因为自己即将断气了而已。
“我不是说笑的!!!不要逼我!!!!”在将北欧女子残忍杀害之后,囚徒又迅速抱起了身旁的印度少女,并将刚刚染上北欧女子鲜血的钢刀架在了少女的脖子上。
由于已经残忍地杀了北欧女子,囚徒这一次的恐吓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让他对面的向天鸣暂时将拿着军刺的手再次揣回了兜里。
只不过,在回头看了一眼南看台上的何厚才和宝林,在得到了某一个暗示之后,向天鸣的脸上再次泛起了残酷的笑容。
“你到底明白不明白??你手上可只有这一张牌可打了。倘若你杀了这个女孩儿,你可就绝无再生还的可能了。”不但没有为了被劫持的少女而选择退却,在得到了主人的暗示后,向天鸣反而再度掏出了兜里的军刺,并不顾囚徒的反应,摆出一副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冲上去的姿势。
“妈的!!!我可是来真的!!!妈的!!!!!”虽然嘴上在怒骂,但显然被向天鸣刚刚的话语所震慑住,心知自己一旦杀了手里的少女,反而也没有了活路,囚徒脸上原本狰狞的表情,此时似乎已经快要哭出来了。他拿着钢刀的右手也越来越剧烈地颤抖起来。
“明明是你们说可以有活路的!!!明明是你们说可以有活路的!!!!”
眼看自己生还的机会越来越渺茫,囚徒干脆将庞大的身躯缩在少女的背后,同时用自己的双眼,透过少女的脖颈去观察向天鸣的动向。而他这样的举动,无疑传递给向天鸣一个信号,那就是如果要杀了自己,架在少女脖颈上的钢刀也必然也要隔断少女的喉咙。
“哼……你以为这样就能吓住我吗??愚蠢的家伙……”主旨只是为了炫耀主人的威望,并打击一下对手的气焰,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想过要救什么人的向天鸣,脸上完全一副无所谓少女死活的模样,军刺的尖头依然稳稳地对准着少女的胸口。
此时此刻,在这座豪华的逍遥宫之中,权贵们早已被陡生的变故所震惊到一片肃静。没有人敢在这个场合,公然偏向何修德或何厚才,对于这些只关心自己钱财或权力的富人来说,与此选择战队,还不如保住自己的财路和生路更重要。
在逍遥宫的竞技场中,小丑模样的主持人已经吓到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南北看台的两组人马则聚精会神地关注着场内的动向。而在一层的竞技场中,十九具囚徒的尸体,以及两具女人的尸体,加上一地的断肢、鲜血和刀剑,都烘托出极为诡异的气氛。
眼看着向天鸣的军刺已经对准了自己的胸口,印度少女干脆轻轻闭上了双眼,似乎她早就等待着这个解脱的时刻,仿佛比起活着受辱,死亡对她来讲已经无所畏惧。而在她的前后两个方向,穷途末路的囚徒,手中的钢刀已经将少女的脖颈滑出了淡淡的血丝,向天鸣的眼神中则杀气四射。
但是,就在向天鸣非常急速地冲向面前的囚徒和少女,在军刺和钢刀同时用劲的一刹那,早就埋伏在角落里的古琪尔突然冲了出来。
几乎是刹那之间,古琪尔手中飞出的两把飞刀,一把击中了囚徒手中的钢刀,将刀刃震颤开少女的喉咙。与此同时,另一把钢刀则不偏不倚地正中向天鸣的右手虎口。
“啊啊啊啊!!!!”哀嚎声出自向天鸣的口中。
猛冲、飞跃、手起、刀落……
在一连串快到让人几乎看不过来的连续动作之中,古琪尔如同离弦之箭,整个人在冲到囚徒背后之前,双脚用力一踩地面,身体已经大头朝下地飞过了囚徒的头顶,第三把飞刀也就在古琪尔从囚徒身后跃起之中,不偏不倚地插在了囚徒的后心之中。
在漂亮的三百六十度空翻之后,古琪尔飞起一脚便将哀嚎中的向天鸣踢飞出去,然后又迅速抱起双性少女,又如同一支箭一般迅速冲回了竞技场的角落里。
全场顿时被刚才电光火石中所发生的一切震撼到鸦雀无声。
在短短的几秒钟后,二少爷所坐的南看台终于躁动起来。眼见重臣受伤,再加上大少爷的手下终于动手,何厚才身边的众多保镖,已经如同本能反应一般,第一时间将身上的枪支举起,并让枪口正对着竞技场中的古琪尔,以及